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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北古驿道寻迹

文:杜长明

图:于克南等提供

徐州位于北京和南京之间,自古是南船北马的交汇之处,既是调运粮食的漕运要津,又是邮差和官员往来的驿递要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时代的变迁,徐州城北驿马古道上的许多名胜古迹逐渐被历史风尘湮没了。我市文史学者于克南先生曾循着古驿道的路线,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徒步寻访,把明清古驿道的站点顺了出来,并发现了许多留存下来的古迹。

2018年深秋的一天,我们探奇者一行9人,在于克南先生的带领下,踏上了徐州城北古驿道的寻迹之路。

艳春女士没有进入镜头,这张照片想必出自她手

明清驿道上的站点分为驿站和递铺两种。徐州城北的驿站有石山驿和利国驿,城内的驿站叫东岸驿,也叫彭城驿,位于子房山北侧故黄河东岸一带;递铺则有石桥铺、荆山口铺、夏朔铺、石山铺、柳泉铺、单庄铺、官路铺、高皇铺、利国铺。之后的韩庄铺就进入了山东境内。

古代有“五里一敦、十里一铺、五十里一驿”的说法,城北的烽火台和递铺是严格按照五里一敦、十里一铺的要求设置的,而五十里一驿的设置则是根据实际情况变通了,徐州城北的古马驿道总长70里,从东岸驿到石山驿、石山驿到利国驿各为35里,都没有拘泥于50里的感念。

跟随于克南先生的脚步觅寻,时而驱车奔赶,时而走村穿巷,发现古驿道上尚遗留了许多古迹,寨门、寨河、寨桥、马号、马槽、放马池、古井、古槐、古庙、磨刀石、铁水牛……古驿道与京沪高铁的路线基本一致,有时我们正沉浸在历史的追忆里,头顶的高铁呼啸而过,速度穿越时空。

石桥铺的地址在金山桥开发区的碧螺山庄,现已无踪迹。荆山口铺是城北驿道上的第二个递铺。荆山桥修建于清康熙二十一年(公元1682年),桥长1600米,宽6.3米,桥孔159个,横跨在不老河上。清朝和民国时期,荆山桥是取道徐州循陆路到达北京必过的一座桥梁。在荆山桥村的村口,我们看到了刻有“荆山桥”大字的牌坊一座,牌坊前被做生意的摊位摆占。

荆山桥是我国古代桥身最长、桥孔最多的石拱桥,可惜已经被拆除。沿村路往南走,不远就看到了不老河北岸剩下的一段荆山桥的引桥。

荆山桥牌坊

残存的这段荆山桥引桥据说有288米

乾隆多次从这儿的古驿道经过,写有律诗《荆山桥》:“三里长桥开孔多,绿芒千顷浪婆娑。涨波未至春膏足,且喜农民获麦歌。”《荆山桥歌》:“石桥三里许以长,如虹蜿蜒饮两塘……”这些碑刻置于荆山桥小学的一面墙壁上,我们在它前面驻足许久,留下了一张感觉好有历史感的合影。荆山桥村正在拆迁,残砖碎瓦随处可见。乾隆诗歌的碑刻被保护在学校里,没有问题,不知道那座牌坊和引桥能否保留下来。

荆山桥小学一隅,乾隆碑刻墙前很有历史感的照片(从左至右:贺劢 李建强 于克南 李凌 杜长明 陈开灵 许亚平 李继玲 冯艳春)

荆山口铺到夏朔铺的古驿道从大岗头村经过,在村西侧的古驿道上有一石块桥,上面有很深的槽痕。据说这石桥是明朝铺设的,乾隆、马可波罗、林则徐、胡宗南等名人从这里走过,当然,走过这座桥的更多的是非名人,比如我们这一群人。

这座明朝铺设的石块桥上面深深的槽痕在诉说着沧桑

桥北20米的路旁有一巨石,高约1米,长度近6米,红褐色,呈斜三角形。我们的造访吸引了附近做活的农人和路人,大家纷纷围拢来,有的说,磨刀石是关公磨刀的石头,磨过他的青龙偃月刀;有的说,这块磨刀石是古驿道上的一个路标,指示来往行人不会因为道路的曲折和岔道走错了方向……磨刀石已部分风华,瓦块大小的碎片散落在周围,我们捡拾了几块回家磨刀。

这块磨刀石是古驿道上的路标

在夏朔一户人家的院内,用不锈钢围起的护栏里,我们见到了古槐、古井、古马槽。这口老井是古代邮差饮马用的,井旁卧着一个饱经风霜的马槽,这是递铺遗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原汁原味的马槽,那株沉默的古槐好似在为它做着见证。

原汁原味的古槐、古井、古马槽

位于陈山村的华祖庙是城北古驿道上唯一的一座遗存下来的寺庙,建于清朝,为纪念三国神医华佗而建。由于年久失修,坍塌严重,正在重建。庙前的农家院里有一古井——华佗井,井深约6米,用一水泥盖板覆盖,我们搬开井盖看到,井水不怎么清澈。据这家的女主人讲,前几年还吃这井里的水,现在用上了自来水,这井水仅用于浇地了。院子里栽种的辣椒、茄子、番茄、大葱……被这“圣水”滋润得散发着灵气。

