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古老的冬拉河显得特别宁静、沉寂。河水缓缓地流淌着，只有拐弯的地方流水喘急，水和礁石撞击发出激流声。旁边的红狮山，由昔日的脆绿变成绿黄相间。山中一些乔木树木叶子变黄，一片片树叶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它好像告诉人们，又一个深秋到来了。 沿着蜿蜒曲折山间小路慢慢地向上走，一会儿就到了山顶，这时候你就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你沿着小路往前走，一会儿它就展现在你眼前。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全村几十户人家。几百口人。这个村子叫石牛窝村。村子东西走向，住在两排人家。还有东西两个壕里零散的住着几户人家。 这个村子也是我国北方普通的山村，虽然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但这个村子这几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建设上突飞猛进，有好多家盖起了楼房。过去的石子路变成了平坦干净水泥路面。 这时候在村西头的土窑里，传出人的哭声，有个边跑边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苦命的宝贵让他的疯儿子用砖砸死了。”…… 这一声打破小山村的平静，人们都跑起来，进进出出，忙碌的起来了。 说起这个“宝贵”他的名字很好听，但他是天底下最苦命的男人。要说他的故事，话还得从他的降生的时候说起。 2002年的7月，正是淋雨季节，石牛窝村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被疯儿子砸死的可怜人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人世。 今天已是第七天了，老天还没有放晴的意思，天很低，乌云密布低压。大雨不停的下。今天的决定下雨埋人。因天雨路滑，没办法用车拉灵棺，准备用塑料纸把棺材一包，用八个人抬，路中轮换休息。你看三十多个小伙，个个都穿着高筒雨鞋，穿着雨衣。轮换抬着灵棺，在雨水中艰难地走着，个个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名宝贵，据说他来世的时候下雨，今天又是人哭、天哭、地哭着离开家院。 你看，泥泞的街道上雨中站满了全村的老老小小。说他可怜，但他伟大，这样送行的场面前所未有。全村所有老老小小放声大哭。只有他那疯儿子被关在那小屋里，用铁链子锁着手脚，不然还要失人命的。 雨大哭声更大，你看有的老人哭着都倒在泥水中，他们的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哭。小儿子和女儿哭成、泥水使他们成了泥人，几次昏厥。人们哭声使人们都忘记了下雨，他们都沉寂在那悲痛欲绝之中。除过本家几个老人被亲戚搀扶回家外，全村的老老小小都自觉送出村外。泥泞的道路上留下千万只深深浅浅的脚印…… 时光追溯到六十多年前，在石牛窝村的西壕里孤独的住着一户人家，老汉叫长福，娶了个媳妇叫桂仙。他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老婆又怀孕了，今天临盆，他们的盼望生个千金，帮她料理家务。 中午老汉就请来接生婆，快下午是时候，屋内传出孩子的哭声。过了半天，接生婆出来告诉老汉，他叔：“是个儿子”…… 这个孩子叫宝贵，他出生的那天也下着大雨。 宝贵降生后，又是个男孩，老两口子心里不是很喜欢。他们想要个丫头，帮助老婆看管家务，但嘴上没说。只是心里不高兴、动作缓慢、干什么都固板着脸出出进进。 宝贵一岁多就会说话，跑路。再大一点就帮助母亲干这干那。母亲就很爱他。 为啥给他起名叫宝贵呢？老汉因为他几代单传，在这一辈他虽然想要千金，但是还是老思想认为儿子好。大儿子降生后，他就给起名“稀奇”意思是说：“少，珍贵”之意。给老二就起名“宝贵”。 在宝贵两岁的时候，母亲生了个女儿，这下老两口子高兴了，把女儿看做“掌上明珠”。没过两年，老汉因病躺在病床上，当时医疗条件差，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病。今天请来这个大夫，抓几幅中药回来，宝贵小小年纪给父亲每天都熬药，这样一熬就是几年，所熬得药渣都到了一大堆。