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离婚的出轨丈夫

“在轩轩百日宴那天，我看到了你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纪素素表情淡淡，声音听起来也很冷静，但是却有一种疼痛到尽处的苍凉感：“那时候我考虑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假装没有那条短信的存在。我试过的，真的。我认真地试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你继续生活。因为你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你对我很好，也尊重我的父母，你很爱轩轩。如果不是你总是不经意地露出那样多的蛛丝马迹，我不会想去查。拿到这个文件袋，已经有一阵了，我没有把它放在家里，是因为我一直想销毁它们，我想没有了它们，我就可以慢慢忘记，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你继续过下去。可是……”可是，那天晚上，你让我彻底地对你绝望了。这一句话，纪素素没有说。就像这大半年以来，她一点一点地忍过去的那些痛苦一样，既然过去了，不说痛苦，但说出来，就显得矫情。她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了，再去责怪与诉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谁帮你查的？”徐济明却问了与纪素素的话题根本无关的问题：“顾冬至？”

纪素素被徐济明这种思维惊得瞪大了眼睛看他，几秒后，她才又恢复了冷静，是呀，徐济明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在乎自己伤害了别人多少，只想去计较或者猜测自己有没有被别人伤害：“谁查的并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你都要和我离婚了，我还不能知道奸夫是谁吗？”徐济明冷冷地哼，面对着这些照片，他的心中有愧疚感，为了掩饰这种愧疚感，他决定尝试寻找公平：试图让纪素素看起来也出轨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纪素素终于无法再忍耐徐济明这种无赖流氓的态度，她站起身离开餐桌：“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谈吧。”

“站住！”徐济明吼了一声：“现在就谈！现在就给我谈清楚！我不离婚！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绝对不会！你给我听清楚了！纪素素，你休想和我离婚！”

“徐济明，你冷静……”纪素素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徐济明忽然扑过来抱住了她，呜呜地大声嚎哭起来：“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恨她！我恨她！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她每次来找我，我都想报复她！我真的只是想报复她！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

徐济明是真的在哭，他的眼泪滚烫，渗透了纪素素的衣服，烫着了她的皮肤。徐济明抱她抱得很紧，那是一种充满了恐惧的拥抱，纪素素能够感觉得到，徐济明此刻的眼泪与懊悔都是真切的，他话里所说的那些恨，也是真切的。

但正是这真切，也让纪素素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徐济明根本没能忘记杨秀儿，他也不会忘记杨秀儿，杨秀儿已经刻进了他的血液里骨头里，已经是爱恨难消了。

208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纪素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在发现徐济明出轨时，自己独自做下这个决定之前，一点一点一夜一夜地流光了。

可是她不可能不伤心，她的心碎成了粉末，她一个人在暗夜里一点一点地用眼泪粘好了它，然后再碎裂，然后她再粘好。一次又一次。

痛的。只是麻木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在徐济明面前哭。

她还爱徐济明吗？这个问题，纪素素当然也问过自己很多次，每一次，她也都找到了答案。

她爱的。如果不爱，怎么会想过要继续忍。如果不爱，怎么会觉得痛，而不仅仅只是愤怒。

正是因为她还爱，却又没有爱到可以完全忽略徐济明对于她的背叛，所以，她才做了离婚的决定――她爱过他，但她不能再爱他了。

纪素素任由徐济明抱着，她没像以往每一次那样，伸出自己的双手去回抱他，她只是任由自己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和着徐济明悔恨而悲愤的痛哭声，静静地熬过此刻的无奈与无助。

大哭了一场的徐济明终于冷静下来了，或者说，他也终于做了决定：“我错了。但我不离婚。我不想和你离婚。所以，请你重新考虑。”

徐济明说完这一句，竟然就独自回房睡觉去了。大概是因为一周以来的身心俱疲，他很快就睡着了。听到他的呼噜声从卧室里传来的时候，纪素素愣了一下，随即又了然：徐济明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吗？自私，逃避，永远只考虑他自己更多。他做了不会和她离婚的决定，他觉得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他接下来可能会证明自己，也可能会依然故我，但他会努力地让这件事情不再成为他的困扰，他会依然努力去过他觉得舒适的生活，而不会像纪素素一样煎熬。

傍晚，徐济明睡醒之后，问纪素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纪素素摇头说不了，徐济明就自己下楼去买了点菜，然后给纪素素做饭。做好饭之后，纪素素看他并没有主动要去接徐卉笑的意思，只好说她去接笑笑，徐济明愣了一下，竟然说了一句：“以后让她自己搭地铁回来吧。”

