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斋云映溪 闲坐心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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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干 · 作品
星
汉
灿
烂
星汉灿烂
王才干
1
星汉灿烂。夜色在一点点地浸入大地的肌理，浓的地方，星光越显明亮，灼热，巍峨；淡的地方，星光在萌芽，闪烁，隐藏……
刘胜男骑着红色小电驴嘀嘀地驶出了学校由南向北折叠回收的铝制门，一路上都在回忆唐主任的话：从明天起，这个班就交给你了，校领导都相信你能干好！唉，那班的学生太活泼了，活泼到破坏性的不断升级；再加上春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整体下滑很大，脏乱差已快成常态化了……
路灯昏黄，慵懒。避过一辆同向、由北向南驶过的幸福250大型摩托，经过一家闪烁着理发店特有标志的黑白螺旋斑纹灯柱时，恍惚间，刘胜男忽然想到之前，曾因一名老师请病假而代过这个班一个晚自习。第一节课相安无事，学生自习。但课间就听说有几位学生玩耍，哗众取宠地翻了几张课桌。还听学生说这个班有“四小龙”！
你一个教音乐的，怎么就让你去教语文的？伍唯一边说边为刘胜男放好橘黄色的头盔。
不知道呀，可能是领导关心吧。也许我跟那个班有缘吧，教了一首《黄河大合唱》，全年级28个班，就数那个班唱得最好，学校合唱比赛中还拿了一等奖的第一名。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教教我怎么管好这样的班级？刘胜男递过去一个拜师的乞求眼神。
嗯，我想想，我想想，用你们的专业术语叫做“声情并茂”，应该能凑效。伍唯一连抽了几口烟，吐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烟圈，一环套一环，就像许多连在一起的答案。
具体说说嘛，别卖关子了。刘胜男扭了扭婀娜动人的身姿。
那就用我们的商业界口号，就叫“客户的需求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学生需要什么、缺少什么，就朝那个方向努力。加油吧！
好的，谢谢我的伍总！进卫生间洗澡前，刘胜男还在毛玻璃门上愉快地敲了个切分音。
2
一周后的一天，刘胜男在大街上发现有卖花草的，红红绿绿，蓬勃灿烂。就自己扫码付款买了20盆各式盆栽，有海棠花，吉祥草，天竺葵，君子兰，凤尾竹，等等。
当这些花草布置到教室时，似一摁键，教室里就飘荡起了春天的芳香与甘甜。学生纷纷拍掌叫好。“四小龙”更是俯身细嗅、轻托花叶仔细端详，就像雕刻家用放大镜看着晶莹剔透的宝石一样。路过巡查的校领导都被吸引了，走进教室边看边感慨、点赞……
讲台左上方摆放着一盆鸿运当头，深蓝色瓷盆。刘胜男对同学们声情并茂地说，红色象征着希望和活力，诗和远方；深蓝，就是要求我们一起努力向知识海洋的更深处、更远处遨游。我们八（26）班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发展前景，人人都能成人、成才、成功。当然关键是，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既要仰望星空，更要脚踏大地，行动吧，孩子们！我相信，你们每个人就像学校教学楼上悬挂的大红横幅标语一样——“你一定能行”！教室里静悄悄的，一会儿掌声雷动，如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风起浪涌，哗哗不休。
唐主任在走廊巡课刚好赶到，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教室门前刚换上的班级标语牌：你善良，世界都充满善良；你微笑，世界都在向你微笑……
3
五四青年节快到了，学校团委下发通知，决定组织班级歌咏比赛。刘胜男安排文娱委员乔凤负责训练。歌曲名称定为《祖国，慈祥的母亲》。
比赛前夕，就有同学打小报告说纪小龙与文娱委员乔凤在谈恋爱。
纪小龙是“四小龙”中的老二。平时活泼好动，自控能力不强，常惹是非。但有一特长，歌唱得好、台面上放得开，跟小学随父母在上海一私立小学就读有关系，呼吸着大都市的空气，耳濡目染。
乔凤，明天就要比赛了，地点在学校大礼堂，听说台子都搭好了，同学们训练得怎么样呀？刘胜男说着递给她一个金色的桔子。