人还是没救下，走了！是这个家一下子跌入了低谷。老大还不到十几岁，宝贵八岁。女儿六岁。 母亲是个小脚女人，大儿子稀奇已经上高小了。宝贵虽然年龄小，但他很懂事。小小年纪就帮母亲拿这拿那，干这干那。家里的一切他比母亲熟悉，母亲要啥就给去取啥。也帮助母亲干这干那。在他该上学的时候，母亲已经离不开他了，家里的活他能干一半。 再过了两年，妹妹都上二年级了，宝贵就这样失去了上学的机会。每当别的孩子背上书包去上学的时候，他就眼巴巴的看着。 宝贵在妹妹上学后，哥哥又去县城上初中，他在家既要参加队上的劳动，又要忙里忙外干家务。在这个家里，他扮演几个角色。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外劳动时，队长把他当作家长。他扮演父亲为角色。参加劳动，队上要什么，分什么都找他。队上分的东西就他一个孩子，拖着瘦弱的身体往回拿。那时候像分玉米，都分在地里，路远坡陡。他担两个粪笼，往回担。经常一担就是一整夜。有钱人家的孩子十二岁一晚上都不敢出门，他在黑夜里跑一整夜，没人关心，没人过问。在这个家里，哥哥在外上学。妹妹被父母娇惯啥都不干，每天起床还要他给暖衣服穿衣服。母亲是小脚，也比较懒，一辈子在炕头上坐在。连饭都不做。他劳动回家还要搅水做饭。 如果分了玉米，他要担一晚上才能担完。有时候天黑路远，母亲从没有过问他多少了，给孩子做伴。她每天晚上八点半睡觉，一生没变过。 分下的玉米都是他每天晚上劳动回来剥拿出去凉晒的。全家人没人管。家里还有猪、鸡都是他管理。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个十几岁的他就成了主人。里里外外老老少少都要他管。 忙活了几年，哥哥上完初高中，又去当工人，家里给他办的一切手续都是宝贵跑前跑给办理的，生活中他是哥哥、父亲。啥事都是他跑。母亲一年要给他做四五双鞋，他都穿烂了。母亲还嫌他费事。不说他跑的路多，管的事多。 后来哥哥又转成干部，家里的手续都是他跑前跑后办理的。 过了两年哥哥谈了个对象，女方没有工作，家里的彩礼啥都是宝贵起早贪黑给，出钱出力给办理的。包括结婚，家里给收拾屋子，准备各种东西都是这个弟弟像父亲一样怕前跑后，借东家、西家给拼凑的。还有妹妹上学，后来工作，结婚…… 都是宝贵办理的。 这样一忙就十几年，自己不知不觉成了二十多岁的人了。母亲也上了年龄，大多还要他伺候。姊妹三个只有他忙，现在还没对象。也没钱。后来有人知道他勤快，给他介绍个对象，他跑前跑后，东拼西凑把媳妇准娶回家。 新媳妇进门后给他提出要分家另过。人家的理由是：你给你哥哥看里娶了媳妇，人家是职工。每个月有不少收入。人家都不管家，一结婚就分家另过。我为啥就不行呢？为这事不和他同房。整天住在娘家不回来。说：“你啥时候和你娘分开另过你就来接我，不然咱们就离婚。” 人家结婚带来快乐，他结婚带来烦恼。 这个条件对他来说说根本办不到的。他结婚四年，实际上还是光棍一个。 苦命的宝贵结婚四年，媳妇没有和他同床，他实在不想和母亲分开过。因为这么多年来母亲对他依赖惯了，实在和她分不开。再说母亲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几乎不能下床了。宝贵不知道去媳妇娘家多少回，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她媳妇和丈母娘都是铁石心肠。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嫂子也没工作，在家看孩子，嫂子几个月子都是宝贵这个大男人伺候的。他给嫂子说了多少好话，让她暂时把母亲管上一段时间，等他把媳妇接回来后他给媳妇再说，把母亲接回去。嫂子说什么都不答应。实在没办法。他只好和媳妇离婚。离婚的时候，人家还向他要青春损失费。这一下把宝贵气毛了。从来没骂过人的他，一下子开口问他们，我辛苦多年，为娶媳妇我花费的最多。你没当过我一天媳妇，耽搁我几个孩子，我不问你要就算好了，你不行就跟上我回家，我根本不想离婚。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这才使对方再没胡说，顺利的办理了离婚手续，不然也不知道要给人家赔多少东西。 可怜的宝贵又和母亲生活。 没过多久母亲彻底瘫痪。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靠宝贵伺候。哥哥在外工作，工作事情繁忙，不能照管，妹妹有孩子，照管不了。只有他最可靠。 