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现在一天就干十几个小时,太阳落山了,工地仍在挑灯夜战,赛和平不知疲倦地从小山拉着一车车泥头,倾倒在湖南围旁边的田野上。清晨,停了耕作一年的土地长满了野草,青草叶面上晶莹的露珠在晨光映照下闪闪发亮,紫色的牵牛花在一片绿油的草丛中若隐若现,羞羞怯怯的,别有一番风情,难怪有文人墨客给它起了个优雅别致的名称:朝颜。
一日又一日,天气越来越热。进入盛夏更是烈日炎炎,塘尾仔村的几棵荔枝树上红红的荔枝挂满枝头,树上趴着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蝉叫得热闹,尖锐高吭的鸣叫声一浪接一浪,无穷无尽,没完没了。地面绿色的范围越缩越少,黄色的高地却越扩越大。赛和平的肤色变得又黑又亮,眼睛显得更有神彩,笑起来露出闪闪亮的雪白牙齿,人显得精明能干。
深秋的一个傍晚,夕阳西沉,玉兔东升。一轮明月高挂天上,大地洁白如霜。一辆泥头车拉着满满的一车泥头驶近田边的一棵大树下倾倒,歇在树上的一只斑鸠被惊醒“咕咕,咕咕。”地啼叫,接着振翅往界河南面的山岭飞去。连续做了几个月的“愚公”,终于将一座山搬掉,将整片低洼水田填平。赛和平自嘲地说:誓估唔到“担泥”可以搵到一万元,自己成了万元户。
赛和平通过湖贝阿姨在湖贝村花了四佰五十元买来螺岭的一块一百五十平方土地。当国贸大厦在赛和平堆填出来的土地上动工兴建时,赛和平在螺岭的二层楼新居建成了。入伙当天,和平在新屋做了几围酒席宴请亲朋好友。湖贝阿姨来了,伯父和哥哥、吴超英、林彬从香港回来了,所有帮忙过赛和平的人都来了。林彬见到赛和平就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说:“犀利!独力就建起一间大屋。”“好彩啫!”赛和平说,林彬说:“张仁财话不好意思,来不了饮你的入伙酒。早几日他过了英国,要帮他叔父打理餐厅。话可能以后在那里落脚了。”“好吖!男儿志在四方,过去揾英磅好呀,值钱嘛。”吴超英说:“阿财话,如果在英国站得住脚会叫我同林彬都一齐过去,一起拍挡有个照应。”“好!好事来嘅。不过咁远水路,返一次来会好麻烦喎。”赛和平说,林彬笑笑地说:“现在坐飞机十来个小时就到了,唔麻烦的。”“咁快?”“係呀。”吴超英答。“哈哈哈”一阵傻傻的笑。
赛和平从二楼楼顶挂了一串一百万头的砲仗下来,时辰一到便燃点药引,瞬间砲竹声振耳欲聋。席间,微醉的赛和平动情地说:
“我赛和平有今日的日子,全靠各位不离不弃对我的帮助、支持。你们有些是着我长大,好彩沒看到我变坏。有些是同我玩泥沙玩到大,长大了虽然分开,大家天各一方,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心是从来都沒有改变的。多谢!多谢大家赏面光临,干杯。”
小城南面那片新填好的土地上筑好了南北走向的人民南路和东西走向的嘉宾路,友谊大厦、国商大厦、国贸大厦、佳宁那广场……犹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一座在稻田里长出来的新城梦幻般出现在火车站的大门出口。其中的标志性高楼——国贸大厦以三天一层的速度极速建立起来,地面楼高五十层合一百六十米。发展商脑筋灵动,将香港合和中心顶层的活动旋转餐厅的构思搬了过来,也在大厦楼顶建了一个。据说坐在旋转餐厅里面一个小时,餐厅旋转三百六十度可以俯瞰四周全景,朝向南面时可一睹数公里外新界上水石湖墟的真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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