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风中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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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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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７
覃红药自是不知江牧云竟然还有着那样的心思，她坦坦荡荡地避开了室友的私密电话，到厨房里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依何大小姐这好奇宝宝的性子，她今晚大概得熬夜才能把事儿做完。果然，她一杯咖啡没喝完，何大小姐就打完视频电话凑过来了：“药药！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
“聊到你的学历是不是花钱买的。”
“没有呀。真没花钱。我自己考的――不过……实践报告那些……是我老公帮忙啦――不过你不是说了吗？我这样是因为没吃过苦，我爸妈和我老公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何慕兮对于这一点，现在倒是已经清楚了。她羡慕覃红药的独立，但是却并不羡慕她的复杂。因为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覃红药其实是一个特别特别孤独的人。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合群很好相处你也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始终是孤独的。就像在人群里独自走过的背影的那种孤独感。
“也是呀。所以你是公主。我是女巫。”覃红药摊手下了结论：“所以公主殿下，现在小的能去工作了吗？”
“不能。做为女巫，你必须告诉我，我老公为什么好像变了？”虽然之前江牧云也挺霸道的，但是最近这几天真是管她管得有点过了。她不知道是江牧云一直这样，还是因为她开始独立之后觉得已经不能适应江牧云的霸道。
“除了他，有其他的男人追求过你吗？”覃红药虽然并不是何慕兮，但是从江牧云竟然费心费神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保持何慕兮的单纯这一点来说，江牧云必定是对何慕兮有着独占欲与控制欲的。如果往更可怕一点的人性想象的话，江牧云之所以从十六七岁就盯上了何慕兮，而且已经深入了她的家庭与成长，大概就是真的想从头到尾都控制她。控制是出于爱吗？也许，但在覃红药看来，应该是出于自私更多一些。
覃红药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只为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的忠犬男人，所以一定程度上，她也能理解江牧云这种对何慕兮极度宠爱却又背着她放纵情欲的行为。有时候覃红药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这种心态。她承认自己比较渣也不是什么忠贞的女人，但是，她却认为如果她承认了爱情，就会在这段爱情存在的时间里专一并忠贞于对方。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能下决心和傅易琛在一起的原因，也怕耽误他更怕自己会辜负他。覃红药觉得自己做不来像江牧云的那种，既然很爱很爱何慕兮，却又能在身体上很放荡很放荡地爱其他人，既想极度控制何慕兮，却又极度地放纵了自己。这不是只许老公放火，不许老婆点灯么？其实直男并不讨厌，讨厌的是已经自私自我到了极点的直男癌。
当然，这一些话，覃红药只是在自己心里权衡了一下，便决定了不会对何慕兮说。拆人恩爱这种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与目的，她都不屑去做。
对于覃红药的这个问题，何慕兮还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好像真的没有哎。”
“那你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乖巧这么聪明这么清纯，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还是去留学，为什么都没有男生追你吗？”大抵不过是江牧云比何慕兮更早更快地觉察到了那些对何慕兮有心的男人，暗地里就用各种方法帮她“清理”掉桃花了吧？
“我老公说了，这是因为有他在，其他男生就算是有心也没胆呀。而且，其他男人没有我老公这么优秀的。”何慕兮想了想，才得出了这个答案。当然，这也是江牧云告诉她的，不过她还是思考了一下觉得对了才说出来。
１２８
“又是你老公说的吧？”覃红药真是猜都不用猜，以前她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这些，今天谈到了，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真的是何慕兮的许多想法许多对事情的判断结果，全部都来自江牧云。
