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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旅留痕》之边水（一）
作者丨渔 樵 主播丨瑞 雪
从古至今，河流在人类文明史上都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从古埃及的尼罗河到古巴比伦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从中国的黄河、长江到欧洲的多瑙河，大河文明已经成为人类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的自然环节。就是到了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人类文明依然和河流密不可分，以色列的犹太人和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为了约旦河水不还是打得不可开交。这是从世界范围着眼你所看到的景象，世界太大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讲得清清楚楚。那么，我们不妨从小处着手，看看那些藏之深山，匿于边塞的小江小河在人类文明进程中的作用。它们在河流的家族中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字辈，但由于其在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的发展进程中曾经起到过某种决定性的意义，所以其历史地位也不可小觑[qù]。
远的不说，就拿中国的东北为例，从南往北的界河就有十多条。他们是鸭绿江、图们江、兴凯湖、乌苏里江、黑龙江、额尔古纳河等，更有那些数不清的小江小河流淌在这片土地上。这些河流湖泊在东北大地上奔流了千万年，滋养了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也见证了这块土地上的文明进程。这里抛开那些人们所熟悉的大江大河不讲，我们单来说说那些隐藏在大山和荒原中不被人们熟悉的小江小河。它们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在某个节点上却见证了历史的真相。我们有义务拂去笼罩着这些“边水”的尘雾，揭开它神秘的面纱，把它们融入民族文化的洪流之中。其实，只要你用心地去探寻，就会发现“边水”虽小，但它的每一寸河床都沉淀着民族分裂融合和国家衰亡扩张的故事；它的每一朵浪花都在为曾经上演的那些精彩的政治阴谋和手段喝彩。古往今来，河水的丰枯伴着一幕幕国家与民族的悲喜大戏不断地上演着，不论是喜是悲都是人类文化史上精彩的瞬间，都值得我们汲取[jí qǔ] 和品味。
人所尽知，满族发祥于东北，清入主中原之后称之为龙兴之地。
那么，偌大个东北，千山万水之间，到底哪里是他们的“原点”呢？这是一个民族由幼稚走向成熟的门槛，跨过它，就犹如少女变为少妇，才能开枝散叶，成就一世的宏愿。
弄清这个问题，得先从一个故事开始。
那是辽天庆二年（1112年）春天的“鱼头宴”上，辽国天祚[zuò] 皇帝想考察一下各部和藩国首领的忠诚度，就借故让他们轮番上来表演歌舞，观其言，查其色，以明其心。这期间，其他部落的首领虽然心中不悦，但都委曲求全的硬撑下来，只有女真首领阿骨打表示不从。辽国皇帝对这个不知趣的部落首领大为恼火，想当场斩杀阿骨打。群臣和其他部落首领见状赶紧求情，阿骨打的弟弟完颜吴乞买主动要求替哥哥表演，找回点儿面子的辽国皇帝才免其一死。不过这一事件成为了辽和女真反目成仇的导火索，回到部落以后，阿骨打开始筹划反辽大计。
《女真纪事》记载：“阿骨打自鱼头宴归，渐怀异志，疑辽见伐，乘其不备，吞并临近各族”。反辽大幕就此拉开。辽天庆三年（1113年）三月，经过一年的准备，阿骨打在拉林河畔以进行军事演习的名义，亲帅500铁骑剑首西指，直至辽国咸州（今辽宁开原）详稳司衙门，以示威迹。随后，阿骨打沿拉林河加紧修筑城堡和工事，昼夜打造兵器，整肃部落内部队伍，逐步统一了思想。又经一年多的准备，阿骨打认为条件已经具备，于是在天庆四年（1114年）九月，选定了拉林河边一个地势较高的土岗，召集女真各路兵马2500多人誓师起兵。
由于史料的缺乏，我们只能粗线条地来描述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当我站在拉林河边这个被后人称之为“得胜陀”的土丘上时，一个疑问在我头脑中产生，那就是阿骨打为什么把誓师的地点选择在拉林河畔的这个土丘上，而不是一个平坦而宽阔的地方？我猜想，这一定和他的信仰有关。阿骨打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崇拜流水和土地的缘故。在他的眼里，流水不会老，就如从未年轻过的土地，是这个世界促成阴阳平衡的两个基本要素。他拥有了这两个东西，就会拥有世界。难道阿骨打不知道这是一条艰难前行的道路？是流水带给了他责任支撑，是土地带给了他道义担当。
其间，为了凝聚人心，提振士气，阿骨打效仿刘邦斩蛇起义的故事，命人杀青牛斩白马，焚香祭告天地，并拜告列祖列宗，起兵反辽。阿骨打在讨辽檄文中说：“我们世代侍奉辽国，诚心诚意的为朝廷做贡献，安守本分，帮助辽国平定乌春、窝谋罕的叛乱，打败了萧海里，有这样的功劳而辽国并不尊重，反而变本加厉地对我们进行压迫和侮辱。我们屡次委求交还罪人阿疏而辽国不肯遣返。现在我们要向辽兴师问罪，苍天在上，愿见我们的诚心而加以护佑”。
随后，阿骨打亲帅大军西进反辽。他们连夜偷渡混同江鸭子河，在出河店用3700人打败了辽国10万大军，此役奠定了女真人的王业之基。他们把混同江边的出河店看作是基业肇兴之地，于是改称肇州，意为“肇基王绩”之地。这是肇州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龙江大地上，它位于今天肇源县茂兴镇南12千米，也就是勒勒营子古城。混同江这条发源于伊勒呼里山的“边水”，就这样走进了历史的记忆中。女真人的军队就是从这里出发，向西打败了辽国，向南打败了宋朝，与南宋以大散关为界划疆而治，完成了第一次入主中原的壮举。历史上把阿骨打的这次起兵动员大会，称之为拉林河誓师反辽。
作者 渔樵 本名王法胜，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大庆石化公司作家协会主席，邂逅湖读书会会长。
出版个人诗词集《心旅诗话》、《大庆城事》等文集。作品散见报刊和网络。创建邂逅湖读书会和渔樵书院公众号，致力于文化的挖掘整理和传播。
桌上一杯茶，手中一本书，静谧的午后，王法胜与您相约渔樵书院。静静地听，轻轻地聊。听，从历史深处传来的文化信息；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中体会到的感悟。人生不过就是一个认知的过程，而读书就是这个过程中的最好方式。所以，读书应该成为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
主播 瑞雪 全国“百佳”语文教师，省市劳动模范。德高为师，身正为范，是她一直恪守的原则，她带领她的学生在折合的世界里遨翔，在立起的土地上耕耘。她喜欢用声音解读文字，用声音传递美好，让文字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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