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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一位拉煤人在夜归路上,遇见如此惊秫的一幕……

文:蒋雪花

一进入冬天,人确实没有那么活跃了,特别是在北方徐州丰县广袤的大平原上的夜里,似乎宁静而又寂寥,在上个世纪90年代那会,村上的农民们天一黑就很少有人出门,好像大家的脚上都被上了一副铁镣似的,想走都走不远,最多也就是到自家的大门口转转,然后就坐在床上看会电视也就早早的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半夜里,能走在大街上的人是一些不顾家的酒晕子,要么就是一些开着四轮拉煤拉砖的夜归人,当然还有一些谈情说爱的小青年,别的真的就再也没有了,因为在这样的时节里,农民的庄稼早已秋收完毕,小麦苗也露出了头,没事谁还在外面晃荡,天气虽还不是太冷,谁不知在家里呆着好。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一个开四轮拉煤的中年男人正在加足马力的开着车子往家里赶,那一夜风飕飕的放着哨的吹向他的脸庞,又转了个弯钻进了他的耳朵,能隐约的看见路两旁的小杨树,在东倒西歪的拼着命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还好他的车头上有那么两盏破灯。

这时的他,开着车行走在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上,颠颠簸簸,稍一不慎,就有可能会从车子上颠下来,这时的他咬着牙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连打了几个寒颤,而出差习惯了的他这都习以为常了,肚子里饿的咕咕叫的他,一心只想着赶快到家,好吃上那么一顿媳妇给准备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就这样砰砰的开着四轮往家里赶,呼吸着熟悉的柴油味,感觉这是多么幸福的味道,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还有多少路程就到家了,每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他都心自暗喜。大概也就在他离家八九公里的路段处,一股刺骨冷风儿打着旋的吹向了他的脸颊,脖颈,风掠过来的泥土差一点迷的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并且在泥土中还夹杂着一股特别浓烈的血腥味,他想着这是坑里的死猫死狗发出的味道,想想很正常。

紧接着又是几个寒颤,这时的他自言自语道,明天要把老婆给做的厚棉衣穿上。可就在他高兴的迷眼似的时。忽然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位全身上下穿着红衣服的苗条女子,左手挎一个小红包,右手正在使着劲儿的给他招手,恐怕他看不见似的。这时他赶紧踩刹车,一脚下去,好像踩到了地狱之门似的。

这时,还没等他问那位女子有事吗?那个女子就赶紧笑意盈盈的走进了他的四轮车头,甜甜的叫上了几句大哥,借着那一抹忽明忽暗的车灯,他看到了她好一副羞赧的样子,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浓眉大眼,一对甜甜的酒窝煞是迷人。衣服红的有点扎眼,鞋子红的如血,并且还镶嵌着金边,长发披肩,头上卡着两个金色蝴蝶的发卡,好像刚落上去,马上又要飞走的样子,就这样他把那位姑娘从头到脚稍稍打量了一番,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当他想问她有啥事吗?

那个姑娘说:“大哥,您能带我一程吗?”善良的他二话没说就应允了,也没问她具体去哪,因为他想着当今的年轻人热衷于自由恋爱,这可能是今晚和他的男友发生矛盾了吧,所以就不送她回家了,就这样他就让那个姑娘坐在他右边的车帮上。上了车后那个姑娘一言不发,只死死的抓住他的座位后的那根铁轴。这时的他想着这个姑娘真腼腆,是个好姑娘。

于是他继续专心开他的车,想着一个大男人问人家那么多干嘛,这时的他忽然觉得更冷了,好像瞬间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在这时忽然前面有一个大洼坑,这时他赶紧给一旁的姑娘说,你要抓结实了。可就在他猛然朝右方看时,那个姑娘不见了,这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正常,想着因车子太颠,看花了眼。又看了一下时,那个姑娘对着他笑了笑。待走到平坦之路时,他问她,您是一个女的,天冷了要注意保暖啊,不经意的瞥见她的脸如白纸,如雪如玉一样的白,还小笑她,说:看您冻的吧……