“对呀。不过你也不会否认的吧？世界上比我老公优秀的男人真的很少。至少我周围没有。不是吗？”何慕兮反问这句不是吗的时候，眼神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挑衅。关于自己会挑老公这件事情，她已经从从前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的女人的眼睛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所以这一点她是不容质疑的。
“当然。外貌，家族，智商，财富，全都是顶尖的。”除了犹如冰山一角的人品。不过覃红药不会在此时对何慕兮质疑江牧云的人品的，因为质疑了也没有用：“你确实有一个绝对优秀的老公。”
“所以呀，其他男人看到我和我老公在一起，自卑都够了，不可能还敢来追求我。”不过，她好像也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就是了，回头想一想，她这一生竟然就只被江牧云一个追求过。不过，江牧云说他这一生也只追求过她一个呀。很公平了。
“所以你还要问什么呢？既然你老公已经这么完美。”覃红药摊手表示冷漠。
“可是他最近这几天真的很不一样呀。”特别是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他那种几近暴虐的吻和动作，还有各种占有欲很强的情话，她觉得有点儿不一样，可是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朱紫宜的男友，就是那个小赵，你的高中同学，你记得吧？”覃红药决定不和她乱扯了，直接告诉她表面原因好了：“你和他有说有笑的，你老公吃醋了。”
“就这么简单？”何慕兮不信。她虽然单纯，但是又不傻。她随便和个同学说话都吃醋成这样？不可能嘛。
“你那位同学，他以前应该喜欢过你，感情还挺深的。现在还记得你，有可能还对你心动。你老公看出来了。”覃红药只好又分析得深了一点儿。普通男人，就算看出来了，也只会说几句酸话什么的，像江牧云这种反应，啧啧，都比得上狗啃骨头的架势了，没有问题才怪。
“药药！你不是说真的吧？”何慕兮怀疑的却不是江牧云的问题，而是覃红药说出来的事实：“我虽然不经常遇到高中同学，但是也不可能我恰巧遇到一个对方就喜欢过我吧？”
“然而他现在还喜欢你呢。而且被你老公看穿了。所以公主殿下，有时候男人心也很难猜的。比如你老公。”这样点到即止，既不算是透露了什么，也不算是什么也不说了吧？
“不。我不信。我要去问一问小赵。”何慕兮起身走到一半，忽然又回头：“你有小赵电话吗？”
“没有。”覃红药耸耸肩膀：“为什么要问他？会尴尬的吧？”
“哦，说得也是哦。”何慕兮想想也觉得不对：“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１２９
替何慕兮做完情感心理咨询，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覃红药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桌上的调查报告，忽然觉得很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父母的，两个是大姐的。
覃红药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才给大姐回了一条短信：“刚才没拿手机，什么事？”
大姐没给她回复，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二妹！你到底还管不管家里的事了！小弟出事了知道吧？”
“出什么事？”覃红药心里一沉，声音却挺冷漠的。她并不为自己的冷漠感觉到愧疚，因为这些冷漠她都是从父母家人那里学来的。他们从不曾关心过她，那么她也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也不必对她们付出太多的关心。
“小弟和人家打架了！把人腿打折了！得赔人家钱！不赔的话人家就会告上法院！到时候有了案底，要考公务员就彻底没戏了！”大姐每一句话都说得又重又急，仿佛出事的那个不是她们的小弟而是她的儿子或者丈夫。不过呢，从覃红药的了解来看，在大姐覃红萍心里，小弟确实是最重要的，甚至比儿子还要重要。覃红萍出嫁之后，因为性格强悍，将老实的姐夫一家都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拖着婆家人一起贴补娘家的事情真没少做。覃红药后来在网上看到一个词，叫做扶弟魔，说的就是那种出嫁了之后依然将扶持弟弟做为人生第一大事，并且不惜牺牲自己的小家庭利益去为弟弟服务的姐姐。覃红药觉得这个词最适合大姐不过了。可笑的是，大姐竟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要和她一样，全身心地为父母与弟弟付出，觉得父母偏心于弟弟是完全应该的。
只可惜呀，她是在大姑家寄人篱下长到十二岁才回家的覃红药，是就算回到家里之后，也没怎么得到过关爱的覃红药。她崇尚的是相对的公平，不管是不是父母是不是兄弟姐妹，她没有得到过的爱与关怀，她心里就没有爱与关怀可以付出。所以，即使大姐在电话那头似乎已经焦头烂额，覃红药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明知道不好，为什么要和人家打架？把人家打伤了当然要赔呀。”
