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祥宁
辉哥和我是发小,也是一起滚过床单的哥俩,比我大三岁,从小就特别富态(好吧,直接点:有点胖,肥嘟哩)。他爸和我爸是结拜兄弟,那是他们上一辈年轻时候的事,反正从我记事起就有这么几位大爷。小时候几位大爷大娘都很疼我,谁让咱自带讨喜能力呢,尤其是辉哥的爸妈。
辉哥家很早之前就有一辆四轮拖拉机,大爷那会开着拉砖头石头什么的,跑运输。爸妈下岗去外地打工的那两年,每逢周末大爷都会开着四轮头来接我去他们家玩两天。那时候就整天跟着辉哥跑来跑去的,天天挺开心的!
后来上了初中以后,我就很少去辉哥家了,辉哥初中没读完就不愿再读了。16岁那年下学后,大爷就给他也弄了辆四轮拖拉机,让他每天凌晨也跟着起来去沛县大屯那边拉砖,由于当年来回的路况太差,小四轮又提不起速度来,所以即使每天一趟,回到家也都几近天黑了。
辉哥起早贪黑的跟着玩了差不多两年的小四轮后,大爷和他们同村的一个兄弟合伙买了第一辆半挂牵引车头,那会还是“老鳖头”的。加工好车厢后,辉哥也跟着开始了半挂长途的征程,虽然是第一次开大车,虽然当时他还没有驾驶证,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玩的得心应手。
又一年后,辉哥的驾驶证终于拿到手了。大爷他们俩也和合伙人分开了,买了他们自己的第一辆车头,这次就是“齐头”的了,父子二人一起披星戴月风里雨里跑了几年,直到辉哥结婚生子。之后他们爷俩也分开了,辉哥和媳妇两个人买了车头车厢单独干了起来。
大爷那边由于年纪越来越大,雇了司机,大娘也跟车照顾了几年。后来因为家里琐事大娘只能照看家里了,而大爷也因为这些大事小情的一直不断,多方面都要用钱,至今仍停不下奔忙的脚步,一个人带着司机东奔西跑的,前两年又刚换了个新车头。
辉哥两个人常年以车为家,吃住都在车上,两个儿子也都交给了大娘,现在是跑浙江到新疆专线。可是只有辉哥一个人开车,嫂子不行,不敢碰。我还说过他,我说:“你这么多年的老司机了,不能教教她呀?”
辉哥说:“不行,你嫂子这车上别的一切都管,盖篷布、掀篷布、叠篷布、盘绳打结、捆捆绑绑都行,就是不能摸方向盘,一碰就怂。不过这样挺好了,跟着拾拾掇掇、揍个饭、烧个水、说说话、拉拉呱,热乎哩真不孬啦!我自己玩也行,哪里累了就哪里停,哪里困了就哪里睡!”
有时候也挺羡慕他们的,两个人一辆车,在戈壁滩落日的余晖里仙眷般的在你侬我侬的甜蜜中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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