就在这时,那个姑娘怯怯懦懦的说:“大哥,我要下车了,”他很惊讶的问她,姑娘您咋能在这下车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关系我不收您钱的,您的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到家,这天太晚了……说着说着,她就从那个刺绣着金色凤凰的红包里,掏出来了二十块钱,他连忙伸手去拽他,说:您要给也不能给那么多啊,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拽她的衣服却啥也没拽着,并且那个姑娘用着很低沉的声音说:“不用了,这两天我的钱特别多……”

这时的他忽然觉察到这路的右边不就是火葬场吗?这时他头顶的头发忽然间竖了起来,浑身冷的直打哆嗦,看着火葬场门口的那个灯泡发出的微弱的灯光下,刚才的那个红衣女子踩着小碎步走了进去,他怔怔的立在车子旁,那个女孩的倩影一直在他脑子里,踅摸来踅摸去,感觉纳闷不已,他摇了摇头,咂巴了几下嘴,想开着车子立马就走,但脑子里有一根作怪的神经如荡秋千似的荡过来荡过去,就是不肯消停。

这时,他用力的耸了两下肩,跺了几下脚,哼,三尺男儿怕什么,于是他就把车子扔在路边,壮大了胆,大迈着步子朝门卫室的方向走去,这时门卫室里一个七十多岁的大爷正在半打瞌睡,还一边懒洋洋的抽着烟,想着该不该打扰他,下意识的看看表也快到夜里的三点了,这时的他又害怕又好奇,一定要探个究竟,于是,他有礼貌的轻轻敲了下门卫室的玻璃窗,这时,那个大爷就赶紧把门给他打开了,问他有啥事吗?是不是您家里的逝者是不是天亮就排上号了,连声说着快进来坐吧,外面冷。

这时的他赶紧问他,大爷,就刚刚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女来让您开大门了吗?大爷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没有啊,自从我接了夜班那个钥匙就一直呆在那儿,他还顺着大爷说的方向看了看。这时他的心跳急剧加速,眼睛瞪的如铜铃般那么大,结结巴巴的说:“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她就从您的这个大门里进去的。”这时的大爷倦怠感十足,因为在这个点是人最犯困的时候,他拉长了声调的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他说:哪能,于是她边说边从自己的衣布袋里掏出刚才的那两张钱让他看,可就在这时那两张钱变成了两张焦黄的烧纸,且粗糙无比。

此刻时的他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汗如瓢浇。大爷见此状,立马扶他起来。并携着他让他在自己的小床上小睡。这一刻的四轮司机一下子犹如从生猛活跳的虎,变成了一只脱了浑身毛的赖晕鸡。有气无力的半迷着眼呆到了黎明时,他拖着如千斤重的身躯准备要走时。忽然一声声凄厉无比的惨哭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一位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往火葬场的大门处走来。鼻涕一把泪两行的,旁边的几个人在一边不停的用手绢给她擦泪,一边在说:这也是她的命吧,男朋友甩了她她就不应该喝农药死啊,这姑娘太想不开了,还清晰的听到,给她准备的葬服是寿衣店最好的一套,并且也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大红色。她的命就该如此,不要太悲伤了,不要哭了,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不一会儿,又从大门里走出来几个拉长了脸,阴云密布的老男人,说:快了,再等俩小时就排上号了……这时的四轮司机吓的两腿发软,好像被醋泡过了似的发软,浑身抽搐,眼里模模糊糊,原来昨晚是遇见鬼了,并且是一个貌美如花的红衣女鬼,一个红衣女的鬼魂。

是的,在民间,特别是在那些年,这样的鬼故事多的数不胜数,每一件都能勾起我们的魂魄,每一件都能使我们的神经又颤跃一次。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到底有没有鬼魂,这是一些科学家们都未解开的谜题。

从小到大我听过的此类故事不计其数,每一次都听的非常上劲,但又非常的害怕,在茶余饭后听得到,在街头巷尾听得到,在田间地头听得到,现在想想,有那么多次听着听着就嗷一声,丢下饭碗,嗖的一下就藏到了大人的背后,好像有鬼真的要来了,想想真的有点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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