他每天早晨四点钟就起床，下床后先端端上母亲上厕所，完了洗脸。再给母亲做个荷包蛋，让她吃了睡下。自己打扫卫生，里里外外全打扫一遍，就该上工劳动了。劳动回来，先端端母亲上厕所。再做饭，还要给母亲变化样做饭吃，宁愿自己忍饥挨饿，也要母亲吃好。母亲还不停地要这要那。他都尽量满足。吃完了还去劳动，中午别人休息他抓紧回家一趟，看看母亲需要什么，办完自己又跑着去劳动。下午也一样。 夕阳西下，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进门先端端母亲上厕所，然后烧炕，起面准备明天蒸馍。一切安顿就绪。烧水给母亲擦身子，上下擦洗完就得两个小时，完了给母亲换掉身下的垫子，让母亲舒舒服服地睡下。他就开始给家里搅水，一下子不三个大瓮水搅满，再搅几桶。 这时候已是零点钟了。他一个大男人开始洗母亲换洗的衣服以及她弄脏的衣服，他上工去后，就给母亲旁边放些旧衣服，她大小便后就卷起来抛下炕。他回家先拿里抛到外面。他开始洗他和母亲换下的衣服。后洗那脏衣服。那脏衣服正是臭气熏天，使人恶心不止。后来他先再洗完衣服的脏水里，把母亲的脏衣服放在里面，用木棍搅拌，把里面的粪便先冲掉，然后再洗，这样就不那么熏人了。把这些洗完就在凌晨三四点了。他洗的衣服搭了一院子。这么多年的月光记载着他夜晚出出进进的身影。 这时候他走进屋子，点亮油灯，一个大男人开始缝补衣服。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布料靠布票供应，平时没钱买到。衣服是人常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他和女人一样缝补着衣服。一干就到大天亮。 干完很快放下，抓紧进灶房。烧火蒸馍，他比女人好精干。很快把馍搭到锅里。把锅店柴禾塞足。就去打扫卫生。完了给母亲洗脸。洗完脸一切安顿好馍就熟了。给母亲吃过饭，又去上工劳动。 日月常在，时光荏苒。他这一干又是六年。 宝贵为母亲忙碌了六年，他一边劳动，一边伺候母亲。在这几年里，哥哥回家看过几回。妹妹来过几次，只有他起早贪黑地照管母亲，使她老人家在最后一段时间里，没有受苦，含笑九泉。 安葬了母亲，家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原来家中只有三间厦子，几家人挤在只有一米宽几米长的院子里，厦子也年久失修，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特别是炕上那块露雨更严重，下雨天经常没办法入睡。 在这种情况下，他边劳动，申请了新庄基，在西壕里，他三年时间机乎牺牲了所有的休息时间，修建了三只窑洞。一院庄基修成，也把他一个青年人累的腰圈头低。 当这些办好后，他已经近四十岁了。自己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忙碌。这时候他的同龄人大多快给孩子娶媳妇、抱孙子了，他还是光棍一条。自己虽然勤快，没啥毛病。自己没有他这么大的女人再等她。他只会在寡妇中寻找终身伴侣。 这样的机会确实千载难逢，他只好在这极少的人群中苦苦地寻觅。 在他苦苦地寻找中，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还赐给他一个一只眼睛的女人。 他一个勤劳善良，为了家，为了母亲在他四十三岁的时候，娶了一个结婚以后多年受丈夫殴打折磨的神神经经，说话絮絮叨叨的女人。算是有了个家。 当宝贵把一院新庄基修成后，他心里充满希望，刚找个媳妇成个家。有一点家的温暖，才过几天舒坦日子。这时候一个阴谋慢慢地向他靠近。 这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后期，打砸抢武斗开始。不知道是谁在小学教室讲台上的毛主席像上用毛笔画了个擦擦，开始怀疑村上的人，后来又怀疑学校的老师。造反派将前着第一个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那人很硬，打死我也不知道。他们又把教师抓起来，严刑拷打，后来学区的领导干预此事，造反派只好放人。后来又把第一个抓起来拷打，将人快打死的时候，有人问是不宝贵，那人头往下一屌，没气了！他们都不管不顾。造反派们人喊：“是宝贵快抓，看跑了！” 当把宝贵抓起来严刑拷打的时候，前着的死亡了。这时候有人说：“别打了，出了人命不得了，快放了吧！”才把他放了。给他戴了个现行反革命帽子，一戴就是十几年。他凭白无故被打骂十几年。 