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元辰
图:来自网络
在丰县西北部有一个村子叫魏家庄,村里生活着付家兄弟,兄弟俩父母早亡,哥哥叫付常,弟弟叫付久,可谓父母情殷殷,期儿长长久久。
付常年轻的时候也曾"身穿军装,手握钢枪,军歌高唱,为国站岗"。退伍回来身无长物,单靠一亩三分薄地过活,日子拮据。再加上相貌平平,不善言辞,缺乏八面玲珑,故而年愈半百仍然鳏寡而居。中间也算老天眷顾谋了一个在学校食堂做饭的差事,算是有了日常生活的进项。付常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业已死心,就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是滋润。
就在付常对这种独行独坐,独唱独酬又独卧的生活习以为常之际,事情居然有了转寰之机。也因此完全改变了付常后半生的生活轨迹。
一日,有人要给付常介绍一个外地女,开始付常只当对方是和自己开玩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寻寻觅觅半生而不得的东西,岂可今日如此容易到手啊!世间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就这么不经意间毫无征兆的降临在他的头上。不几日,那人竟真的领来一位年轻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家中面对面的坐着,真真的!
付常蒙了!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头发斑白竟然还能有鸳鸯合卺之事。那人两边极尽好话地怂恿着。付常心动了!于是拿出自己看家本事做了一桌子好菜,跑到街上买了好烟好酒。那人酒足饭饱,临走又拿了付常两千块钱。
夜深人静时,付常想行鱼水之欢,几次三番要求,均被年轻女人拒绝。也许是欲望被禁锢的太久太久了,邪恶之念冲破了良善的闸门,付常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明晃晃大菜刀在那女人的眼前,来回比划了几下,至于最终付常有没有做出非分之事,作为外人谁知道呢!
出人意料的是,付常第二天上午放走了那个年轻女人,更加不可预料的是当天下午,付常就被派出所的抓走了!原来是付常放走的那个年轻女人报警说付常持刀威逼强奸了她。从被抓到法院量刑,个中情节不得而知,反正是最后被判了八年的劳改。
付常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讨个老婆竟讨来牢狱之灾。想想现如今哪一个村子里没几个买来的外地媳妇,为何偏偏我这么倒霉,花钱买来了弥天大祸,唉!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事情过后,魏家庄很多人茶余饭后议论说,付常其实就是个笨蛋,那天晚上他啥事也没有办成,干咽了几口唾沫硬硬地憋回去了,他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世界上无论再轰轰烈烈的事,都抵不住时间的消磨,渐渐的人们忘却了付常,一年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他了!
快两年了,付常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些意外来的让人猝不及防。付常像往常一样听着起床的哨声,就赶紧去洗漱,整理内务,做完这些差不多就该吃早餐了。
这天,付常像往常那样,吃完早餐正准备七点半去做工呢,管教过来通知他有人会见。付常既纳闷又意外。自从自己被下了大狱,除了弟弟付久来探望过,别的没有可以来这种地方看望自己的人了,这是哪一位与自己有着和天一样厚的情意人呢?一边想着一边跟着管教来到了会见室。
桌子对面坐着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但是看上去比自己年轻,也比自己精神。对方看见付常进来了,也连忙站了起来冲付常点点头并招呼其坐下。俩人都落座后,谁都没有先说话,就这样相互打量着。一会儿,来人道,你是叫付常吧?付常点点头。你某年是不是在某地当过兵?付常又点点头。那就错不了了,实话告诉你吧,咱们两个是战友,一起在某地摸爬滚打三年,好好想想,能不能想起来我是谁?
付常记忆里某个人的影子渐渐的清晰起来,想张嘴叫出对方的名字,却撇嘴大哭,对方没有去劝阻付常,就是默默地陪着掉眼泪看着他趴在桌子上恸哭,这时候没有什么比让他这样肆意大哭一场是最好的了。
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对方才问,兄弟,你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付常把事情来龙去脉里里外外说了一遍。战友两个不免唏嘘一番。付常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来看我的?
原来战友的儿子是这里的狱警,前几天监狱举办"狱警家属参观监狱生活"的活动时,在宣传栏观看监狱犯人日常生活照片时,看到了付常,回去向做狱警的儿子仔细询问,证实真的是付常,然后向监狱申请,才出现战友在会见室相认的一幕。这真是"穿上绿军装,就是好兄弟,无论到哪里,始终不忘记,一座熔炉练,不分我和你,走过血与火,情谊更美丽!
不长时间,付常被调到监狱食堂从事了以前的老本行,一直到刑期满了也没有回来,据说他是自愿留那里的,在食堂工作。对的!是工作,不是服刑。
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很多东西,不是你要,就能得到的。世事难料、人生无常不仅是自然的规律,也是人生的规律。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会遭遇生死寿夭、贫富荣辱、爱恨悲喜等无常。但也保不齐会"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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