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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丰县农家女孩的经商生涯(一)

文:蒋雪花

图:来自网络

今天的我做着一个小生意,经营着自己心仪的店铺,虽然钱赚的不多,不飞黄腾达,也不如日中天,但足可以“保全”全家。车和房,包括店里的所有商品都是靠自己白手起家博得的。

今年已38周岁的我,走过的路,到过的地方,经历过的事,特别是我从事过的经商生涯,集结于一身,铺满了一路,就塑造成了一个现在的我。我们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故事,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际遇。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填写一本无字的大书。有文字的描写,也有一些涂鸦的画面。待到填满时,收笔合上书页时,我们的这一生也就真的可以说是结束了!按照母亲她说的那句话:人在老天爷那儿,是先给定了生,才后给定的死的。

我们的这一辈子,该走多远的路,该吃多少饭,该接触一些什么人,该从事着一些什么职业,也许在老天那儿,它早就对我们有了一定的安排。我们就沿着他安排好的轨迹与方向走其一生!

从我们呱呱坠地,哭着离开母体,降临在人间大地上时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有些路要自己走,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做,有些难必须要自己去解决,有些苦必须要自己吃!

作为人,你信命吗?有时候确实会因着一些时机与命运的契合,我们就会一直以认命的方式把这条路走下去,并且还无任何抱怨与不甘,反倒认为这才是一条通向人生最光明的路。以下是我的人生感悟与经历:

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我的奶奶和爷爷,甚至是我爹,在他们的心窝里好像只隐藏着一些男孩的影子。而我偏偏是一个女孩,又是作为家中的长女。所以一些家中的担子自然也就会经常压在我的肩上。

从我记事时起,我爹他就经常在河里打鱼,与其说他热衷于逮鱼,而又何尝不是在为我的那个拮据的家在增加着一些收入呢?

在这样的酷热难耐,烈日当空的大夏天里。还不到十岁的我,就算是渴死热死,都要跟着父亲在河里帮忙逮鱼,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到我十七周岁半。

在天气炎热的日子里,特别是干渴难忍时,我已经记不清我喝过多少次河水了,哪怕是河水的上层漂着一层厚厚的麦糠末末,或者其它的杂物。我就用手拨弄开,撇一撇,就迫不及待的用双手捧起了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完全顾不及卫生不卫生。热热乎乎的就进了肚。有时还好,喝下去了没啥反应。但却有那么几次,没过多久,就开始感到恶心反胃。而这样的事我从未告诉过我的母亲,她总以为我是热的,热才会有这种反应。

在这样的暑假里,也就是从我七八岁时开始。当别人家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撒着娇,被母亲温柔的手捋拉着自己的小辫,轻声细语的被母亲喊着自己的乳名时,而我又在哪里?我当然在河边,要么是帮我的父亲扯网,要么就是帮他从丝溜子上往下摘鱼。

在那时,我父亲的网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织出来的,就连他织网用的梭子也都是他自己用小刀一点一点削成的。所以说他非常爱惜他的鱼网。他一向对我很严厉,当然,在那会略略懂事的我,已经知道该怎样的去珍惜着他费尽了心神织出来的网。但我有时,感觉自己在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在摘鱼时就弄破了他苦心织出来的网。会被狠狠骂一顿。但尽管我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难以避免会弄破几个地方。

我的母亲要忙地里的农活,大部分的时间她也是跟着父亲在河里帮忙缝补网,下网,起网和摘鱼的。每次卖鱼的任务都归她,这样一来,她既要顾着家,又要顾着地里,还要顾着河里,就是一个人有八只手,也很难招架得过来。而在这时,母亲她就看向了我,把担子想往我身上靠靠。而我能否可以?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炎热的午后,母亲在玉米地里薅草薅到了大西南晌午,弟弟刚一两岁,很离不开她的照顾,还要顾及着做饭,喂猪喂羊,累得实在是苦不堪言。但又不忍心看着爹他从河里辛苦逮上来的鱼坏掉,母亲就喊着我的名字说:“娘累了,你和你妹妹把这些鱼抬出去卖吧。不管卖多少钱,都归你们。”