宝贵好不容易成了个家，老婆本来被前夫打的神神经经，经常一个人唠唠叨叨，再加上他无缘无辜的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遭到毒打，要不是前面出了人命他也差点失去性命。 他被抬回家了。被打的爬在炕上不能动，屁股被打烂，不能躺下睡觉，只好爬着睡。全身到处都是伤，老婆被吓的哭出哭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他在炕上整整爬了两个月，才慢慢地下炕活动，自己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想不通，他活了这几十年没骂过一句话，没做过一件坏事。把每一个人都当亲人一样看待对待。就连每一个小孩都用心善待。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遭遇。 再过了几个月，他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这时候他的罪又来了。老婆神经的厉害，谁说话声音大点，就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啥都干不了。队上开始给他找事，他除过每天正常参加劳动外，在家里他要洗衣服做饭，家里的一切都要他去管理，去做。外面队上经常要打扫主要街道的卫生，还要给各队经常去送信。整天忙的不得开交。 就在这时候，老婆怀孕了。整天吃啥吐啥，把他吓的不知道所措。整天拉着老婆跑遍了南北二塬的老中医。人家都说的是恭喜的话，再没有别的。队上还是照常给他照常找事，他每天依然是四点钟起床，一直小跑到深夜。 宝贵的老婆连续大吐了三四个月，最后的老中医说是怀孕恐惧症。四个月后渐渐恢复了正常。就是絮絮叨叨越来越严重了。也习惯于懒散，饭也不做，家里也不收拾，里里外外全要靠宝贵一个人忙碌。他要参加队上的劳动，一家人要吃饭。 哥哥长年不在家，嫂子也是懒散，也经常隔三差五叫他过去帮忙，他本想不理她，让她帮忙的时候，她闲着都不答应。使他失去了前妻，又花钱娶了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婆。她从中没帮一下忙，但他心好，经不住嫂子的死缠烂打，也碍于哥哥的面子，他才去帮忙。实际上他对哥哥也很生气，你也是娃，母亲再世时候你有钱也不给，也不回来看望，安葬老人按理说你应该多出钱，你不多出就算了，还把老屋的烂厦子高价卖给我。我的事你从不关心，见面就像老人一样训我一通才走。我的冤案你都不帮我理清。你只知道让我给你干活。我为了你上学都没上学，你为我做了啥呢？我因为你是哥，我不和你计较。只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去帮忙。 过了几个月，老婆给他生了个带把的，他高兴的烂鞋靸上跑的更快了。 可怜的宝贵就是命苦，为了哥哥妹妹自己没读书，大字不识几个，他虽然通过各种方式认识了不少子，村上办的扫盲班他跑的勤，学的认真。那毕竟有限，学不到更多。生活中由于他不认识字经常带来很多麻烦。被人少记工分，少分东西。 他勤快造成很多人的懒惰。母亲晚年由于他的勤快，才有依耐，再后来瘫痪。哥哥由于他的勤快，对家里家外照顾很周全，才不管家。才使他一心铺在工作上。后来连自己的家都要他照顾。 就连在外头他是现行反革命，从上还有好多历史反革命。上头下来差事，那些历史反革命说：“让宝贵跑去吧，他勤快，一会儿就跑完了。”他的勤快成了别人欺负他的理由。 在家里，他娶了媳妇，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对他来说是宝贝，他能有媳妇就高兴，就跑前跑后地伺候，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就连针线活都他都不让老婆做，自己一个大男人来做，老婆没事干只好睡觉，越睡越懒，越吃越馋。家里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忙，别人都闲着。 他四十好几的人了，有了儿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一个大男人，把月婆子伺候的比女人还好。他既伺候老婆，还照管孩子。把孩子也照顾特好。 宝贵勤快成了别人欺负他的理由，在家里勤快，使老婆懒惰的理由，老婆除过给他生孩子外，一天啥都不干。好在农业社要集体劳动，不然她能成天睡在炕上不起来。