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善举出了问题

霜宝原创小说《嫡女她决定摆烂》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凌霜降

上集链接：半夜里，世子爷又来了

第一次看的宝宝们可以从这集开始：大小姐的守宫砂，长在了脸上

第36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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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离开之后，谢黄总觉得爷离开时的神情很不对。

但爷的气息真的很可怕，他也不敢多说让爷给大小姐回信的事，只能在第二天一早大小姐要出门的时候，对大小姐提了一句：

“大小姐，昨晚爷来了一趟。”

“哦。”贺云染正在想事情，随口应了，马车都走了好远，她才想起来：“你说什么？指挥使大人昨晚来了？”

昨晚来的明明是杰叔呀，怎么会是指挥使大人？

“大人有事吗？”

“不知。”

“哦。”大约是没事的。如果有事，应该会说了再走。

今日贺云染要去看开荒现场的实地情况，事情不少，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十日过去，贺云婳安置灾民已经完全力不从心，粥棚每天供应不上来时有吵闹打架，贺云婳去联合了与她交好的几位小姐，那几位小姐倒是想要善名，可也听说了现在施粥棚闹事的灾民极多，一时怕出事，都不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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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婳想去国公府拉顾蕙娘一起，才听说顾蕙娘已经出城住在寺庙中为灾民祈愿去了。

贺云婳一时恨得牙痒痒，顾蕙娘从来便是喜欢做这些小聪明不费力捡便宜的事。

贺二小姐善粥棚这边传出欺骗百姓的谣言之余，那仁济堂也没有给灾民义诊赠药的诚心，已经有灾民饿死病死之事闹了出来。

十几日过去，不断涌向望京城的灾民仍然在增加，一些年壮无依的已经隐约有了暴动的倾向，他们因为饿极，在一天夜里劫了望京城里的几间米行与几户富贵人家， 一时间，望京城里的商户与富户人心惶惶。

出了人命，京兆尹也捂不住灾民暴乱的事情了。

受劫的有一家是皇后娘家一位姨娘的亲属，这事岂能善了？

京兆尹立即上奏，言明要请麒麟卫帮忙维持京城治安。

麒麟卫的能力自是不容置疑的，接到了消息的三个时辰后，便将闹事抢劫的流民控制住了，并抓住了那领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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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之人曾是个秀才，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状纸，字字控诉京城贵女们设的善粥棚越来越稀，大家要么是领不上吃食，要么是领到了没用的假药次药，这哪是救济灾民，谋财害命还差不多。

谢晏之看那状纸，见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贺府二小姐粥稀药假，便面无表情地将供词与状纸带进宫去了。

半夜里，圣人还在御书房看奏折，看了谢晏之递上去的供词与状纸后，一甩手砸在地上：

“一个个不是告状就是要钱，你就不能给朕带点好消息来？”

“臣知罪。”

“知什么罪？快给朕想办法！”圣人年四十许，他年轻时上过战场，现下也喜欢骑射狩猎，身材倒不曾发福，只是连日政事不顺，约摸是操心太大，鬓发已有些泛白，十几年的朝政操劳，他早已不复登基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面上疲惫之气颇深。

“臣有罪。”谢晏之仍直挺挺地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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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之知晓贺云染的方法不错，但太早献出来，效果也许就没那么好。

“爱跪跪着吧！”

圣人其实也愁。

南方三城本就是国库的收入来源，这南方三城遭了灾，税收没了不说，还要安置这些灾民。

要知道他这个皇帝虽然做了十几年，但却十几年都是守着空虚的国库拆东墙补西墙。

当初他的阿姐知道他的苦，没少帮他想办法，可谁想到他那会挣钱的阿姐生下孩子没几年就香消玉陨了呢？

想起了静安长公主，圣人对跪得笔直的青年又生了几分柔软之心：

“起来坐着说话！”

“臣跪着便可。”

再一想到阿姐留下的唯一子嗣身上还中着奇毒，圣人从御案后走了下来亲手把谢晏之给扶起来：

“起来说话，快给舅舅想个办法。”