听到徐济明这样说，纪素素看了他一眼，徐济明没有接纪素素的眼神，很显然，徐济明原本对徐卉笑全是愧疚，在得知徐卉笑只不过是自己戴绿帽的证据之后，这点愧疚变成了耻辱与厌恶，虽然他也明白这种厌恶也许莫名其妙，对徐卉笑也并不公平，但是，徐济明显然无法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纪素素有些担忧徐卉笑，虽然她对徐卉笑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徐卉笑摊上了杨秀儿这样的母亲和徐济明这样的“爸爸”，还有那位不知道是谁的亲生父亲，徐卉笑也很可怜。纪素素甚至不知道徐卉笑知道真相的话，将会是如何痛苦的一种感受。

徐卉笑马上要上中学了，她提出走读，小区隔着一条街就有一个中学，在那儿她能每天回家。纪素素虽然心里觉得，以家里现在的情况，徐卉笑还是住校比较好，但是，她也不好说出口。徐卉笑自从得知杨秀儿已经去了美国之后，变得更恋家了，也变得懂事了许多。

正因为徐卉笑变懂事了，纪素素反而觉得，她更令人心疼了。

209

纪素素又试了两次，想和徐济明谈一谈离婚的事情。徐济明也愿意谈，只是，他还是那个态度，很认真地听她说完，然后就是一句：“我不离婚。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你再考虑考虑吧。”

徐济明除了不再去接送徐卉笑，表现得特别好。他还去把吕乐慧接了回来，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竟然把纪建之也说动了，一下就把纪家两老和徐纪轩都接了过来，一家人仿佛又回到了纪素素怀孕时搬回娘家的那段日子里，纪家两老都是好相处的，看孩子操持家务，徐济明一下班就回家，陪岳父下棋看孩子，陪岳母做饭看孩子，他照顾徐纪轩照顾得很精细，也有耐心。只要他在家，基本都不用岳父岳母动手。似乎在讨好纪家两老上，他又下了一些功夫，纪建之夫妇对这个女婿更满意了。

吕乐慧甚至私下对纪素素说，别光顾着躲在书房里，也分点空陪陪丈夫。她隐约知道，女儿工作到太晚的时候，就干脆睡在了书房里。而对于这一点，女婿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前几天她不太舒服半夜起夜了，看到女婿在阳台抽烟，书房的门关着，卧室的门开着，女儿根本没在床上。

“钱这东西，多挣多花，少挣少花。济明说他现在债务是不少，但他在慢慢还。家里的家用他坚持要给，你就让他花呗。这男人呀，有点经济压力，他就肯往上进。你要是都揽了，他自然就懒了。你光顾工作，冷了夫妻感情，不值得。”吕乐慧见女儿不作声，又多说了几句。

纪素素并不想母亲多过担心，她笑了笑，说知道了，便以要工作为由让母亲出去了。徐济明的意图很明显，他知道她没有把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她的家人朋友，便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竭力在岳父母面前表现着，也耐心地不再与她起冲突。甚至在冷落了徐卉笑两三周之后，又开始了早起送徐卉笑上学，下班再去把她接回来的习惯。

但即使是不够敏锐的徐卉笑，也发现了父亲对自己态度的不一样：“小纪阿姨，我感觉爸爸很讨厌我。”

“怎么了？”纪素素知道原因，只是不知道徐济明表现得那么明显，让一向神经比较粗的徐卉笑都发现了。

“过马路的时候，他都没像以前一样拉我的手了。昨天有两个男生在校门口撞我，爸爸明明看见了，还怪我不好好走路。他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和他说话也很少理我。”徐卉笑说得很委屈：“但爸爸对轩轩不一样，轩轩随便哼一声，他都知道轩轩想要什么东西。爸爸太偏心了。”

“笑笑，爸爸最近工作上出了一点事情，所以……”纪素素试图解释，但徐卉笑无情地揭穿了她：“就算工作忙，那也不能对我和对轩轩两种态度呀！太过份了！”

“抱歉。我今天晚上和爸爸谈谈。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纪素素只能这样安慰徐卉笑。

“别谈了，没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我爸和我妈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徐卉笑说完这句，扭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很大力地关上了门。而在客厅里正逗徐纪轩玩的徐济明看了一眼徐卉笑的房门皱了一下眉头，便继续和儿子玩去了。

