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那些事儿 文 / 高 高 前两天，我家先生过生日，家里的姊妹们要聚一下，表姐莹晚上给我发微信：“姐妹们好久没聚了，整点酒吧。”我笑了，表姐芳华四十八，却活得如同小姑娘一般，跳脱的性子，走到哪哪儿乐呵一片。紧接着，语音又发过来：“你姐夫要来，唉，看我喝酒，他送我的永远是白眼，他哪里知道喝酒的乐趣呢？”“喝酒的人才有有趣的灵魂。”我又笑了，迟迟没有回给她。
想起自己第一次喝白酒，是二十八岁的生日，家里的几个姐妹说要闹一下，自己也没想到，我这酒量遗传了老爸，杠杠的，年轻时的喝酒，肯定是斗，结果是放倒了一片。初入喉咙的辛辣，再入口中的麻木，酒后微醺的美妙，构成了我对白酒的全部记忆。
三十九岁的时候，在朋友老马的影响下，喝点儿红酒或黄酒，美其名曰，更好入口。说实在的，至今也品不出酒的高低好坏，只是端起酒杯“须臾心自殊 ，顿觉天地暄”“连山变幽晦，绿水函晏温”的感觉让人沉迷。
此后姊妹相聚，闺蜜饭局总少不了整点酒的，不论红酒或黄酒。
想起三年前，在朋友艳的家里，五个女人，三瓶红酒，边喝边聊，不知是谁带头讲起了故事，关于青春，关于爱情的，本来是当笑话的谈资，却因为酒精的助力而纷纷发言，连向来理性的戚姐也流泪了，说是想起了孩子逝去的爸爸，把我们感动得一塌糊涂。酒，让我们此刻的内心柔软而丰富。在人生的下半场里，没有酒的助力，我们怎么可以在平淡的生活中去找寻遗落于前尘旧梦里的自我，打捞泛了黄的记忆。那一刻，我们谈论的是青春与爱情，找寻的是自我与记忆。
一年前的大年初一，老妈家，几个姊妹说：“今天过年，咱喝点吧。”老的小的都端起了酒杯，酒到酣处，表姐莹给老的汇报一年的生活状况，情到深处，谈起了正在读高三的儿子，谈到了偏瘫的公公，谈起了逝去的父亲，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我们都知道，她没醉，平时乐呵的她是借着一点儿的酒劲在倾诉，在释放，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压力在那一刻释然了，一桌的人都陪着她笑了哭，哭了笑。亲情在酒后微醺中弥漫，愈发浓烈.....
一年前，朋友两口子飞去加拿大陪儿子过年，饭桌上气氛有点儿沉闷，有忠孝不两全的遗憾与不舍，借着酒意，我送给了朋友一句诗“此心安处是吾乡”，更借着酒劲儿，谈论了这句诗的前世今生，俗气的离别宴顿时高雅起来，知道点不知道点的都在“附庸风雅”，我在每个人微醺的脸上都看到了诗意和远方，看到了别一样的风景和美好。
如此这般，却都不是我最爱的喝酒的氛围，“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太安静，“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太狂妄，“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又太放纵。我渴望自己是古龙笔下的风四娘，有千杯不醉的海量，能喝下世上最烈的酒，有人间最细腻的情，有风有雨的晚上，可两人对酌，也可对影三人，酒正酣处，内心澎湃，放飞自我，纵使人世荒凉，因一杯美酒，内心繁花万朵。纵使众人皆醉，我独清醒。“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不知道六十岁之前能否如愿以偿，但我知道，未来可期，酒中自有真味。
（作者单位：松滋市言程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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