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碧水卸甲坪
文 / 王桢桢
时光匆匆，翻看毕业作品集才发现自己大学毕业两年多了。最初迷茫、彷徨、站在人生众多的分岔路口，不知如何选择，就如同在浓雾里摸索前进。记得品牌策划课程时，提出的理念和广告词“Follow your heart. lead your life”。然而真正面对社会、面对生活、面对工作的种种选择时，你还不得不聆听亲朋好友的意见。于是我放弃了一直追求的服装设计梦想，从大厦林立、灯海璀璨的上海回来了。
没有了城市的喧嚣，我也把浮躁、激进丢失在那座繁华的大都市里。考入体制内，家人也都放心了。我来到了卸甲坪土家族乡做一名普通的教师。走在这个遗落在山里的明珠般的少数民族乡，脚步是轻快的，心情是宁静的。乡风是淳朴的，乡音是亲切的。
初次来到这里，听说是土家族乡，以为会见到土家吊脚楼。但入目是白墙青瓦，高耸的风墙，有一种置身于安徽宏村古朴的乡村的感觉，但走近一看却又没有冬瓜房梁，也没有徽雕，所谓雕梁画栋只有画栋确实缺失了那种韵味。好在乡间的泥土孕育着最原始的情怀。天以最辽远的蓝色贮满了云朵，蜿蜒的河流，灵秀的山峰，衣袂似的炊烟，悠闲散步的牛羊，三三两两赶集的人群背着的背篓，摇曳着花布衣裳，晃动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这一切的一切都闪着灵动的光点，呈现一派童年的清亮，童话般的宁静。
生活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工作之余总想出去转转看看这里的好山好水。水边建城，山顶修庙。山是父亲，河是母亲。这人类对自然的崇拜，对养育祖祖辈辈的水土的感恩。
在重重叠叠的山间就有一条卸甲坪的母亲河，她扭动着灵巧的身姿，舒展而随意。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有性格的母亲河。然而我也只瞥见过她神秘面纱下的一角，在母猪漂的上游哗啦啦的流水冲击着石头，明媚的阳光穿过树叶婆娑的照耀着她，她仿佛一位躲在这里游戏的欢乐少女。小船跟着水流顺游而下，一路起伏蜿蜒的河水韬养了心胸，在母猪漂的下游筑起的水坝上，她静静的流淌，默默的奉献她肥美的鱼儿给两岸的居民。听船主说运气好的时候一天可以弄到二三十斤呢。
曲尺河是卸甲坪母亲河的一部分，在这里她无比的温暖慈爱。这里有有名的温泉度假酒店，温暖的泉水包裹着你的身体，让你真像躺进妈妈的怀抱里。
我最熟悉的一段母亲河要数明德学校旁边的了。河水潺潺伴随书声琅琅，使河岸两边的村庄更显得静谧。河岸边水草丰茂，偶尔可以看到放羊人赶着成群结队的山羊，河边慢慢吞吞咀嚼着草的老牛难得哞哞的叫两声，仿佛在责怪山羊吃了自己的美食。只要不下大雨，河水清澈透亮，在河滩光光的石背上，你可看见水里游动的小鱼，坐在石板上将脚浸泡在水里，夏天绝对解暑。要是你以为这是母亲河所有的馈赠，那你就小瞧了她的慷慨。在那河中的石头地下还藏着美味珍馐——螃蟹。我曾在周末的下午邀上三两个同事，挽起裤脚，撸起袖子，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起来，一两个小时居然抓了半桶螃蟹。
只要你来过黄林桥，你必定走过那红色古朴的屋桥，你也必定看过母亲河最美的倩影。这里飞瀑喧腾，浓密重彩，母亲河穿上了一袭洁白宽大的婚纱。走近一看，那瀑布好似银河下泻，闪耀着万缕光辉。母亲河变的那样庄重。如果你下大雨后来过这里，那又是另一番景象，掺杂着泥土的河水变成了黄色，水流湍急，那声势如万马奔腾，那水流犹如冲锋陷阵，前赴后继滚滚流下十多米高的河底。母亲河变的威严不可侵犯。
如果说水是卸甲坪的灵魂，那山便是卸甲坪的筋骨。如果说卸甲坪的母亲河是性格多变的，那这群山又该是怎样的一位父亲呢？这位父亲是一位颜值颇高的父亲。苍茫的群山重重叠叠的是他挺拔的身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了他马尾峡那样精致的五官。在我看来他也是一位朴素内敛的父亲。都说靠山吃山，这位父亲也给予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丰富的物产。我也享受过他的恩赐，春天挖竹笋，夏天捡菌子，秋天采菊花。这片土地上还有丰富的草药资源，人们靠着他赠送的葛根研制了清热解酒的饮料——葛生源。当然他也出了一道道难题给人们，弯曲起伏的山路是第一道考验。或许是为了锻炼人们艰毅的秉性，卸甲坪的山田里总是有石头，人们不得不全靠人力和牲畜的力量完成耕种，机械耕种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
这清山，这碧水，给卸甲坪增添了动人的魅力和奇异的风韵。无论外面的世界的如何喧嚣繁华。这山水都不为之所动，依然按照大自然永恒的规律花开花落。惟愿青山不老，碧水长流。
（作者系松滋市卸甲坪乡明德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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