母亲她的话说的好干脆,又是那么的“斩钉截铁”。当时的我一阵傻愣,木讷,我用非常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母亲的脸。连说了几个,我?我?我……母亲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带着很疲倦的样子向我点了点头,随之她用还没有来得及洗那双沾满了泥土的手,轻轻拭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时的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立马叫上我的妹妹,走,咱卖鱼去。妹妹她比我小三岁,更显着无知,是纯粹的一个小屁孩。在当时也就是约摸五岁的样子。在这时,我娘她见我答应了,就赶紧淘洗了一下鱼,装进了一个我家吃水用的铁桶里,然后从我家大门口的杨树枝堆里选了一根直溜,粗细适中的木棍子。

就这样,母亲说:“你们走吧,就在自己村上卖,卖不了就回来,不要走远……”而这一刻的我迟疑了,卖鱼要用称啊!而我不认识称啊!母亲说,你们也不要用称不称的啦,就按瓢卖吧,一瓢多少钱。于是,母亲她又大跨着步子,跑进锅屋,扔给我们了一个水瓢在水桶里。母亲如心急火燎般催着我们说,孩子,快走吧,天气热,鱼很快就会坏掉的。于是,我看到了那几只馋坏了嘴的苍蝇,在哼哼,嗡嗡的围着那个桶乱叫乱飞。

这时,我喊着妹妹,走,咱赶快卖去。由于我家是属于村西头,出了门我们就往我家的东边走。待走出了我家的那几家邻居后,我就开始学着母亲还有那些遛乡卖东西的人的腔调开始吆唤着:买鱼,买鱼。而这个时间断,正是家人都在家做饭的时间,大家都应该在家。有一些人正坐在过档底下拿着芭蕉扇,左一扇,右一摇的。

听到了是小孩的声音,在吆唤着卖鱼。于是就起身走到了大门外。于是,我就仰着脸,有礼貌的问一句,老爷爷,您买鱼吗?他摇了摇头,笑嘻嘻的对我说,不买,我家的饭都快做好了。然后一些村邻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姊妹俩。

我见人多,就赶紧婶子,大娘,老爷爷,老奶奶的叫着。尽管我的眼神很真切,尽管我的脸上全写满了希望。可他们仍然不买,只夸了两句,这孩子们真行,这么小都开始做生意了,没过多大会儿,他们都散去了,开始坐在过档里凉快的凉快,摇扇子的摇扇子,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吃饭了。

这时树上的知了在大一声小一声的叫唤着,路边树底下的狗儿卧在那儿,伸着舌头,肚子在一吸一鼓的,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平日里的那种狂妄自大,骄傲蛮横的样子。都被焦灼闷热的天气“震慑”的蔫蔫耷耷。

就这样,我俩赶紧抬起桶儿继续走,继续吆唤。可走过了一家大门又走过了一家大门。几乎无人问津,要么就是看一看,说这鱼这么小,咋吃啊?摸了摸,摇了摇头,一溜烟就走回了家。

“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妹妹汗流浃背的继续往我村的东北方向走,碰见了我同学的母亲,还有那一个经常说我可爱,一直开玩笑给我说,想认我当女儿的婶子。她们带着很可怜我俩的心情,就商量着把我们的那一桶鱼分着买下。并且还多塞给了两块钱。还叫着我的名字说:“我儿,俺家有西瓜,您姊妹俩一人吃两块再走……”

就这样,我人生中的第一笔生意就是这样做成的。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才成功的。至今,我仍然记得,那是在一个窄小的巷口里,刚能拉开一个平板车的宽度。有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威武雄壮”,苍翠挺拔的高过墙头很多。

从此之后,我渐渐的长大,进入十岁以后,我自认为自己可以在卖东西方面独挡一面。之后我学会了认称,学会了口甜好办事,学会了卖甜杆子,学会了卖西红柿和西葫芦。

在我十四岁时,我就可以跟着母亲骑着大自行车,在那样北风萧萧,寒冷无比的冬夜里,跑到离我家四十多里路的丰县卖菜。其实那些年的冬天总感觉比现在冷,不知为什么,难道那时的棉衣不够暖?

记得星期天时,我和母亲赶到丰县南关菜市场时,天还没亮,我们就把自行车上的菜先卸下来。左手插到右袄袖,右手插到左袄袖里等菜贩子过来。好一称过给他,好早点回家。就这样,我和娘在若明若暗的路灯下,盼来了黎明的那一抹曙光,盼来了天明。整个菜场也由原来的冷清,寒凉,变的喧闹,温暖。

人越聚越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早就对我有所安排,今生今世我要做的就是一个生意人,从小就让我开始萌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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