就农业社劳动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队上干部也拿她没办法。 宝贵在队上劳动他一般是最苦的差事。在家里他要做饭、洗衣服、管孩子。老婆为了让他做饭，经常说她做的饭好吃。说他给孩子洗衣服洗的干净，给孩子槎洗干净。连孩子拉一泡屎都要等他回来擦洗。还说他做的针线活做的好。使他在别人睡觉的时候缝补衣服。 在儿子不到三岁的时候，老婆又怀孕了，家里一切都要他一个人忙碌。孩子也离不开他，他妈不在行，他不在就哭。他干什么都要抱着孩子。队上劳动都要引上孩子。不然孩子老哭。这时候队长也照顾他，给他安排一些能照看孩子的活路。三年后孩子去上学才算解脱了他。后来女儿出生也一样。 他就这样一忙活就是十几年，等三个孩子都大了的时候，他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实际上他还不到花甲之年。 他爱孩子，他哥的五个孩子他还没结婚的时候，哥哥的女儿就会跑了，他经常抱着满街跑寻这寻那，等把哥哥三个还子抱大了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哥哥的小孩子也很粘他。这都是他勤快爱给孩子买东西的结果。后来经常有一群孩子跟着他。 当几个孩子长大上中学的时候，他的老婆由于他平时惯着她，她经常睡懒觉，不活动，瘫痪在床。 当改革开放，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全家是生活重担就落在他肩上。他里里外外全靠他。外头他要耕种二十几亩土地，家里要伺候老婆的吃喝拉萨。孩要操心三个孩子上学。 这时候他还多了一项工作，饲养牲口。本来在分队的时候他抓到了一匹大马。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来回不方便，好说歹说和别人换了一头大键牛。他还要喂养它。使他更忙了。人更瘦了，头上不白发更多了。 宝贵对大儿子一直疼爱有佳。自孩子生下来到长大一直是宝贵抓养成人。在他怀中和肩膀上长成小伙。他要脚不敢给手。人常说：“穷人家惯娃娃，财东家惯骡马。”宝贵虽然贫穷，但他的孩子从没短过精神。孩子上学都是他一直照管。 孩子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人接送孩子，他家离学校也不远。每天早晨都要他送到门口。放学的时候他再忙都要接他。他的吃、穿、用都是这个大男人来管。就连吃饭都要他给调好他们才吃。长期以来什么都依奈他。 三个孩子都是宝贵这个大男人管大的。在孩子们都上学了，女儿能帮他干点啥的时候，家里分了几十亩土地，还养着一头大键牛。 在这时候，她的老婆彻底瘫痪在床。吃喝拉屎的在床上。他要耕种那二十几亩地，给三个孩子拉穿拉戴。还要伺候瘫痪在床的老婆。 他每天早依旧晨四点起床，先端端老婆上厕所，再给她擦洗。完了马上进厨房，烧火蒸馍，他手忙脚快，把馍搭进锅里，给锅底填足柴禾。就出门打扫卫生。把里外收拾完了。馍端出来收拾好，这时候老婆就要吃。让她吃完，叫孩子起床，洗涑。吃点去上学。他安顿好老婆。 这时候，天麻麻亮，他就牵上黄牛去耕地。他把老健牛也喂养的膘肥体壮，它也有使不完的劲，耕地小跑。他跟谁它跑一早上。犁三亩地就快十点钟了。他又急忙回家。把牛栓在门上让它歇一会儿。他回家先把老婆大小便的脏衣服抛在院子厕所里面，再端端她上厕所。然后洗手做饭。 等一家人吃完饭，他狼吞虎咽吃完刷洗。让孩子去上学。他抓紧把牛拉到槽上，给添草喂养。又拉两车子土杨开晒在门上，给牛填圈用。他又去拉一桶子水回来。边给牛添草，边洗衣服，先洗孩子们的衣服，再洗他和老婆的衣服。 最后洗老婆弄脏的臭衣服。这时候和母亲那时候一样，经常让人恶心的都想吐，后来他先端一盆水，用长棍把脏衣服挑进盆里，用木棍搅拌把那粪便洗完再放进大洗衣盆去洗还能好点。这和伺候母亲一样。 他边洗衣服边喂牛 ，不知不觉中午很快过去，有时候还没做针线活就要做中午饭。午饭后他把一切安排就绪，又拉上牛，颠上犁去犁地。 夕阳西下，他又拖着瘦弱身子回家。先安顿好老婆，又烧炕。等他把这些安排好了，又抓紧把牛拉回去。给它添草饲养。他又安顿老婆孩子睡觉。自己边喂牲口边缝补衣服。等把牛喂饱，衣服缝补完。大多都到凌晨了。他才躺下，开始经常浑身疼痛睡不着。刚睡一会儿又要起床了。 他这么一干又是十几年。 未完待续！
作者： 冯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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