210

“你不能这样对笑笑。她并没有错。”纪素素决定还是多管闲事一下，和徐济明说一下徐卉笑的事情。

“那我要怎么对她？我现在能够忍着每天见到她，而不是把她赶出去，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这还是看到她马上就读初中，到时候会住校，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才忍耐下来的。”徐济明看起来很冷静，但他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他的眼睛盯着纪素素，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他们之间关系的和平信号，但显然，纪素素恬淡的表情并没能掩饰住她急欲离开卧室的冷硬，徐济明心里难过，却又无可奈何：“老婆，我会给你时间的。你慢慢想，我们重新开始。”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明白吗？在我向你提出来之前，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纪素素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充满了无力感，徐济明要怎么？逼她去起诉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并没有杀人。我知道我错了。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徐济明也很无力，不管是为着儿子，还是为着不能第二次离婚，或者是为了保有现在的生活，他都不能离婚。他真的很努力在改正，想让纪素素再给他一个机会。而如果那个人不是杨秀儿，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出事。这事都怪杨秀儿。不知道是不是他上辈子欠了杨秀儿什么，所以，她这一辈子认识他嫁给他就是为了折腾他的。

徐济明在心里给自己推卸了责任之后，又觉得自己深情起来，他望着纪素素，眼神很温柔：“老婆，我知道我做错了，让我用以后的时间，慢慢改正，可不可以？”

“不是什么都能修补的。”纪素素无法说服徐济明，她忽然间明白，她与徐济明之间的最大分歧其实不是爱与不爱自私或者不自私，而是徐济明认为感情是可以犯错的，是可以修补的，是可以破镜重圆的。而在她这里，婚姻与感情都是纯粹的，没有破镜重圆，对于自己全心付出过的爱，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能的。老婆。我会努力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们一定可以过幸福。我们曾经很幸福过，是不是？”徐济明走近了两步，伸出手想拥抱纪素素，纪素素却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他的怀抱范围：“很晚了，你睡吧。我还有稿子要写。”

“好。你早点睡。”徐济明也没有强求：“别睡书房沙发了，回床上睡吧。你不同意，我不碰你。我会等你想明白的。”

纪素素没有答话，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如何和这样的徐济明沟通，真的要如他所说的那样，给他机会重新来过吗？她不是没有试过。不是他不行，而是她自己不行。她已经无法从徐济明那里感受到爱，她能想起来的只有伤害。她只要想到徐济明在对她很好的同时却仍然在与杨秀儿苟且偷情，她就觉得徐济明所有的好都不能相信。

她已经不能再相信他了，又怎么能继续和他一起生活？看来，她真的要仔细考虑起诉了。

211

“怎么回事？！”何秋苡一看到纪素素就大叫了一声，然后过来捏她的胳膊：“你这是要升仙吗？”她有一个多月没和纪素素见面了，最近她特别忙，纪素素的一个新小说在日更一万字也特别忙，两人就只在微信上偶尔聊两句。一个多月前，纪素素已经很消瘦了。但现在看来，她简直就瘦回到了干扁少女的样子，那手腕细得，跟个小孩儿似的，看得何秋苡都心颤：“徐济明虐待你了？”

“没有。”纪素素笑：“我减肥呢。”

“你减什么肥呀！本来就不胖！你就没胖过!你这是招仇恨呢吧！”何秋苡坐下，脸上真的都是气愤：“我又胖了三斤。周宇最近说要做厨师什么的，天天变着法儿折腾弄吃的。还弄了个微博，天天往上发图。说要把我喂成大胖子不得不嫁给他。真是居心叵测。”

“秀恩爱吗？抱歉，这狗粮我不吃。”纪素素继续淡淡地笑着，她心里有事，怕被何秋苡看出来，所以尽量装得自然：“我也不是单身狗，所以对我造不成伤害。”

“谁发狗粮了？我是说真的。周宇他真的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根本不想出去工作，股票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回本的，他现在就在我家里吃我的喝我的，就怕我赶他走，所以净想着阴招让我留他呢。一杯美式。谢谢。”何秋苡点了咖啡，继续吐槽周宇：“说什么他要做美食博主，接广告赚钱，不然就开个私房菜馆，就他那种好吃懒做的德行，还开店呢，真是搞笑。”

“你是怕他真成功了和你分手吗？”纪素素冷不丁地脱口而出问了这一句，随即自己也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一针见血了？

“还真是。他那种人，现在做小伏低地侍候我那么几年，一定很不甘心的，一旦有了机会，肯定会甩我。”何秋苡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素来就是直来直往的，不管纪素素说话婉转还是直接，她都没有太介意过她的语气与用意。她性格直，好友不多，像纪素素这种善良又柔顺包容的朋友，她就只有一个。所以，在何秋苡这里，纪素素不但是闺蜜，还是知己与亲人，她有什么话，在别人面前不说，在她面前，都会事无巨细。