谢谢班主任！请您放心，我们训练的效果那叫一个字，燃！当然这里面不仅有同学们的努力与付出，还离不了纪小龙的协助。我申请建议给他记一功。乔凤说完还递给刘胜男几瓣桔子。
好，很好！我们班的班规就有这一条，有功必赏。等比赛结果出来再说。
那准备拿什么样的名次？
第一名哟！乔凤越说越开心，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真的获得了冠军一样，如花般灿烂、鲜艳。
另外呀，有同学反映你和纪小龙关系不一般，在……刘胜男话锋一转，直奔主题。作为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又兼音乐老师，她怎么可能不知晓本班学生的合唱训练的效果呢。
嗯，绝对是误会，班主任别听他们的，我敢保证。我是班委，更要对得住您对我的信任。可能这一阶段我和纪小龙经常在一起商讨如何唱好、如何表演好等。乔凤脸上粉色的花朵在绽放，在摇曳。
那有一次生物老师龚老师看到你们俩在预备铃响完之后、正式上课之前手牵手，如何解释呢？刘胜男轻抚着乔凤的双肩，又摸了摸她的两只羊角辫。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上周，的确有这么回事。纪小龙说他有特异功能，就是不管用多大的劲捏，他的手都不会感到疼痛……乔凤一边笑着说一边还伸出右手做着用劲的样子。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在训练上还得再用劲，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把桔子吃完了就上班吧。
比赛日终于到了，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歌声的海洋里，学生们是一条条鱼，在来回畅游，在吐着五彩的泡泡。
抽签后，身着校服的八（26）班的同学们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台。舞台上红旗招展，中央搭着的五个台阶，恰似五线谱，上面铺着红地毯。演唱时，声音一条线、口型一致，情感真挚、饱满。担任指挥的纪小龙，身穿燕尾服，自信满满地站在队伍前面。经过评委会的打分裁决，八（26）班终于将金光闪闪的冠军奖杯捧在手中。
纪小龙协助比赛有功，被班委会推荐，团支部同意，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也就在那一年，八（26）班团支部获得市团委的表彰。
4
时光飞逝，转眼间立夏了，学校教学楼前的心形池塘里，荷花羞羞答答、亭亭玉立、初显芳华。期末考试也即将到来。上课的铃声都比平时显得急促，一声声你追我赶，不像平时，尤其是歌咏比赛时的抒情性……
刘胜男在班会课上动员全体同学：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齐头并进。以歌咏比赛取得的优异成绩为契机，力争甩掉全年级28个班级倒数的沉沉的黑帽子！
在花香馥郁的教室内，同学们学得津津有味、劲头十足。甚至出现了许多同学主动进办公室问问题的现象。历史老师吴老师说，这是史无前例。物理老师石老师说，这是找好了支点，撬起了整个班级啊！以前在这个班上课，总会让人感觉到动能不足、势能微弱。刘主任功不可没……
星月灿烂，荷香漫卷。刘老师，这次期末考试，成绩进步显著，我代表学校教务处表示祝贺和感谢！唐主任在办公室里就着电脑上的数据打电话给了刘胜男。
这是所有老师的功劳，也是所有努力学习的同学们的功劳，更是校领导指挥得当、指导有方的功劳。这头刘胜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伍唯一知道情况后，往烟缸里点了点烟头，又将播放下海经商的电视剧调到了中央三套综艺频道，用载歌载舞的镜头表示庆祝，也是来弥补这一阶段不问艺术问学生的心爱的人。
5
周六，一家肯德基，钢琴声如潺潺流水。纪小龙在上海工作的父亲特地赶回来犒赏他，不顾昨夜工作到凌晨3点。
二龙，听说你这次考试成绩名次在全年级上升了70多名。真有你的！抄袭的吧？武大龙边啃着油光可鉴的鸡翅边调侃道。
你才抄袭呢！我是拼命学出来的。初二啦，明年就中考了，此时不搏何时搏？纪小龙说着，还哼唱了一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纪小龙的父亲听后，竖起了绑着胶布棉纱的大拇指。
怎么感觉像宣传委员的口气。武大龙捶了一下纪小龙的后背。
武大龙，四小龙中的老大，身材矮小、结实，人称武大郎。平时就喜欢打架斗殴，上课更是“罪魁祸首”。为这，没少挨过学校处分。若不是唐主任的拐弯亲戚，早就辍学了。
