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那年拾棉花:在河提上看到一个夭折的孩子,吓得几晚都没睡好!

文:蒋雪花

图:来自网络

我喜欢柔柔的棉花被,因为它含有阳光的味道,轻轻的闭上眼睛,慢呼吸着这棉花和太阳的混合香,还有母亲铺棉,引针穿线时的温馨画面,全都温柔的挤进了我的梦乡。蓦然间,往昔的那一场场拾棉花的情景又掠起了我记忆的帘角,带着对童年时光的那一份份炽烈而浓郁的爱恋,我愿让我的思绪挽起光阴的裤脚,趁着夏意的葱茏与热情奔放,蹚过岁月的河流,再次打捞起那一片属于我们的美丽的童年时光!

作为一个在北方农村长大的孩子,谁小时候没有帮大人拾过棉花呢?这样的活儿我想我们都不下于无数次的奔赴在大人的身后,当然也会自己单独钻进棉花地,腰挎一个母亲自制的蛇皮兜儿,干着拾棉花的活儿。不过,唯有那一年那一次我最记忆犹新,我想我可能会永生难忘,所以今天我也就不妨在生活前进脚步的歇息的时间里,把那段深埋的记忆画面轻轻浮出水面,让文字的这把温柔利齿的梳子梳理一下我那一段已逝的青春岁月,作为对我人生之路的美好铺垫。

那是一个阴历九月(1991年)的深秋时节,也是我快要满十周岁的年纪里。那会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一放了学就是往家里赶,可钻进奶奶的怀里撒个娇,要么就是钻进厨房里喝口热茶,吃几口小零食。过着如此惬意的小日子。那时的我们是拿着上学前准备好的大口袋,小兜子,待放学铃声一响,就要马不停蹄的奔赴前往地里面大干一场,去完成大人给分配好的活儿。然后才能回家开始做作业,吃晚饭。不过农民家的孩子都很听话,我邻居家的孩子也不例外。甚至还要抢着要给大人去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也就是那一个秋高气爽,天气微凉的下午的放学后,我和我的一群小伙伴们(六七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离家接近二里路远的河堤上。为了抓紧时间,赶在天黑之前要把各自家里的那一小块(2分地,差不多140个平方的样子)棉花“战斗”完。当然他们几家的“工程”和我差不多,我们似乎都开启了比赛的模式一样,把书包往地头上一扔,捆扎好棉花兜在前腰间,都各自深一脚,浅一脚的,像个小绵羊式的窸窸窣窣的边扒拉着枝枝蔓蔓的棉花的乱枝条,边钻拱着拾棉花。

看到几朵开的热烈的超大超白的棉花我就要喜不自禁的赶紧下手让它们先入兜,让那些小“干僵尸”的棉花稍作等待。当然我更是喜欢那带有清香味的棉花叶慢慢的贴近我脸上的感觉,有那么一丝清凉,也有那么一丝轻柔舒适之感,和着泥土的芬芳,在微风的轻抚下,我能体会到一个小劳动者的幸福。

特别是随着小手的不断耕耘,腰前膝盖处的兜儿越发的鼓囊,感觉成就感不小,小脑子里满是呈现出了母亲夸赞时的那一张笑容可掬的美好时光,一些即将归巢的鸟儿们,在我的前方扑棱棱的,一会儿贴着棉花棵,一会儿又飞向地头的树梢,一会儿鸣啼婉转几声,一会儿又和它们的同胞们并肩飞远。一些小青蛙们呢,就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呱呱呱呱的叫着,好像是在抓住了秋天的尾巴,作以对大自然冬眠期前的最疯狂,最热烈的赠礼。

这时的我,好像完全被这些大自然的物物种种所陶醉了,但拾棉花的“战斗”却从未停止过,正在紧张的进行中。每一朵棉花都是大自然对我们人类的一种恩赐,不仅悦目,喜煞人,我更喜欢它柔柔软软的体感,更喜欢它淡淡的清香。

也就在我干的正热火朝天时,我的几个小伙伴在大嚷着叫我,说:“雪花,加紧拾啊,拾好咱好一起回家玩去。”可就在这时当我刚想张口回答他们时,一个不速之客一下子闯入了我的视线。一条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长的黄色蛇,正在贴着地皮嗖嗖的横穿于离我一米远的棉花层中,这时的我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看着它离我远去。

这时的我,已全然被这只猝不及防的令人生畏的蛇所震慑到了。这时的我开始用双眼扫荡我的脚下的周围处,那一刻的我,整颗心在突突的上蹿下蹿的乱跳,甚至担心到自己的棉兜里可能已有蛇钻进来。