“可是对方要钱太多了！太过份了！不就是折了一条腿吗！竟然开口就是二十万！什么腿值这么多钱！我们好不容易才凑够二十万想给小弟考公务员用的！赔出去就一分钱都没有了！”覃红萍是真的为这件事情着急，都急得起了一嘴的燎泡，讲电话的时候都痛着呢。她也没注意到覃红药的冷漠不同寻常，只是自顾地提出要求：“小药，你虽然说生意不好了吧，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是还有房还有车吗？你给我们弄点钱吧。二十万，你总能弄到吧？深城那么大的城市，你认识的有钱人一定不少。几十万对你来说不算个事，对吧？”
覃红萍这些话，说得真的是理所当然的。在她的印象里，覃红药虽然总是冷冷的不怎么亲近，但是每次回家拿东西都是很大方的。而且家里就小弟一个男丁，往后覃家还得靠小弟兴旺着，覃红药走得再远，不也是覃家的人吗？
１３０
“算个事。”覃红药真是有一种从电话信号里爬过去看看电话那头的大姐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大姐的冲动，但是理智又告诉她，没错。那个人就是她的大姐。是她那个给她一件旧衣服穿都觉得是施舍，她上大学那么多年一块钱都没有给过她，得知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之后，还问她既然挣钱了为什么回家还不给父母小弟买件新衣服的大姐。覃红药知道大姐人挺好，特别是对父母对小弟，那简直是好得不得了。只是，大姐对她，简直就残酷与冷漠到了顶点，可怜大姐却认为这种残酷与冷漠也是应该的，因为她们都是覃家的女儿，所以为覃家省钱为覃家贡献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凭什么？覃红药没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和大姐一样，所以，她冷冷地说出了事实：“公司倒闭了，我欠了很多钱，房子已经卖掉还债了。我现在没钱。”
“倒闭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和我们说！房子卖了多少钱？深城房价那么高！一定卖了好几百万吧？你把钱都还了？！你欠了多少呀！车呢？车不是还在吗？！”覃红萍听说覃红药的公司已经倒闭了，连房子都卖掉了，一下子大声起来：“哎呀，你怎么卖掉了房子也不懂给自己留点钱呀！留个五十万都好呀！你要是名下放不了钱，你存到我名下呀！你怎么那么傻呢！”
“都卖了。钱都还了。不够。现在还欠着别人很多钱。”覃红药冷冷地说了这句之后，像是要试探什么一样，又说了一句：“我现在差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在和别人合租。”
“合租呀……哦……那合租就合租吧。你和人家商量一下，你少拿一点房租呀。平时买东西什么的，你少买一点，悄悄地用她们的就行。反正你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的。不过二妹，你怎么那么笨呀，你真的没给自己留下一点钱吗？”覃红萍还是有点儿不相信，去年过年回来的时候，二妹又是给爸妈买金表金镯子又是给她买貂皮大衣什么的，说是生意不好做，还给了五万块钱呢，怎么这就说欠了一屁股债了？
“没。人家债主追得紧。”覃红药说完这一句，心里冷冷的似结了冰，心一狠又加了一句：“我怕人追到你们那儿去，我都没给你们打电话，也没敢回去。今年也不打算过去过年了。怕债主知道家里的地址。”她都惨成这样了，都要连累他们了，他们总不至于还想要让她给钱帮小弟赔人家了吧？
她若是有钱，三万五万的，也没什么。可他们开口就是几十万。还是在这种她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她说了她境况，大姐最先表达的并不是关心，而是质疑。
有这样的亲人，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姐悻悻地挂了电话之后，覃红药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很想抽一根烟。她起身打开抽屉找了找，没找着。她平时没有烟瘾，所以家里也不备烟。可是这会儿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抽一根。想到忍不住，她拿起手机就出了门。
１３１
覃红药在小区门口找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烟后，她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便点了一支。凌晨的小区马路边儿上没什么人了，但仍然有行人，还有偶尔才过的几辆车，远处还有隐约传来城市的喧嚣。
刚开始到深城的时候，覃红药有点不适应南方人的生活，在她的老家东城，夏天晚上出来散步遛哒的人还多一点儿，到了冬天的时候，基本上天一黑，不管城市还是乡下，路上就没几个人了。但南方的人们仿佛从来都不睡觉一样，他们有一个习惯叫做吃宵夜，不管是饭店还是大排档小摊儿，总是通宵达旦地营业着，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有客人。后来，覃红药就习惯了这忙碌的热爱生活的好像永远有人在不分昼夜地活动着的城市。就好比她在这个深秋的深夜，孤身一个女子站在路边的树下这样抽烟，有三三两两回家或者是经过的行人见到她，也并没有觉得多奇怪，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斜斜照出来的灯光把覃红药消瘦高挑的身影拉得很长，美人的影子也美。秦以南远远走过来，首先看到的便是覃红药的影子。