刘胜男的记忆中曾有过这样一件事。七年级第一学期，因武大龙上课捣乱，又辱骂体育老师，被体育老师罚100个俯卧撑。这事后来被武大龙在屠宰场工作的父亲知道了，就凶神恶煞地满操场追着体育老师打，像老鹰追啄小鸡一样。其他老师都蒙了，不敢去劝阻。后来还是唐主任出来处理的。
期末总结会隆重而热烈。会上，刘胜男等一批工作有法子有路子有着子，且有显著成效的教师代表受到了表彰。大红荣誉证书还是栀子花镇党委书记左书记亲手发的。
刘老师，看来你在转化学生这方面还真有一套。下一学期也请你帮帮我那小亲戚武大龙吧，他爸爸就是个屠夫，怎么会教育孩子呢，就算看在我的份上了。在学校铝制大门前，唐主任小声地对刘胜男说着。
一定，一定！请唐主任放心。也请唐主任继续关心我们的八（26）班。先代表孩子们谢谢啦！谢谢啦三个字，刘胜男拉得很长，银铃般，璀璨着学校门口左侧的栀子花中学五个金色大字；荡漾起了停在学校门房绿色琉璃瓦上的一两只白鸽，咯咯咯地飞向了蔚蓝的天空。
6
九年级，是决定中考的关键时期，就像一首歌的副歌，一定要聚丹田之气，用我们对明天的美好憧憬去歌唱。让青春飞扬起来吧！翠绿色的九月，伴着希望而来。刘胜男在主题班会上宣讲着，召唤着，吸引了更多的追梦者的目光。
本学期，班委会、团支部研究决定由你来负责纯净水的相关工作，包括收费。在摆放着鸿运当头的讲台边，刘胜男对武大龙说，班级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你有这份信心吗？
OK！保证完成任务！水是生命之源，同学们成绩之源，保证为同学们的中考保驾护航！当武大龙说出这番话之后，连自己都被惊呆了、震撼了。
刘胜男后来家访才了解到，这个暑假武大龙没少阅读文学经典，用唐主任不断辅导，又不断勉励他的一句话就是，“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时光如梭。一个月后，生活委员吴歌向刘胜男汇报纯净水的管理监督工作。
班主任，我们班使用纯净水方面，整体很好。武大龙工作也很卖力，除了积极主动扛运之外，还细心擦洗。嗯，就是昨天我问了一下送水的师傅，打听了一下缴费的事，那位师傅有点含糊其辞。
好的，继续监督并协助这项工作。水费的事，我直接与纯净水老板对接。刘胜男说完奖励了她一个棒棒糖。天蓝色的包装纸上星光闪耀。
刘老师，是这样的。上学期都是一月一结，但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手机那头，刘胜男听得出来，金老板有点惊讶又有点纠集。毕竟平时关系，方方面面都处得不错。
好的，知道了，金老板。请放心，水费的事，会及时理清的。也请您还按时送水吧。
当然！必须的！
7
一桶水，6元。一个月，我们班计划用40桶，共240元。两个月，共计480元。武大龙同学，水费怎么没有和人家老板结清呢？是同学们没有按时缴水费吗？月光下，操场的最西侧，橘红色塑料跑道的拐弯处，刘胜男有点着急地问道。
班主任，我错了！我错了！武大龙扑通一声跪在了刘胜男的面前。
起来，起来！武大龙同学，你这是做什么？有事说事，要光明正大呀！刘胜男搀扶起了武大龙。
跑道白色的线条在延伸，在转弯，在闪光，又像在倾诉。沿着跑道徐徐向前，武大龙向刘胜男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武大龙游戏成瘾，且有网上赌博恶习，借同学的零花钱都借翻了，于是，就冒着被老师同学批评、埋怨的可能，在多次违背自我良心之后，咬牙将水费当成了赌资……
月光顿时失去了光泽，被从远方飘来的乌云遮挡住了。
不应该呀，武大龙！这件事……唉！这样，两个月的水费就先由我垫付上，也不需要你还。你必须痛改前非。还有，明年六月份的中考必须成功，争取上一个理想的高中，也算对得起你家长的期望和唐主任长期的关心。
谢谢班主任！谢谢班主任！一定的！一定的！在转身回教室上晚自习时，武大龙仰天长啸了一声。月亮露出了锃亮的一角。
后来，在十一月份的全市东北片十所初中联合测试中，武大龙的总分排名从第4000名上升到第2000名。为此，唐主任在周末带他去了一趟溜冰场。
8
伴着吉祥，十二月份到了。刘胜男三十岁的生日也即将来临。三十而立，为了表示祝贺和喜庆，伍唯一决定那一天在麒麟阁摆上几桌。
十六日，恰逢周末。雪花曼舞，红梅吐香。伍唯一清晨就请他的老搭档、商业社文书谈天去布置。谈天骑着幸福250大型摩托，骑了很多趟，忙得都把皮大衣脱了系在如竹竿的腰间，真是：东市买鲜花，西市买蛋糕，南市买鞭炮，北市买衣饰。
晚上六点半的麒麟阁，灯光璀璨，歌声荡漾。走过从街头铺到门前的红地毯，十桌客人都到齐了。如意厅内，伍唯一把商业社领导、好友安排在最里边的东侧餐桌上。镇党委书记左书记坐在首席。西侧餐桌上安排着刘胜男学校的领导、同事。另外八桌都是亲戚。
