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哥哥去上学
作者：王素芝
我整天闹着要跟哥哥去上学。
我跟哥哥的岁数相差十来岁。还有个大姐，大姐最大，大哥是老二位。我和大姐、大哥之间，有二哥二姐。当时医疗条件较差，二哥是麻疹并发肺炎伤的，二姐是吃了郭二大夫的野药毒死的。我记得母亲背着我口里唠叨着“让我二姐去告郭二差”去。不知什么识意。
我想上学很讨哥的好，吃什么好吃的总是给哥留着点。成天闲着跟哥哥去上学。这天哥哥真的带我去斜庙上学了。我家离学校有一里地，哥哥背了我好几次。到了斜庙村外，有条很深的沟。哥让我爬沟过去。我头朝下爬，哥把我的腿猛拉的朝下爬。个到了底部，该往上爬呢，我还是用腿往上爬，哥又把我的腿猛拉的朝下，让我头往上爬。我的腿好疼，不敢哭。到了学校教室里，我坐在了哥哥的身边，乖乖的也没说话。老师还是让我到教室外面去。我只好在外面教师的窗下听。后来我又坐在教室的门栏上。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跟上学去了。连父母还有好多人都问我：“怎么不跟你个上学去了？”我只会说：“哥把我的腿拉的好痛老师还不让我进教室。”所以不去了。
只有在家跟父亲：“学念书歌了，不会写。”当时会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够不叫，性南迁，教子到，贵与砖，子不学，老何为。”就会背这些。
还跟母亲学背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陈韩杨，往下不会了。”还好学是我的性格。从小吃得少，瘦弱体质。爷爷和我的父母让我和男孩哥弟们一块疯跑，就是锻炼，就是锻炼呗！打扎车轮子。他们打三圈，爷爷看着也让我打三圈，一只手按地打，我也不甘落后。所以我是男孩性格，就是没有吃胖。还是瘦小的体质。
每天的上午我都跟外公去赶集。我们姊妹几个都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我没有姨和舅，现在的说法就是我妈当时的独生子女。后来听姐姐说，外公留过洋，去过德国，日本什么的，外公回国后，见到妈的脚被外婆给弄小了。外公说：“外婆怎么把我的心痛的姑娘的脚给弄残伤了？”外公很生气，总骂外婆。外婆因而受外公的气一辈子，不能说话。在外公面前没权利说话。当时的中国妇女不都是小脚吗？
当时我在姥姥家只有三岁左右，外公在家开了代销店。逢双日的上午去熟寨赶集，逢单日去敢韩庙集。每天吃过早饭后，外公要叫我“小改”咱们赶集去了。（小改是我小名，土地改革，给我起的小名）我就赶快搬起我滴小板凳。小板凳是用竹竿板做的。高半尺，长六寸。外公担着挑，一头是用高粱杆做成的箱子，里面是烟酒、糖、茶、货；一头是我坐在小板凳上。我记得外公担起挑子，嘴里还唱着小曲呢！可是我一不小心，手忘了抓住挑绳子，就扔下来了，来了一个嘴啃泥。哭着就不上去做了。（老爷）外公哄哄我，不再碎我了，让我抓紧绳子。有时我不坐给外公抓的担子的另一头外公没法走。再让我坐好，挑起来又走了。
到集上，摆摊，用用谁家的地给谁家钱，他们给櫈上板子。把货摆上可以了。当时都叫洋火、洋烟、洋糖。我坐在我的板凳上看着货。外公开始满集溜达。这时也有人来买烟火了，我就也会卖。外公教过我，谁想多要一支香烟没门，我不会给他的。有的人还到外公那儿表扬我，“你家小外孙，别看年纪小，可会卖东西了，一支香烟也不多给我。”外公嗯了声说：“俺小改可聪明了，一教就记住了，会卖东西，别想骗俺小改。”
外公有时买来一堆草帽。我问外公买那多的草帽给谁戴？“咱卖”外公说。外公还考验我说：“一顶是1千（一角）买的，咱要卖多少钱一顶呢？”我说：“还卖一千呗。”外公吭了声：“那咱卖它干嘛？”我会马上说：“卖两千吧！”“外公笑了”并说：“聪明！”外公溜达是看集上什么货短少，就把它买回来，再加价卖。太有经济头脑了。他还经常帮别人、熟人带卖货。外公回来坐在摊前了，我就有自由了。外公：“我要去看戏，”“去吧 ”别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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