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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红薯上市时……

文:东北人

我的老家就是个出红薯的地方。从小时起,红薯就是经常的食物之一。每当8月份一到,春红芋就会陆续上市。

这时,在做早饭时,妈妈常常在饭锅里加一个帘子,放上洗净的红薯,在把饭做熟的同时,红薯也蒸熟了。每次妈妈都会告诉我不宜多吃,不然,会“烧心”。

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每次烧锅时,会埋上一根小红薯,过一会儿,把那根小红薯扒出来的时候,就会变得又香又软又甜。

我们那里把在大地里大批收获红薯称为“刨红薯”,而孩子们在红薯地里翻找遗漏的零星地瓜被称为“luan红芋”。每当主家刚起完红薯的地里,就布满了拿铁锹翻红薯的孩子们。因为我们那里的红薯,种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收红薯的日子,往往需雇人。收红薯实际上只是起出了主要的部分,总有些红薯因根须伸的太远,而使红薯长的很深。孩子们找的就是这样的红薯。这就要求“luan红芋”的人一要会看门道,二要有耐性。

“luan红芋”我去过几次,可总是收获甚少。而隔壁的比我稍大的李宝林,忠厚勤劳,每次“翻地瓜”返回,总是肩扛铁锹,胳膊挎着足足装有十来斤红薯的黑色的柳条筐满载而归。

秋末初冬季节 ,我到村西北拾柴,主要是用耙子拾秫秸叶和草皮。回来晚的时候,妈妈会从锅里为我端出温热的红薯。 

我童年的时候,一个寒冷的早晨,我和妈妈去村西三、四里的生产队,听说那里有一个倒塌的装有红薯的菜窖。菜窖倒塌后,有些红薯被埋在泥水里。已经有几个人在已经没有盖的菜窖中,从倒塌的土里忙着翻找红薯。我与妈妈也跳入泥水中,拼命用手扒出被埋的红薯。终于扒出了少半袋,那也有几十斤,更何况还都湿淋淋的。

在北风中,我背着那湿淋淋的麻袋,妈妈紧紧在后面托着那麻袋的底部。等我们到家时,衣服都冻成了冰坨。因为是冻红薯,就把它们煮熟,和一点面,在锅里烙饼吃。在那个年月里,能吃到红薯烙的饼,那真像过年了一样。

以后我升学、参加工作,除了放假回家,偶尔能吃到红薯外,基本上是与红薯无缘了。记得有一年国庆节回家探亲,爸爸正在做饭的大锅里,煮了一大锅的红薯。然后捡出装到大盆里。接着他就把红薯挑了到集上出售。我们那里是农村,不缺的就是红薯,想来卖不了多少钱, 但我们兄弟姊妹们读书,缺的就是钱啊。

这些年,城里的市场上才有卖红薯的。起初,我买一些,专门用锅煮。那东西不能多吃,烧心反胃。吃的少了,成批煮的红薯又短时间吃不了,煮熟了的红薯存放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每天都吃两块红薯,是近几年的事情。报纸电视都介绍说,从身体保健的意义上说,在各种蔬菜中,红薯排名第一。不但营养丰富,含钙和镁,能预防骨质疏松症。而且含丰富的食物纤维,具通便作用。据说红薯还具有除活性氧的作用,能预防癌症、能延缓衰老及预防动脉硬化。

于是,我想到了妈妈每天做饭时连带蒸红薯的事情。于是,我每天早晨做饭之时,都会把洗净,削掉发黑腐烂部分后的几块红薯放进饭锅。这样,每天都吃上一两块。

要保证天天有红薯吃并非易事。若红薯价钱太高了,由于食用的量大,会使开销过分增多。价钱低的,质量差。怎样找到平衡,也是颇费脑筋的。红薯不能储存过久,那样会腐烂变质。买的太少,又吃不了几天,而市场上并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于是,我到周边几乎所有的市场和超市,广开货源。保证了我食用红薯的不间断。

红薯,在我童年的印象很清晰。春天需专业户在烧热的育苗床上育苗,然后在大田移栽。栽时,要刨坑,覆土,浇水。不多日,它就藤叶覆地。这时需翻秧,防止它遍地扎根。一般秋分后收获。先割秧,然后用大镐将红薯从地里刨出。

收获时,看到鲜红色的红薯摆满刚翻过的褐色的土壤的表面,庄稼人的脸上都会露出开心的微笑。

 今年,红薯大量上市时,我还多买点红薯,一是营养的需要,其次是对童年生活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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