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能喝上酒，也就只有在这几个场合

文：华凤存

在物资缺乏的农村，过年过节才有可能吃上肉喝上酒，但遇到红白喜事时是个例外。尽管过去30多年了，一个个和吃大席喝酒的情节还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村上一位老人去世，那时还兴土葬，那些抬葬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汉子，为了犒劳他们的辛苦，会有好酒好肉让他们放开肚皮吃。村里有一个叫宝剑和一个叫援朝的，大约10岁左右，不知什么原因被那些抬葬的忽悠的不知东西南北，比赛喝酒。

宝剑和援朝最后喝的大醉，闹了不少笑话，却也为那位高龄老人的“喜丧”增添了喜剧色彩，没有受到大人的大骂，却被一些人欣赏为“将来能成大事”。不知什么原因，我一直记得他们喝酒的样子，因为我比他们还要小两三岁，没有资格喝酒，但是在“喝羹汤”的时候闻到八仙桌上散发的酒香，还是有点嘴馋的。

农村老亲多，每年都会跟着大人到姑奶奶家、姨姥姥家之类的亲戚家吃大席，有时就会耽误上学。所以有时候谁要是因为吃大席而逃课会被老师狠狠地批评的，然而一些“老油子”照吃不误。

记得一个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那时还没有六年级）年年都读双份的叫“呆瓜”的，吃过大席回来炫耀：我今天肯定不会挨熊，因为我从库房里拿了一瓶酒放在老师吃饭的八仙桌上了，有很多人都夸我……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老师一上课就挖苦呆瓜：“小来（方言，因为都是同村的，老师辈分长，称辈分免的），今天再给我弄瓶酒？你把吃大席的积极性放在学习上也就不用年年‘抱窝’（留级）了……”

上三年级的时候，带语文课的是我堂哥，他一再要求不可以请假吃大席，在附近村子可以去吃，但是不能耽误了上课。一次他知道我家要到两个地方吃大席，家里没人做饭，他怕我不敢去吃大席，下了课特意给我说：“你就去刘楼（学校附近的村子）吃吧，离的近，吃了抓紧回来。”

一晃到了而立之年，想想小时候闻过的酒香和大席，还真是“口齿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