“做好了被甩的准备，是不是到了真被甩的那天，就觉得容易接受多了？”纪素素问这话的时候，想，也许，徐济明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分居的过程来慢慢接受？

“对呀。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做最大的努力。这样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能接受。”何秋苡总结完自己，开始问纪素素：“徐济明最近怎么样？你俩还好吧？杨秀儿真的辞职出国了。这女人，真是了不得，和徐济明在一起的时候，拿下了黄金单身汉蒋公子，和蒋公子才刚分手，就有史瑞克那样的男人为她离婚死活要娶她。史瑞克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经常和他们公司的高层接触，了解一些，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秃顶外国佬呀，虽然快五十了，但是保养得非常好，经常去健身身材超好的，听说资产早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好几个投资项目都是现在的吸金公司在做。真是，怎么我就这样的命呢。”

“杨秀儿，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吗？”纪素素忍了忍，还是问了。对于杨秀儿的了解，她大多来自别人的嘴里，以前她是不太想听的，觉得那没有意义，因为她知道徐济明爱她。但现在，她忽然知道了自己到底有多傻，还是应该去了解一下现任的前妻，才更容易了解现任这个人，不是吗？

212

“有钱人家的长女－－据说巨富的那种。不过她很少向人提起过她的家庭，听说母亲是后妈，关系不知道怎么样，从小很独立，都是住校生，应该不会太好吧。有一个异母弟弟，听说现在也很厉害。有传言说她比较开放，在性方面很放得开。不过，职场上这些话也有可能是同事间妒忌才传的，但她对男人有手段是显然的，她出轨蒋至磊好几年了徐济明才知道，当时闹得真的挺大的。”咖啡送上来了，何秋苡就等侍者走了才继续说：“听说和蒋至磊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和史瑞克在一起了，是为了史瑞克才和蒋至磊分手的，不过都是传言，我和她不熟，知道得并不清楚。不过呢，说起来也怪，杨秀儿那个人，男人缘特别好，但是，几乎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奇怪吧？”

“遇到合缘的朋友多难呀。”纪素素微微地笑，看起来好像是并不太在意杨秀儿是个怎样的人的样子，心里却冷凛了几分：男人缘好的女人，自然受女人妒忌，自然少女性朋友。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杨秀儿是一个在男人面前特别有魅力的女人。有魅力到什么程度呢？有魅力到被她伤害了的徐济明，一边恨她，一边无法抵抗她的诱惑和她上床。

她也要去恨杨秀儿吗？纪素素想了想，杨秀儿当然也有责任，明明知道徐济明已经再婚，却仍然勾引他，但更大的责任在徐济明，徐济明明明可以抵抗诱惑，但他没有。他不顾他新建立的家庭，不顾妻子的感受，放纵了自己。

其实想一想，杨秀儿和徐济明，才是那种三观一致的人。他们都自私，都讨厌负责任，都视婚姻责任为空气，所以他们离了婚，各自有了配偶或者伴侣，却仍然能搞在一起，而且事后，完全不觉得那是一种多么了不得的错误。

“我说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呀。其实我挺服气杨秀儿这样的女人的。她强悍至极，像艳丽的野玫瑰，又美又有毒，你不爱她，她能生存，你爱她，她能活得更好。她那样的女人，不管去了哪儿，都会活得很不错的。”何秋苡感叹：“我们呀，我们就成不了那样的女人。我们心里有太多管束自己的条条框框了。”

“是呀。”纪素素也同意何秋苡的话。是呀，她就是太有原则了。如果没有原则的话，她现在就可以原谅徐济明，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和他过日子，像所有的幸福夫妻一样。

那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还要仔细地考虑，如何才能让徐济明同意离婚，并且将婚姻破碎的伤害减至最低。

“对了，你那个朋友，顾冬至，真不错。帮我装的房子，很赞。唉，真是个好青年呀。要是我年轻个几岁，真想倒追他。”何秋苡说起顾冬至，也满是赞赏：“他说他还没有女朋友呢。哎哟，现在长成他这样的年轻男人，就算穷点也没事，只要愿意，多得是女人想倒贴他。可他还是单身，不会是个GAY吧？”

“不知道。我和他不是特别熟悉。”纪素素说完这一句，觉得有点心虚。因为她现在有一些连何秋苡都没有告诉的秘密，顾冬至知道得一清二楚。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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