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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原来归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


没有野餐,只有路边。电影之所以取名《路边野餐》,源自于电影里出现过的一本同名诗集。

写诗的人是电影的男主角,目测四十好几了,在电影昏暗氤氲的氛围里,侧脸有点像台湾导演侯孝贤,而他又与台湾一个很有格调的歌手同名,叫做陈升。

事实上,在影院看《路边野餐》时,多多少少我也总是会想起看侯孝贤电影的体验,一如《恋恋风尘》,一如《最好的时光》,悠长的长镜头,不太友好的叙事节奏,梦境与现实的无缝切换,都极其需要耐心和细心,但导演毕赣却用最低廉的成本在落后逼仄的贵州小镇与乡城,拍出了连绵不散的诗意和忧伤。

这不是一部那么容易看懂的电影,但在我的理解范畴里,这其实又是一部不需要去真正看懂的电影,更多的其实是一种体验和感受。如同这种有着强烈的导演个人气息的作者电影,他所带给人们的感受始终是因人而异的,在电影《路边野餐》里,你或许会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对生活的遗憾和郁结,或许会看到一种对过去的漫长告别,又或许只是时间。

就我个人而言,就像我昨天说的,我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一个方面是电影给人的整体节奏太沉闷了一些,这种类似的片子我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另一个方面则是电影限制于成本的低廉,场景的简陋,电影的画面、观感及效果显得不那么精致,也可以直接说是粗糙的。

尤其是从男主角陈升穿过隧道,坐上青年卫卫的摩托车处开始,往后长达40来分钟的一个长镜头,毋庸置疑,这个镜头国产片的范畴内是非常牛逼的,也非常少见。但可惜的是这一段有着太多瑕疵,甚至有明显崩坏的痕迹。镜头从自然光的室外到昏暗的室内,从一个角色的视角切到另一个角色的视角也显得不那么的自然流畅。

当然我也没必要那么苛刻,毕竟导演都只比我大两岁,如此年轻能够拍出一部这样自成一派有着自己美学体系的文艺片,表达的内容还是超越自己的年龄阶层的。在电影环境如此浮躁的大时代下,在电影制作成本极其有限的前提下,无论如何,电影《路边野餐》都是值得鼓励的。

我不太喜欢,仅仅只是我个人的原因,因为片子看的很累。

昨晚影院的椅子很低,靠着椅背完全被前排挡住视线,整场电影我得趴在前排的椅背上才能看见整块银幕,真的很累。

看完电影,我确实有许长时间是沉浸在电影营造的氛围里的,一部文艺片,但凡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就该是成功的,《路边野餐》的诗意和郁结会让我有所沉沦。我花了半个小时的地铁时间一直扎在电影里,电影的影像一直是流动的,如水如影,就像时间。许多的信息也是通过台词来讲述的,所以故事并不那么好明白,我花了一些时间,去串起陈升的半生。

陈升这个人物在电影里是活生生的,年轻时是个混社会的,老大叫做花和尚,花和尚的儿子被仇家活埋,或买之前还被砍了手。江湖往来,打打杀杀总是难免,但儿子死前被砍手折磨很不应该,于是去找仇家报仇。

电影没有指明陈升的牢狱之灾是否与这件事情有直接联系,但年轻时的混混生活一定是根本原因,陈升坐了几年牢,与妻子分别与母亲分别,妻子那时常与自己通信,但从来只讲过去的生活,后面过世了自己也不知道。陈升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老歪,坐牢那几年,老歪独自扛起整个家,母亲过世后,家里的房子却给了哥哥,很不服气,两人关系有些紧张。老歪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常常把自己的儿子卫卫关在家里,自己一人去外面野。陈升很心疼侄儿,常常带卫卫一起玩,出狱之后的陈升在家乡的一家诊所当医师,也给电视台读一读自己写的诗,卫卫是他生活里最大的牵挂。

有那么些日子,他总是在梦里见到母亲沉在水里的绣花鞋,也梦见自己的妻子。诊所的老医生与自己交谈,也总是聊起自己时常梦见的旧时爱人,很巧,他的名字就叫做林爱人。

电影从这里开始进入正题,老歪带着儿子搬家,不愿意与陈升往来,但陈升却很想把侄儿接来与自己一起住,听老歪说,儿子被花和尚带到镇远去玩了,而老医生的旧时爱人也住在镇远,于是陈升带着三个旧物件去了一趟镇远,林爱人的一件衬衫,和那时候的一盘磁带一张旧照。

陈升在去镇远的路上,遇见三个年轻人,开摩的时常熄火的青年卫卫,喜欢风车被卫卫暗恋的洋洋,和一个让自己想到亡妻的理发师,他给她唱歌,把本来是老医生还给林爱人的磁带送给她,他自己则穿着林爱人的衬衫。

电影的最后,是陈升见到了侄儿卫卫,却只是拿着望眼镜在远处的窗户偷偷地看着,他也找到了林爱人的家,但是只见到了他的儿子,他说父亲刚好在几天前去世了。

回程的绿皮火车上,穿过隧道,旁边倒行的火车呼啸而过,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时间逆转的钟表。钟表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物件,死了儿子后的花和尚在老家开的就是钟表店,陈升的侄儿卫卫也喜欢钟表,他喜欢在墙上在自己的手臂上画时钟。青年卫卫在送陈升到河边去的路上,也说自己要到火车上去画时钟。

随处可见时钟,随处都是时间。

但时间总是不可逆转倒流的,我很愿意把这部片子看做是一部关于告别的电影,是陈升向自己的亡妻自己的亡母去告别,也是老医生与自己的旧时爱人告别。

电影的片尾曲,是李泰祥的《告别》,是电影里林爱人曾赠与老医生的信物,那一盘磁带上的主打歌,我特定在网易云音乐搜索了相关信息,李泰祥发表这首歌时,是1986年,准确不准确我并不清楚。但这首歌与电影的气质非常接近,很有时间感。

歌曲里唱:让原来归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我认为,这就是告别。

台词时刻


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和他老婆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后来他们结婚,结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小房子边边有一个瀑布,瀑布声音蛮大。他们在家只跳舞,不讲话,因为讲话也听不清楚。

——《路边野餐》

注:电影里其实有许多词句非常考究的诗歌,但我却更喜欢这段台词。除去诗歌,电影里其实也还有许多蛮有意思的台词,毕竟电影大部分剧情和故事都是由台词驱动的,甚至有些段落,那些台词里的故事有时很迷人,有时很有趣。

你还可以:请对战争多一点“敬畏心”

倒要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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