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畔的岸柳

文：朱迅翎

图：来自网络

每当初春，微山湖百里防洪大堤，堤岸上一株株，一排排，一簇簇岸柳婀娜多姿，风华卓越，望此景，脑海里禁不住出现咏柳的诗行：“南浦东风二月诗，物华撩我有新诗。含风鸭绿粼粼起，弄日鹅黄袅袅垂。”今日观柳柳更翠。柳从疫情中来，柳在疫情中走，柳不仅点染了浓浓的舂意，柳的每一枝芽，柳的每一叶片向世人传递防控胜利的信息！

我的故乡微山湖畔。微山湖日出斗金，当年铁道游击队战斗过的地方。这支游击队即鲁南军分区，张广东司令员领导的。

张广东沛籍宋庄人。2000年，我和诗人丁可，曾登门拜望。那时，他刚从江苏省政协主席的位置退下来，儿子系某师的师长也在宁休假。谈起微山湖游击队，他兴致勃勃禁不住哼起“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亲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没用我问，他自然提起微山湖堤岸的万株岸柳，他说，他儿时，常在柳林里捉迷藏，吹柳哨，用弹弓打柳叶鸟。关于以岸柳、芦苇作掩护与鬼子周旋的战斗故事，讲了“一罗筐”。

柳分垂柳、旱柳。垂柳多生长在南方，垂柳依依；旱柳多在北方，旱柳又分家柳、堤柳、岸柳。岸柳高大，树帽如冠。

早春三月，槐树、梧桐、绒花等各种树木还在沉睡，柳树便伸开腰枝，发芽、叶絮，点燃春意，招来春天。

柳林，是恋人的圣地，孩子们的乐园。岸柳成荫，柳笛声声。我和二羔、二戏、方成小伙伴，在柳林里追逐、嬉戏。折下嫩绿的柳条时不时地用拧刀一拧，那柳皮自然脱落，把脱落的一端削一削，去掉老皮，含在嘴边，吹一吹，发出春天里第一声笛鸣。

我们比赛，看谁吹得响，吹得悦耳，吹得动听，吹得柳树上的柳叶鸟，跟着附和，树上树下响起悠扬的晨曲。

那时的苏北农村，经济落后，物资匮乏，人们在温饱线上徘徊。柳树不仅婀娜多姿，它朴实还实用。母亲颠着小脚，来到堤旁，捋一些柳芽，回家摘一摘，掐一掐，过遍清水，上笼蒸成柳芽团，虽有些苦味，但吃起来香喷喷的。

四月，柳絮似小雪，在防洪大堤上飘飘洒洒，它们随风奔跑着，滚动着。在堤旁、屋角、麦田里常见到它的倩影。柳絮，当地中医把它看作宝，手破了，上点柳絮（当地百姓称之柳棉），方可止痛止血。

爷爷是当地能工巧匠，出自他手的柳筐、笼子、簸箕，精巧美观，上乘的家什。上市、受到市民的青睐。柳货，打进广交会，畅销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兑换外汇，列入江苏省星火计划，成为当地的明星企业。

查阅词海，多少文人墨客留下咏柳诗篇。赞柳催花，催红长翠，多少风和雨。蜂闲蝶怨，尽凭枝上莺语。归棹去去难留，桃花浪暖，绿涨迷津浦。回首重城天样远，人在重城深处。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这虽是毛泽东赞美杨开慧柳直荀烈士的诗句，但柳的形象跃然纸上，铭记心中，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