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凌霜降原创小说《那些花儿》

作者|凌霜降校对|坚持图|贝贝

第13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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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术界里的八卦，算小道消息，并不能证明真假。只能说明傅清涧与郑问严其实是有私交的。应该也是傅清涧信任郑问严，一直都由他来做傅开辞的主治医生的原因。”

“我看过一些郑问严的学术报告，他好像真的很厉害哎。”心理学与计算机代码算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领域，但这不代表学计算机的杨桃对专业以外的东西一无所知。

“是很厉害。我们国内的，他是顶尖，在国际上，应该也排名前五吧。”林卓越看了杨桃一眼，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郑问严与傅清涧的八卦而看低自己，心底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说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只能绞尽脑汁说些别的：“但我觉得，就是因为郑问严与傅清涧的私交，对傅教授的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一直由一个医生治疗并不好？”

“也不是这个意思。郑问严毕竟治愈过傅教授一次，再一次的时候，难度就会加大，而且也有可能引发病人的抗拒，我觉得应该换一个医生看看。不过我并不是心理学专业，只是和相关专业的医生讨论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的。”

杨桃对此也不太懂，不过，既然同专业的普通医生都知道傅开辞应该换一个心理医生，郑问严这样的顶尖医生，不应该不知道吧？

所以？

杨桃感觉不太好。

“我觉得傅教授的情况可能变得更糟糕了。可能不是没有尝试别的医生，而是尝试过了，并没有用。所以……”林卓越希望杨桃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傅开辞并不是杨桃喜欢的男人，但是对李花很重要，而杨桃很在意李花，她的心情肯定会受影响的。

杨桃尽量让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想，不过在见到郑问严的时候，她还是决定问出来了：

“郑医生，我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需要咨询。我只是想来问问傅教授的情况，他还好吗？”

这两年，傅清涧将傅开辞的消息封得极死，杨桃和李花是一点儿都打听不到。

没办法，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询问了。

刚进门的时候，郑问严的脸上有一丝的惊讶，察觉到郑问严似乎认识自己，杨桃索性一记直球砸过去，果不其然，郑问严的职业微笑慢慢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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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郑问严的诊所，杨桃直接给李花打电话：

“花儿，要不你抽空来一趟吧。傅教授的情况不太好。”

杨桃并没有见到傅开辞。郑问严不知道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也没有说傅开辞怎么样。杨桃一直追问，他都对此三缄其口，直到杨桃约诊的时间结束，杨桃要离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

“不太好。”

其他的，他就不再多说了。

傅开辞很不好这个结论，是杨桃自己猜测的。

但她没有证据，而李花就算现在就在这里，也找不到傅开辞在什么地方。

回程路上，杨桃一言不发。

林卓越提了几次话题，她都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他只好选择了安静。

杨桃在想事儿。

傅开辞不太好。不太好到什么程度呢？到了郑问严向她泄露这句话的程度，应该就是真的很不好了。

但是到底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在李花来到之前，她至少得查一下，傅开辞到底在哪儿。

光明正大查的话，傅清涧可是掌控全局的好手，估计很快就会察觉并横生枝节，她不如……不那么光明正大地查一下。

怎么查呢，杨桃给卢瑞打了电话：“卢学长，我在国外不太方便，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你那个在某系统的朋友，能在国内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司苡慧的人的出入境资料不？最好有详细的行程什么的。”

“我保证不是做坏事。是为了咱教授呀。学长，我感觉傅教授可能有危险。”

傅开辞也是卢瑞的恩师，卢瑞一听便应下来了，说无论如何都将这司苡慧的行踪查个彻底给她。

“那倒也不必，只要查到她什么时候出境入境就可以了，特别是她来没来过M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这边我来查。”

杨桃记得，为了掌控傅开辞，傅开辞的这位初恋司苡慧，是被傅清涧利用过的。

虽然这些线索都是从李花那儿听来的，但杨桃有一种直觉，司苡慧一定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有了目标，杨桃的速度很快，得到卢瑞那边说司苡慧确实已经出境并且现在应该在M国的消息之后，她就开始从各大航空公司查司苡慧与她女儿的资料。

查到的时候，杨桃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对刚下飞机的李花无语地指了指脑袋：

“那个……傅教授他姐，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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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查到的资料来看，司苡慧有自闭症的女儿也一起来了M国，而且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治疗。

