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笨笨
图：来自网络
我是一名来自丰县师寨镇的乡下女孩，我用文字和真情记录下这一段段文字，只是向大家说明，我们农村出来的孩子，在成长的路上，有多么不容易。
读大学时，因为经济原因，我寒暑假和周末都去打工。当时我是我们班里为数不多的没有手机的人，觉得很自卑，当有喜欢的小哥哥来问手机号码时，只能尴尬的说：我没有手机。这深深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最早去打工就是想给自己买一部手机。大学四年做过好几份工作，有移动公司临时话务员，建材公司业务员，做的最多的是促销员，促销过手机、饮料。
现在还记得第一份工作，是波导手机促销员。2003年12月，波导的督导去我们学校招促销员，30块钱一天，就是站在商场门口，身上斜披条幅：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当时波导手机的督导小惠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比我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帅。
我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他，他穿着波司登的羽绒服，阳光帅气。也许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特殊的魅力，让人觉得可以信任。就这样，我成了他招聘的促销员。那时候波导手机卖的很火，还没有苹果手机，波导是国产手机，主要竞争对象就是摩托罗拉、三星、诺基亚。
每天工作都是超过八个小时的，因为平时有课，只能周五、周六、周日去，每个月有几百块钱收入，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很多了，那时候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才300元，一顿早餐也只要一块钱。
波导的督导小惠确实人也很好，会告诉我不用一直站着，如果领导不在，可以到里面去，里面暖和一点，还经常在我下班时，请我去吃小吃。说内心没有一点点波澜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时候我觉得我和他就是天囊之别，根本就不敢奢望。后来我知道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当时还没有毕业，在外地上大学。
有一次，他带过来一个女孩对我说，这个妹子是今天新招的促销员，让我教她一下，还要照顾她。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比我之前见过的妹子都好看。就在那天，小惠来我们营业厅的频率特别高，对我们两个促销员嘘寒问暖，后来我偷偷的问那个姑娘，我说这个督导是不是你俩很熟？
她笑着说：是我男朋友啊。我才恍然大悟，我说你们俩真是绝了，一边谈着恋爱，一边还可以俩人都挣钱。她说，我周末来看他，可是他有工作走不开，这样可以看到他。那时候觉得真心羡慕这样的爱情，觉得他们两个人无比般配。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小惠不在波导了，但是大学四年来一直和他有联系，直到毕业。小惠是我打工时认识的最好的老板，没有之一。对于小惠来说，女朋友不在身边，可能他也是孤独的，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他说说话，而我们都没有非分之想。那时候的我清高而纯情，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当时再也不会想到，十几年以后，我们竟然还会在工作中有交集，而且变成了甲方乙方的关系。
接替小惠的人，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因为他比较渣，就叫他渣经理吧。渣经理是社会人，小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光。当时我和我室友都在波导，渣经理对我们说，每天除了基本工资30元，每卖出一部手机可以提成5块钱。当时手机销量很好，我最好的时候一天可以卖三十几部。
我们在心里偷偷一算，觉得一天提成就100多块钱呢，简直就是巨额。然后每天水都顾不上喝，不停的给顾客介绍，把那些潜在的顾客都变成波导的消费者。
就这样做了一两个月，要结工资了。渣经理一个人之按25元给我们开工资，而且说要我们等，没有钱。我们就找他理论，说不是说好有提成的吗？渣经理说：谁告诉你们有提成的？你们拿出协议来？而我们是不可能有协议的，那时候不懂得签协议。那一刻我特别想哭，很累很累的时候，都没有哭过，这个时候很想哭，觉得被欺骗了。
后来我们知道维权无望，就商量了一下，先把基本工资要过来再说吧。我们天天打电话给渣经理，他就是拖着不给，还经常以此要挟我们陪他打羽毛球，可能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觉得能请到大学生打球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我们敢怒不敢言。一个多月之后，渣经理终于把工资给我们了，提成是没有的，每天还克扣我们5块钱。我们申诉无门，只好就这样作罢。但每天都会在宿舍问候渣经理祖宗十八代。后来因为这个事情我们就离开波导手机了。
2004年初，在同学的介绍下去移动公司做临时话务员,一个小时是4块钱，一天8小时，每天的收入是32元。做临时话务员，需要不停的打电话，每次说的都是重复的内容，机械而枯燥，比如询问套餐使用情况，推荐套餐等，一天下来，耳朵都疼。
当时的正式话务员是和移动公司有合同的，但是也属于第三方外包合同，那也是比我们稳定多了。那些小姐姐都充满了优越感，特别是那个话务员的小领导雷姐，负责给我们派每天的呼叫计划，规范我们的言行举止。对我们总是爱答不理的，非常的排斥，我室友一直自我安慰说：一定是嫉妒我们比她年轻。
但是当时还是很珍惜这个工作，因为工作的地方是在移动公司的大楼里，很气派，工作环境也好，中午还有一顿免费午餐。那时候常常想，如果毕业了，可以留在这样的工作单位多好。对于20岁的我来说，未来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充满了迷惘。那时候移动公司如果没有额外的呼叫业务，就不需要找临时话务员了，所以，这个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收入也无法保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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