生日宴会开始时，穿着红色呢大衣的刘胜男就着话筒作简的
致辞：尊敬的各位领导、长辈，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光
临！更感谢各位对我们一家的关心！特别要感谢学校领导、
同事对我工作上的指导与帮助！让我们一起举杯吧！如意厅
内，郁金香花香与《生日歌》乐声，还有温暖这个冬天的笑
声，一起在流淌，在交汇，在葱茏。觥筹交错间，刘胜男作
为当晚的寿星，又是市音乐家协会的副主席，自然激情献唱
了歌曲……
席后，客人都陆续离开了。当刘胜男与伍唯一步行走回家经
过学校大门口时，伍唯一的远房表哥钱坤跌跌撞撞地折返过
来，对他们俩说,请你们等一下。弟媳妇，求你一件事，就
是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女让你费神了，能否在初三的最后一
阶段，督促他们，打骂都行，明年都能上个普高。我就心满
意足了。谢谢啊！边说边打饱呃，酒气几乎直喷到刘胜男的
脸上。
都是一家人，我会关照的。我们一起为孩子们加油吧！刘胜
男轻轻地竖起了右拳。
伍唯一搭着表哥的肩膀，满脸微笑地耳语了一番……
看着钱坤一瘸一拐地远去，刘胜男想起了伍唯一曾经跟她提
过的事。
钱坤，高中文化，因轻度残疾而无法正常去乡镇企业打工，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一位四川的妹子。生了一双儿女、龙凤胎之后，她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声不响地离开栀子花镇。两个孩子抚养的重担，全都压在钱坤的肩上。后来，镇里出于照顾，左书记拍板，就让他看管镇政府的一个档案库。一直以来，出于感恩，钱坤工作认真、卖力，几乎整天都在工作岗位上。自然也就疏忽了对子女的教育管教。
9
兄妹二人的事，更像放电影一般在刘胜男的脑海里掠过。
钱云龙，四小龙中的老三。在小学时就曾经因与家长闹矛盾而夜不归宿。寒风潇潇中，钱坤租了一辆车在外面寻找了一夜都没找到。后来，钱云龙自己回到了学校上早读课。据他与其他三小龙聊天说，那晚他就蹲在一家浴室里，困了就睡，反正不冷。为这，钱坤落下了高血压。
钱玲珑，四小龙中的老四。在七年级时，曾因在厕所里联合其他成员欺负一弱小的同学，差点儿被气昏头的钱坤赶出家门。后来还是伍唯一和刘胜男一起去劝说阻止的。
辞旧迎新的日子即将到来，刘胜男决定组织一场欢歌劲舞的元旦晚会，一来欢庆新年的到来，二来缓解同学们紧张的学习心理。
彩带，花束，气球，水果，小奖品等等物件，都准备好了。
表演的节目，同学们自己都在排练着。各科科代表邀请老师的程序、话语也都准备到位。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男女主持人是谁呢？刘胜男还没公布确定。同学们都在纷纷猜测，大概率是纪小龙与乔凤吧。
霓虹闪烁，笑语纷飞。各位同学都坐正了，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唐主任以及八（26）班的各科老师的到来。武大龙、纪小龙几乎同时发现老三与老四不在教室里。
鸿运当头的枝叶苍翠、繁密，中间的花朵鲜红、艳丽。刘胜男走到讲台边说：老师们、同学们，元旦节快到了。让我们共同祝福新年的美好，用甜美的歌声、用动人的舞姿。接下来，让我们用掌声有请本次晚会的主持人钱云龙、钱玲珑。
掌声间，叫好间，身着主持服饰的钱云龙、钱玲珑款款上场，神情、举止、语言，都与白天不同，都与一个月之前不同，更与上学期，甚至七八年级迥异。
从容，大方，沉稳，潇洒，默契……数不尽的赞美之词都从武大龙、纪小龙的心头跳出，都从老师们、同学们的掌声里溢出，都从窗外绽放着烟花的星空中涌出……
END
作者简介
王才干，1973年生于江苏兴化。诗人，编辑。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兴化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著有电子文集《笔性墨情－－王才干文选》。
首席评论家：北乔
顾问：梁永利 刘晓平 项见闻
总编策划：风剪云
特邀主播：安心
朗诵嘉宾：水晶·简 天宝宝 李磊 三月 小暖
诚谢友情支持：雪馡儿 豆丁 夕眉 翡儿
合作媒体：《几江诗刊》《也是文学报》《齐鲁文学·诗星光》、头条《蓝色海洋诗社》《北京三味诗社》
美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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