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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窗 || 宁小仙散文两篇

乔延凤——著名诗人,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诗歌报》原主编,《溪云斋》特邀顾问。

宁小仙散文

Xiyunzhaichupin

我们都是好孩子

一直在下雨,潮湿,阴冷,温度一天比一天低。我开始断断续续找厚一点儿的衣服,好久不穿的包了一大包准备扔掉,被我娘发现了,撑起缝纫机开始给家里所有的高凳子矮凳子做衣服,一个礼拜以后,房间里到处是穿着我的各类裙子裤子的小板凳,走到哪里都似乎都有我的影子在晃悠,还被我娘批评浪费。

我窝在沙发里装鸵鸟,和老人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讲不过,也不敢讲得过,只有沉默示弱。果然我娘看我认怂了,给了点小面子就此饶过,甚至最后还安慰了我几句。

小时候被爹娘训一句,会有十句等着,像支棱起来的刺猬,浑身是刺,刺的自己都痛。后来长大以后忽然在某天开了窍,再也不和爹娘较劲,想起那个曾经愤怒的小鸟儿,会有数不清的后悔和懊恼,是啊,少说一句能怎样,自然什么也不会少,可是当时就是理不清。

看一篇文章,说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爹娘开始对儿女小心翼翼,要看儿女的脸色。

细细想,果然是,年迈的爹娘,养我们大的爹娘,在白发苍苍的时候,真是小心翼翼在看我们的脸色行事了。

忽然就落了泪,我们就那么成功吗?

中年以后的我们,是累,爹娘不累吗?

我爹走路开始摇摇晃晃,吃饭要拿勺子,因为他用了快八十年的筷子抓不牢了,奋斗了快一辈子,全身细数下来不止十种病痛,每天吃药一大把,永远在买药看病的路上蹒跚。

想起来真是心酸,他说他不想和我们坐一个饭桌上,因为他开始吃不好一碗饭。

曾经意气风发出名帅的爹每天落寞的坐在院子里独自发呆,朋友越来越少,战友越来越少,说的话越来越少,只有年纪越来越大,病越来越多。

我娘说你爹现在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脾气也不好,事儿多,也不讲卫生了,也不和她好好说话了。看着满头白发碎碎念的娘,我的鼻子发酸,这是我的爹娘啊,我的好看的娘,帅气的爹,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

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又是十月了,果园里挂满红红的果子,草木开始落叶、枯黄,白天短了,早晚开始降温,我开始掉头发,似乎万物都在慢慢走向衰落。

或者,这就是自然。

我们会长大,爹娘也会变老,而心里的那份亲情大树,只会枝繁叶茂,愈长愈高。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我们都是好孩子。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因为爱情

院子里有一棵老柿子树,年纪很大的老柿子树。哥说他记得自己刚刚蹒跚学走路时,那棵老柿子树就已经很老了。春季的时候有柿子花落在院子里,他光着屁股光着脚丫一个人在院子里快乐的玩耍。

我总是会想起四十多年前春风暖暖的那一幕,小小的男孩子被出门劳作的爹娘反锁在有土坯房子的农家小院里,因为纷纷扬扬的落花而满足的快乐着。

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我还在天上白衣飘飘的漂浮在云端,等待这一生的转世轮回。

你说你不信命运这个事情吧,又怎么解释这蹊跷的人生。

我说我爹那么执着得要落叶归根,就是因为冥冥之中我们的姻缘巧合。

我是信命的,我信我来到这人世就是因为这个在落满柿子花的院子里快乐开心的男人,彼此牵着手,在这个人世间讨生活。

你会爱一个人,因为某一个原因,某一个只有你自己被感动的原因,在你的心里会沉淀成一个久远美丽的故事,你被它揪着心肝,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就好像,他在阴的天气里,流淌着忧伤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那一刻,他和你看着同一个地方,他和你想着同一个未来。

这就是爱情,爱情永远是莫名其妙的到来,莫名其妙的让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白头到老。

作者简介

宁小仙,陕西人,热爱读书写字的主妇。

溪 云 斋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李立  冯岩    王相华   铎木   项见闻

总编:风剪云       主编:雪馡儿

编辑制作:豆丁   夕眉    翡儿

朗诵嘉宾:水晶·简   天宝宝   李磊   三月   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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