正在重建中的华祖庙

石山驿作为东岸驿和利国驿之间的腰站,是明清时期南北交通的必经之地。康熙13年到康熙20年,历时7年,平定吴三桂三藩之乱,军事情报从大西北递送到北京行程5000多里,必经石山驿。石山驿村当年除了驿站,还设了递铺。石山驿和利国驿最多的时候驴马都达到100多匹,需要100多名马夫驴夫,再加上服务的馆夫,这些众多的“公务员”生活在一起,构成一个小社会了,可以想象当年的热闹繁华。

石山驿村因位于石山的北麓而得名。在石山驿的村头,我们看到的村庄的标识牌却是“十三驿村”,不知道是谁的想当然给历史造成了误会。

石山驿变十三驿,这个谜团留给后人来考古

我们看过寨河、石鼓、瞭望台,寻找到了上马台、下马台的位置,穿过一片荒草丛生的园子,看到了大小两个放马池。石山驿拆除后,居民用拆除的石料修建了一栋房屋,在放马池旁诉说着石山驿的繁华和沧桑。

荒草丛中的放马池

用驿站拆除的石料建一座房子,也是对古迹保存的一种办法

上马台、下马台和放马池就在周大姐家的房前屋后,周大姐是新沂人,中学毕业嫁到石山驿有几十年了,关于石山驿的传说她知道的不少。她热情地给我们指点上马台、下马台的地点,带我们到她家喝水,摘院子里的石榴。

于克南先生和周大姐在交流

经柳泉—秦洪桥—八里屯到徐州城内的东岸驿,比走石山驿、荆山桥近10里路,后来,石山驿至荆山桥的古驿道逐渐被冷落,也许是石山驿距离东岸驿和利国驿都比较近,石山驿由驿改铺,多次裁撤又恢复,由繁荣到衰落,而它西边的柳泉则兴旺起来,当时的柳泉公馆充当了递铺的作用。

柳泉因泉得名,泉在沟西村,泉水常年淙淙,流成蜿蜒的小溪,虽是仲秋,溪水两岸依然草木葱茏。

柳泉的泉水从脚下流过

泉水边有一口古井,老京沪铁路因它变得弯曲,铁路线由柳泉东取道柳泉西,过去来往于徐州和北京的绿皮火车都要从它身边经过。民国时期和日伪时期都是重兵把守这口古井,那时火车的动力靠的是煤炭和水,北来的火车进徐州前要在这里加水。

火车道最近的地方距离老井100米,之所以向这里凸出了那么大的一个弧度,据说是为了方便给火车加水。现在的井台以及青石板路均是日本占领徐州期间砌筑和铺设的。

通往古井的青石板路

按照于克南先生理顺的古驿道路线,从这里往北应该是经单庄铺到达官路铺,称为驴山古驿道,目前道上依然怪石林立,崎岖不平,机动车不能行走,我们要赶时间,汽车开不过去,只好绕过了这段道路,改走大路到了官路。

这段驴山古驿道我们没有去走

官路村是古今南北大道的汇聚之地,古驿道、旧104国道、新104国道均穿村而过。旧国道上的卫星桥是文革期间所建,历经40多年完好无损。1970年建成,时值我国东方红人造卫星上天,故名“卫星桥”。卫星桥采用古代拱桥造桥工艺,因两个桥孔均是斜向,拱桥顶部的每一块石材尺寸都不一样,需一块块地定制,造桥技术难度相当高。

卫星桥成为古驿道文化的一个延续

“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团结起来,要准备打仗”……桥上10块带有图案和文字的碑刻记载了文革期间的往事,反映了文革时代的政治气氛。卫星桥也是古驿道文化的一个延续,是一处文物保护单位。

高皇村的高皇庙已被拆除的杳无踪迹,那一泓饮马珠泉还是非常的壮观。我们的午餐当然要选择享有盛名的高皇羊肉了。

饮马珠泉非常的壮观

坡里村四面环河,村内有四条道路呈井字形结构,村人叫棋盘古寨。寨子有东西南北和东南五个古寨门,东南寨门是古代邮差、过往官员的必经之处,为明朝建筑,寨门棱角分明,尽显匠心,现保存的尚算完好,一对石鼓还在,插门闩被一个村民保存起来了。

坐在石鼓上休息一下

利国驿是徐州城北的最后一个驿站,千年以来,这里都是一个繁华的地方。白家桥建于元代,是古驿道必经的桥梁,省级文保单位。利国的铁矿历史悠久,不知何因,一只铁水牛坠入运铁沟常年浸泡于水中,直到2014年这只深埋了千年的铁牛才从运铁沟中被抬出.

建于元代的白家桥

徐州状元李蟠经过利国时,把白家桥和铁牛写入诗中:“自古留城水西流,铁岸铜崖隐渡舟。朵朵青云拂银杏,粒粒珍珠泛铁牛。三山暗映微湖壁,二桥遥连返照收。更喜姜公残碑在,诗人写景杏花楼。”

这首诗也称为利国八景,被后人编成顺口溜:“树上树,楼上楼;珍珠泉,铁水牛;透亮碑,二桥头;三山不见水倒流。”“三山不见水倒流”是说运铁沟从珍珠泉开始由东往西流淌,形成倒流河。

这张合影少了贺劢,那就是他的杰作了……

重见天日的铁水牛

利国镇商业街上立着一块“利国驿”牌坊,位置就是古利国驿的所在处。我们在此怀古一番,夕阳西下里,结束了一天的寻古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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