因为没钱，事多，圣人现在是真愁，他低声与谢晏之说话的样子，倒是少了几分真龙威严，多了几分长辈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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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晏之对圣人的了解也不少，所以并未在他的怀柔之下软了态度：

“臣已在民间寻有能之士。若寻到，必火速禀报圣上。”

“哼，天下太平时，一个比一个会歌功颂德，现在天灾人祸，又一个比一个会躲着跑。”圣人已经想好了，若灾民为祸，他也只能派兵镇压。

虽然那样，会失了民心。

当年圣太宗因前朝暴政而揭竿起义得了天下，可这天下，是那些异性王的，是各大支持太宗的世家的，谢氏皇室看起来威风，但却朝政上要顾忌着当初帮太宗夺得天下的世家，兵权上要顾忌着当初帮太宗夺得天下的异姓王，还有各位实权在握的王爷。

国库空虚，连救灾都拿不出钱，圣人实在是步步为艰。

当然，这些艰难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不说这些了，你身体如何？最近可有发作？”

“臣无事。”

“无事便好。下去罢。记住，南方三城不能乱，京城不能乱。”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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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谢晏之走到门口，又被叫了回去：

“晏之，舅舅如今有多难，只有你最清楚。这南方三城的水灾，搞不好……”

要成为谢氏江山的灭亡之始呀。

当然，圣人是不敢将此话说出口的。

不管如何，谢氏江山不能毁在他手上：

“此乃密旨。不可示于他人。”

“臣领旨。”

“走吧走吧。”

“臣遵旨！”

谢晏之出了殿门，圣人原地站了半晌，才问贴身太监赵鱼儿：“他怎么越大越板着个脸了？朕就没见他笑过。”

“圣上，指挥使大人日日面对诏狱的犯人，笑多了不好办案。”

“这小时候还是爱笑的。他一出生，朕一抱他他就笑，后来每次抱他他都笑。”

“指挥使大人小时候是个爱笑的，自长公主去后才……奴才该死！”

“该什么死！朕的阿姐，还提不得不成！”

宫里为灾民入京之事发愁的时候，南城门外，梁文杰守着那个没什么人的招工摊子，有点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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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了一上午了，就没一个人过来问的。

那些灾民宁愿成群结队地进城领稀粥，都不愿来做工换取食物与栖身之所。

贺云染从郊外的工地上回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在马车里盯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了。

灾民一路逃难来到京城，早已饥饿得只剩下本能，自然是先奔吃食而去。

她想了想：“春儿，去请杰叔过来叙话。”

贺云婳的“善心”因为入城灾民太多而出了乱子，这几日已经跑了几次衙门，粥棚都快被灾民给砸了。

因为她惹上官司的事，其他富户官家也不敢再开粥棚，衙门顾不了这么多灾民，已经撑不住了，可是饿得眼睛发绿的灾民仍然在不断向城内涌去。

城墙之上，谢晏之正盯着进城的灾民看，良久，他终于看出了端倪：

“谢天，排在队中间第五排那对夫妇，拦下。”

灾民吃不到粥，也不至于十来天就敢组织抢劫骚乱，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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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之刚吩咐下去，转头便看到了谢黄：

“爷，大小姐的信。”谢黄匆忙把信交给他，转身就要走，大小姐的马车还等着他去赶呢。但他跑了两步又回头，咬了咬嘴唇还是说出口了：

“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觉得你还是给大小姐回信比较好。亲自去送回信也好的。”

上次他提醒爷回信，爷不但赏了他剑谱，晚上还亲自去找大小姐了，这说明他是对的。

谢黄还没得意完，就感觉到了爷那肃杀的目光，头一缩跑了：“我去保护大小姐。”

谢晏之看着谢黄消失的方位，捏着信的手有点用力：

她今天出西城门，是去君子湖的庄子附近的荒地了，这都傍晚了，还没见她回来，原来她竟然不是从西城门进城吗？

她从南城门进的城？

南城门可是灾民最多的地方，灾民中混有匪徒，会不会……

想这个作甚，他来这里是为了查流寇的奸细，又不是为了等她回城。（下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