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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水 | 王桂田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这是人民群众对和尚们的鉴赏。

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那时的农村人,也是挑水吃的。那时候,村头的池塘河沟边,都会修有水井,村民们吃水,都是用水桶到那里去挑。

虽然全国各地,从水井里打水的方式不同,有的用辘轳从井里把水打上来,有的直接用水桶井里去打,但在那时,扁担水桶却是必不可少地,是它把井水,运到院子里的缸里去地,这一运水过程就叫挑水。

挑水的扁担,也有好多种,有竹子的,木头的,但无论什么扁担都是扁平的,圆木棍也能挑水,但那不叫扁担。扁担的两头拴有三四十公分长的麻绳或铁链,绳头拴有一S型的铁钩,这铁钩是用来挂在水桶的桶柈上的。无论大小,挑水的水桶必然是两只,挑水时,一头挂一只,只有这样,扁担挑起水来才能平衡,一只水桶是无法挑的,只能两人去抬。

不要小瞧了这挑水一事,技术不娴熟,初次挑水的人,挑起水来,不但感觉到水桶很沉重,有时还会前倾后仰。水桶是吊在扁担上的,因为水桶里的水,是不一定能装得一样多的,作用在扁担上的平衡点,也不一定在扁担中间,这时你就要试着寻找了,只有把平衡点那位置放在肩膀上,才能挑起水来,即不感到沉重,又四平八稳。这些感觉,都是作者学挑水时一步步感受过来的,故而方有如此认知。

那时候的农村,水缸大多都是放在院子里,并且还都很大,挑满一缸水都要十几次,因为,水井不是哪一家的,一般情况下,一个村庄,也就那么两三口水井,村民都到那里打水,井水极易浑浊,挑满一缸水,放在那里,能起到自然沉淀作用,吃时,不会再含有泥土味。

皖北地区的水井,那时,是没有辘轳地,从井里打水时,要把扁担挂着水桶,伸到井水面,之后,晃动水桶,让它口朝下灌满水,再提上来。由于绳钩是S型地,时间尺度把握不好,水桶极易脱落,掉到井里去。这时,就要捞桶了,一根长绳拴着抓钩,沉到井底,慢慢去钩桶,这一过程,往往都要很长时间,因为要在机遇巧合的情况下,才能让抓钩挂上桶柈。作者在初学挑水时,就经常把水桶弄掉井里去。

那时候,农业机械还没普及,遇到天大旱时,为使粮食能多收获点,村民们也会挑河水浇庄稼,尤其是栽红薯时,就更要带水栽了,不带点水栽,红薯秧苗活不了,其实,一棵红薯秧苗也用不了多少水。栽红薯,要先在打出的红薯陇子上,挖出窝窝,窝窝里用水瓢浇上点水,之后把红薯秧苗按进去,埋上,之后就全靠红薯秧苗自己把握自己了。

栽红薯的地块一般都比较大,那时候是集体劳动,全村的男女劳动力都会集中在那一块地里干活,男的从河沟里挑来水,浇到窝窝里,女的负责在后面栽,基本是两个人一笼。全村男女都集中在这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这时,田间的小路上,都能排出老长一大溜的挑水人,由于经常和扁担水桶打交道,他们挑起水来驾轻就熟,扁担横担在肩膀上,都不需要用手去扶,两只手在那里自然摆动着,看上去节奏感非常强。

那时候,农村的住房条件也不是太好,基本上都是土坯墙麦秸顶的茅草房,点灯用的是煤油灯,烧饭用的是地锅灶,极易发生火灾,一旦出现火情,全村人都会迅速过来灭火,几个人从河沟里灌水,许多人在路上挑水,挑到火灾现场,火情旁,还有专人往着火的房上传水,房上还有人往着火点浇水,一般情况下,火会很快就被扑灭。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现在农村的挑水人再也见不到了。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村里的水井和扁担水桶都还有,但家家就已经打了那种压水井,人们就不需要再到水井里挑水了,桶伸到压水井跟前就能接到水了。

如今,随着住房条件的大大改善,农村的房子都建成两层小楼了,小楼上有配套的不锈钢自来水水塔,水塔里的水经管道直接流到厨房里,扁担和水桶也彻底失业了,就连水井也渐渐坍塌损坏了,彻底走出了历史的舞台。恐怕再过几年十几年,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挑水”一词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简介

王桂田,笔名:文海钓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学工作。系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安徽省诗风诗社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2019年度宿州文学奖获得者,2020年度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获得者,2021年度安徽省邮储杯散文奖获得者。退役军人,当过兵,打过仗,参加过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位从战火硝烟里走出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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