这时邻家的小伙伴以为我没有随声答应他们,总以为我在给他们玩躲猫猫。其实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已被一条蛇所“俘虏”,所“屈服”。这时的我用右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长气,让拾棉花继续。并没有大呼小叫的去告诉我的一些同伴们,边高喊着,拾,拾,咱加紧了拾棉花还要回家玩会。其实哪能,到天黑能拾完就不错了。

就在我快把那块棉花拾到一半的时候,我的小伙伴又喊我,说:“雪花,你看西边的那个河堤处,不知那几个小孩在看啥来,咱也过去看看吧。”就这样我带着好奇之心解下棉兜,一轰隆群式的先是跳下一个一米多深的陡坑,然后我们都顺着一个最陡峭的河堤爬到了那一片最高的地方。

那是一片离我家棉花地不足百米远的茂密的槐树林,由于土地肥沃,雨水均匀的原因,把我们那很有特色的黄土地,遮盖的有点暗无天日,尽管那时虽已至深秋,但那些槐树叶好像被万能胶粘在了树杈上似的,大部分都挂的相当结实。那一片树林好像是被我村孤立的一个岛屿,杂草丛生,经常有野兔出没,有野鸟栖息,平时很少有人涉足,原因就是那里面扔过很多夭折的小死孩。

而这一天,心知肚明的我们知道肯定大家都是在看小死孩。尽管我们都一个比一个胆小,但还是带着好奇心凑过去要看个究竟。果不其然,是一具大概三个月的小婴儿尸体,上身穿红棉袄,下身盖一条深蓝色粗布小棉被。偶尔能看到几只小蚂蚁在那个小死孩的脸部,额头处速速窜行,这时的我们都互相不讲一句话,似乎连我们的呼吸都要停止在那一刻似的。

空气似乎也跟着停止了流动,时间好像也忘了转动,可就在这时我一邻家的叔叔,大概大我们六七岁的样子,他猛一声尖叫,说:赶快跑啊,小鬼跟咱来啦,随之啪啦一脚跺向了那个小孩的头部,吓得我们几个没有方向的拔腿就跑,记得其中的一个女伙伴吓得嗷嗷大哭,她倒退着一步步的移到了河堤的边缘处,脚一打滑从河堤上栽到了一片别人刚收割完的豆地里,腿和手上都被尖尖的豆茬扎破了几个洞,顿时鲜血直流,这时的我们都赶紧上前去扶她,绝对不忍心让她继续害怕。

也就是这一次她受到了惊吓,回家几天都睡不好,依稀记得她的大人还带着她去到那个她摔倒的地方去要魂,说是她的魂被那个小死孩勾走了。不过这是老家农村的一种迷信,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又不是神。哈哈哈哈!尽管这件事已在岁月的长廊中飘荡了二十多年,但我永远忘不了叔叔的那一只足足得有四十二码的白球鞋,那狠狠的一脚不只是否把那个小孩头跺烂,其实我已不知,因为在那一刻我们都如惊弓只鸟,魂飞魄散,如掐了头的蚂蚱横冲乱撞。

其实在那个科技还不发达,医学水平还不高超的年代里。在太行堤河的河堤子上扔小死孩的事频有发生,已经不足为奇。曾经有多少次我跟着父亲呆在河岸上时,都能看到已经腐化掉,飘散在河水边上的小孩骨骼。至于为什么会有此种情况,是因为在当地还有着这样的一种迷信,说死了的小孩不能挖坑埋掉,要放在高岗出,越高越好。这样再生的小孩就容易活,要不然会有填不满的坑。

就这样,那天我一个下午经历了两次折腾与惊吓,不知不觉,老天折过来的黑幕越来越大了。我们也只好作罢,打道回府了。当天夜里,风大雨大,由于我也受其惊吓,那一夜我没怎么入睡,就是小睡了一会时,梦里也全部是那条蛇和那个小死孩的影子。它们都张牙舞爪的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我,尽管我在喊救命,但我还是无路可逃,无人可依。

唉,想想那一地开的洁白如雪的棉花,拾了一半,被雨淋了一半。自己心里感觉好可惜!父母亲不但没有责备我,却还过来用温暖的话语安慰我,恐怕我也受了惊吓。

在时隔多年后的今天,想想真的有点可笑,但又是那么的耐人寻味,令人难忘!过往路上的风景与事物也许它们并不能实质性的给我们带来什么,但却曾经乱了我们的生活,丰富我们的阅历,也美醉了我们的人生画卷!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胡述玺 | 大雁听过我的歌
民间故事:小孩伤了一条蛇,晚上就遇到怪事,爷爷说:你不该伤它
太空被子和棉花被子哪个好,哪个更适合小孩睡觉时盖得?
散文天地|张艳霞: 清明河四季合奏曲
父母把小孩扔到牛粪堆里打滚,吓得孩子大哭不止,原因让人无奈
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