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文：高霭亭

图：来自网络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在小城这条大街的旁边

扯开四个蜷缩一团的蛇皮袋

让它们亲亲密密地对接

大大方方地一字儿铺开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从脚踏三轮车上轻轻地

一一抱下我的小伙伴

青辣椒，紫茄子，红萝卜

长豆角，大南瓜， 小白菜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晨风吹着我的满头白发

霞光亲着小伙伴们的鲜嫩笑颜

那几只小猫小狗也许不会再来

大喊小叫，昂头甩尾，蹦跳撒欢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不需要长声短声地吆喝

就凭着种田人的暖暖眼神

还有小伙伴们的泥土味道

再加上脚踏车的几处伤斑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相信会有新新旧旧的毛票

还有叮叮当当的钢镚儿

带着城里人的味道

温暖我这脏兮兮的小布袋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小伙伴们被人拎走以后

我要去买几包蔬菜种

当然，还要给孙子买几本连环画

是的，还要给老伴买几盒降压片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

坐着一块油腻腻的砖头

卷起露水打湿了的裤管

解开衣扣，让爽爽的风儿入怀

就这样，等待着念想中的买卖

是的，我正在摆着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