司苡慧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之前她的帐户里是进了一笔钱，但这笔钱最多能让她在国内找到好医生对孩子进行干预治疗，要想来到M国，并且在M国呆这么久，不断地有好医生给孩子会诊，单凭司苡慧自己的能力与财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更重要的是，一些照片表明，司苡慧似乎整容变年轻了，穿衣风格也很年轻化－－好像在往十几年前的高中生方向打扮。

这……

杨桃不禁想，会不会是因为司苡慧是傅开辞的初恋女友，所以傅清涧让她这么做，企图用这种方式和方法来治疗傅开辞，而司苡慧为了女儿，同意了。

毕竟此前司苡慧已经因为类似的原因接近过傅开辞一次了，傅清涧难保不会故伎重施。

只是……这是高智商的人做的事情吗？

怎么看起来这么蠢呢？

是什么让傅清涧觉得，操控傅开辞身边的环境和人，就能操控傅开辞的病情与情感？

傅清涧莫不是……

“她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李花直接下了结论。她也没打算多浪费时间：“有没有司苡慧的日常作息时间表什么的？我们直接找她，让她带着我们去找傅开辞。再晚一些，傅清涧就该察觉发疯了。妈的，这个疯婆娘，脑子里全是浆糊！不！全是屎！”

说真的，李花没来之前。杨桃做事不敢太出格，顶多就是利用自己的技术不着痕迹地入侵一下摄像头呀数据库呀什么的，但李花来了，她感觉自己的胆子就大多了。

像李花摁着司苡慧引开保镖，她快速破解门锁密码以及在房子的某一个方向引发警报之类的事情，也能心惊胆颤地完成得飞快了。

所幸，司苡慧十分配合，她暂时引开了保镖，李花和杨桃进屋找到了傅开辞。

在看到傅开辞的那一瞬间，杨桃呆了一下：

这还是那个斯文英俊气质温雅的傅开辞吗？！

眼前的男人衣襟凌乱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都是新新旧旧的伤痕，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自己撞出来的，脸瘦得颧骨都凸了起来，嘴唇干裂得泛着血丝，一双眼睛熬血红，正站在屋角，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墙，那墙是特制的防撞墙，但他不知道已经撞了多久了，额头已经肿起来一块，看起来真的是……已经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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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快开门！”

杨桃看到这样的傅开辞都如此震撼，更不用说李花了，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屋里那个还在撞墙的人，声音似结了冰又似泣了血。

傅开辞是被关在房间里的，全屋封闭，门口是做了防撞装置的钢制栅栏门。

锁是电子锁，杨桃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开了，李花抬脚就要进去，被杨桃伸手拉住：

“花儿。”

从屋里混乱破败的情况来看，傅开辞的破坏力很强－－应该发作起来是有暴力倾向的。

杨桃担心傅开辞会对李花动手。

李花也犹豫了一瞬－－她的观察力也不差，从屋里的情况来看，傅开辞绝对可怕。如果傅开辞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不认得，她也害怕的。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瞬，就拍了拍杨桃的手，把她拽开了：“你在外面，有什么不对，就让保镖进来。”

这幢房子是顶级富豪级别的，很豪华，保镖配置也很足，如果不是司苡慧配合，她们两个应该是进不来的。

以傅清涧的财力，做到这些不难。

但从保镖的数量来看，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傅开辞发作起来的时候，可能真的很可怕。

难怪郑问严说傅开辞不太好。

这哪儿是不太好，这完全就是很糟糕好不好。

杨桃觉得郑问严真是鸡贼，做为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郑问严应该也是知道傅开辞这样下去不行，而且可能也看穿了些什么，所以才暗示了她，让她把李花叫来。

傅开辞，应该对李花还有一点记忆吧？

“花儿……”病人发起疯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从傅开辞撞头的力道来看，他要是……

“没事。有什么，也是我欠他的。”

李花只怂了一会儿，就放开了。

看到此刻的傅开辞，她才深深地知道自己错了。

对，两年前她是没有金钱也没有能力让傅开辞接触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接受最好的治疗。

可是，她忘记了一点，也许傅开辞需要的根本不是医生，而是她的陪伴呢？

她就那么因为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把傅开辞交到了傅清涧手里。

而傅清涧有钱有势有能力，能不能治好傅开辞，此刻不是一目了然吗？

是她一叶障目错得离谱了。

“傅开辞。对不起，我错了。我来迟了。”

有错就认。这是李花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她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去垫在墙上，那个傅开辞一直在用脑袋撞击的地方。

傅开辞浑然不觉，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她的手掌上，那力道大得让她差点要叫出声来，傅开辞这是想把自己撞死吗？（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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