秦以南也是出来买烟的。他刚刚搬到了附近。原来他住的旧房子是学区房，丈人很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和他们换个房子住，因为小舅子的孩子该上学了，有了学区房，事情就好办多了。秦以南虽然心里有点儿不舍得那处他和妻子住过多年的房子，可他还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换房子。大约是因为妻子病后他不离不弃尽力救治，丈人一家对他十分尊重，小舅子也服他将他当大哥看，这点小忙，能帮就帮吧。再说了，他也没有孩子，自己住个学区房做什么？小舅子的房子是比他的房子小了点儿，但是是新小区，他一个人住，足够了。
丈人一家很是高兴地搬了进去，他自己就搬出来了。一个丧妻无子的单身男人的夜晚实在是难熬。比如今天，他看了会电视，玩了会游戏，饿了，想抽烟，想出来找点吃的。下楼没找着便利店，拐了个弯就发现了覃红药正抽着烟的影子。
秦以南的妻子是典型的南方姑娘，个子娇小，说话温温软软，普通话有点儿说不标准，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儿，秦以南就觉得她不管什么时候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撒娇。所以他是在心里疼爱她。那时候他还在部队，虽然两人两地分居吧，但是真过了几年恩恩爱爱的好日子。后来妻子就病了。先是胃出了问题，后来是乳房出了问题，都是癌，化疗与药物耗尽了妻子的精力，也耗尽了他的爱。后来钱花没了，他就退伍给江远安做了司机保镖，江远安那时候都是预支着钱给他为妻子治病的，他也是充满了希望想治好妻子的。可妻子熬了七八年，到底还是没了。
人没了。秦以南的心也空了。就一个丈夫对于妻子的爱与责任来说，他无愧于心。可是有时候，他觉得他有愧于自己，三十五六的男人丧妻成了鳏夫，老婆没了，也没留下个后。丈人一家都明里暗里对他说，人走了就走了，活着的人得活，让他再去找一个。可他总觉得再去找一个吧，自己没那个心力了。
或者，总归是没遇着他看得上的女人吧。
１３２
秦以南不知道自己对覃红药算不算动心。他就知道覃红药好几次都是无意一个动作就勾起了他的欲望。
秦以南还真不知道覃红药这样的女人会是自己的类型。他向来是喜欢像妻子那样的娇小玲珑温软柔顺的女孩子。他比较大男人主义这点他知道。部队出来的，大男人习惯了。可覃红药完全不是小鸟依人型的。她个子高，得有一米七吧，又爱穿高跟鞋，穿的衣服都是简约利落中性风格，走起路来带着风似的，一看就是很有气势性子又强又犟的类型，撒娇？秦以南估摸着，覃红药就算会撒娇，也不屑于对男人撒娇。她一看就是那种爽快利落的性格，对于男人，大概是那种有事说话，没事滚开的态度。
可是，秦以南没想到他还没察觉自己对覃红药动了心呢，就先对她动了身。他有一段时间没去找女人了，以前自己解决时都是找点片儿看着助兴。最近这几次，不用看片儿，光是想着覃红药就够了。
想到这里，秦以南又觉得下身紧了紧。他暗骂自己一句，定了定神，走近了过去：“覃小姐。”
“哦。秦先生。”覃红药手里还有半支烟，打完招呼之后，就想掐了。秦以南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没事。我也抽烟的。覃小姐一个人吗？我要去吃宵夜，一起？往前走一点就有一家大排档。不算远。”
抽了一支烟，覃红药心里没那么慌了，还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她也没与秦以南客气：“行。”
秦以南真没料到覃红药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女孩子嘛，他和她又不是太熟，见过几次面而已，她算是那位孙小姐的妹妹，他呢，只是江先生的司机。江先生对孙小姐有意，这若是在古代，就是公子与小姐去约会，他这个跟班看上了人家的大丫环，这贸然就开口去约，真没想到，竟然就约到了。
秦以南的心里欢欣起来，主动聊了几句天气又聊了几句新闻，问了覃红药老家是哪里人，不问还好，覃红药说自己老家是东城的，秦以南顿时激动起来，在心里瞬间就为自己为何会喜欢覃红药找着了理由，因为他老家也是东城的呀。
听说秦以南是东城的，覃红药兴致也来了。讲起来，两人的老家离得并不算太远，一百公里左右的两个小县城里，秦以南也是家里的老二，也是家里三个男孩比较受忽略的那种孩子，两人少年生活经历相似，于是话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拐了个弯儿，两人果然找着了一家还营业的大排档，要了几个菜几瓶啤酒，两人边吃边聊，都已经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两人聊着聊着，秦以南的眼神便深了些。覃红药一开始没觉察出什么来，后来也明白过来了，她愣了一下，有点儿失笑：难道这家伙是真的对自己有那种意思？不是为了替江远安追求孙晓慧？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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