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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连续剧剧本《神灵寨》

电视连续剧剧本

神 灵 寨

作者/柒偌汐

内容简介

神灵寨是一个风景如画的贫穷山村,村民们因贫困而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盖不起房,他们为了摆脱贫穷而苦苦挣扎……。走出山门,外出打工使他们的生活有所改变,但他们总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外面世界与家乡面貌形成的巨大反差,使他们深感不安和焦虑……。县里引资在神灵寨开发石材,意在增加财政收入,同时给村民带来利益,但却使这里的自然生态受到破坏。神灵寨人面对财大气粗的开发商心气不平,宁可忍受贫穷的煎熬,坚决抵制石材开发,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甚至惊动了省市领导……。外出打工的青年们,竭力往外推介宣传家乡的无限风光,引起一家企业集团的兴趣,经过曲折努力,终于将该集团引来投资开发山水生态旅游。正在神灵寨人热切企盼就此脱贫的时候,这家集团公司却要神灵寨人进行移民搬迁,神灵寨人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在利益面前,神灵寨人与集团公司进行了艰难磨合过程,经过市、县领导的巧妙引导,双方达成一致,风景开发、新农村建设、独具特色的生态农业和谐发展……

城市与乡村的反差,贫穷与豪富的悬殊,构建和谐与动荡不安的生活,科学发展与急功近利的矛盾,城市对农村的反哺,企业对社会的回报,通过各种纽带,集中交织在了神灵寨这个贫困小村。该剧通过对神灵寨发展轨迹的描绘,塑造出神灵寨人不甘贫困落后,顽强拼搏的群体形象,表现出神灵寨人的淳厚情感与不懈追求。反映了科学发展与构建和谐对老百姓现实生活的深刻影响与重大意义。

鲜活的人物,曲折的故事,展示在美丽的山水画卷之中,构成一个崭新的视觉境界,情景交融,真实感人,是该剧的鲜明特征。剧作以地名命名,意在提高一个地方一个景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人物表

张大纲  男,二十七、八岁,已故老支书的儿子。被村民选为村委会主任,却不愿在家受穷,执意外出打工,并竭力向外推介家乡山水风光。最终成为一家旅游公司副总经理。

梅  子  女,二十五、六岁,张大纲妻子。

小  纲  男,二十二、三岁,张大纲弟弟。

大纲妈  五十余岁。

大纲爷  七十余岁,神灵寨张姓人家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族长,德高望重。

张  帆  大纲儿子,两三岁。

张建设  男,二十八、九岁,神灵寨村支书,张大纲外出务工后又兼村委会主任。

刘素萍  女,二十四、五岁,神灵寨村五春寨组长,张建设未婚妻。

杨来福  男,五十余岁,神灵寨组长。

杨山牛  男,二十七、八岁,杨来福儿子。

桃  子  女,二十六、七岁,杨山牛妻子。

杏  子  女,二十来岁,杨山牛妹妹,张小纲未婚妻。

王  强  男,六十来岁,被辞退的民办教师,神灵寨故事大王。

王大军  男,二十五、六岁,王强儿子。

李大周  男,五十余岁,神灵寨村民。

珍  珍  女,十六、七岁,李大周女儿。

李栓子  男,二十二、三岁,李大周侄子。

三  婶  女,五十来岁,神灵寨村民。

妞  妞  女,十五、六岁,三婶女儿。

六  虎  男,三十来岁,三婶侄子,在县城工作。

兰  花  女,二十二、三岁,神灵寨村民。

兰花婆  五十余岁。

张春良  男,十八、九岁,兰花婆家弟弟。

兰花爹、兰花哥 兰花娘家人。

刘仓厚  男,四十余岁,神灵寨村民。

仓厚妻  三十余岁,疯女人。

立  夏  女,十来岁,仓厚家女儿。

小  满  男,十来岁,仓厚家儿子。

旺  子  男,二十二、三岁,神灵寨村民。

旺奶奶  七十余岁,旺子的奶奶。

赵老虎  男,四十五、六岁,神灵寨村金门寨组长。

吴越天  男,二十七、八岁,神灵寨村西施寨组长。

老嫂子  五十余岁,神灵寨村民。

男女老少村民若干。

李大波  男,三十来岁,神灵寨所在乡乡长,后为乡党委书记、县委副书记。王强家女婿。

王有志  男,二十七、八岁,神灵寨所在乡代乡长,后为乡长、乡党委书记。

乡办主任赵铁军等乡干部若干。

县长、副县长刘素萍、县政府办副主任胡开、县招商局长钟海洋、县联合调查组宋主任、公安局王局长以及县里干部、警察若干。

方  南  女,二十四、五岁,深圳航远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女儿,某公司总经理。

李海峰  男,二十七、八岁,博士,方南男朋友,航远集团董事长助理。

方世朴  男,七十余岁,方南爷爷,航远集团原董事长。

方南叔  男,四十来岁,航远集团副董事长。

方南父亲、方南姑姑以及航远集团工作人员若干。

李  原  男,五十来岁,省委常委、市委书记。

李  俊  男,二十四、五岁,市公安局处长,李原儿子。

李  良  男,六十余岁,省大学教授。

常小刚、王桐、张垒等石材厂人员若干。

小旅社服务员两名。到神灵寨考察的某公司领导及随员若干。王铁锤等到神灵寨旅游观光的各色游客若干。

【注:文中的“哩”字,在豫西口语中发音为“Lei” 】

第一集

1

日,外。山里小村。

春节刚过,迎春花开满了一道道山崖。

山褶子里的小山村像是过什么节日 ,村头一幅大红横额十分醒目,上有“走出山门、奔向小康”八个大字。

村巷里的老土墙上贴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标语条幅。村里路口小巷悬挂着各色吊挂,看上去显得山里山气的,但整个村子的气氛倒还热闹新奇。

2

日,外。山牛家门口。

山牛爹杨来福和山牛妈坐在自家门口土台子边的石头上吃饭。各端一个大碗,小拇指上挂个小瓷缸。

山牛妈看看三三两两走过巷子的年轻娃子,似自言自语又似对山牛爹说:“这张大纲一回神灵寨,就全村不安生,把人心都搅乱了。”

杨来福一脸不屑地抽一下嘴角:“哼!”一股子饭顺嘴角流到下巴的胡茬子上,他赶忙用袖子一抹:“吃你咧,瞎罗嗦啥呀!”

山牛妈:“你说,这大纲是不是在外边发大了?这又是盖房又是招工,红火得很哪。上次大纲他妈到寨顶大庙上香,一出手就花了三十块!”

杨来福:“得,得,得,你就眼红这个。想烧你也烧去。”

山牛妈挨了呛,有点生气:“呸!你拿钱呀!你要是有钱,俺也一样风光!”

杨来福:“哎,山牛哩?咋不见回来吃饭呀?”

山牛妈:“在村头帮大纲张落着招工哩,媳妇也疯去了。”

杨来福:“吃了饭,叫他们回来。”

3

日,外。张大纲家院里。

一伙年轻人热热闹闹地唧唧喳喳报名,张大纲和杨山牛、梅子等在张落着招工的事情。

张大纲:“山牛,你们家里有你爹就行了。你媳妇桃子,你妹妹杏子,连你三个人哩,一个也不去呀?”

杨山牛:“哎呀,你别说了。俺都急死了……嗨!随后再说吧。”山牛转身问:“大军,名字写好了没有?”

大军被人们拥埋在小低桌边:“梅子正在写,马上就好了。”

梅子:“好了,好了,写完了。”

大军和梅子站起来,把名单交给张大纲。

张大纲看名单:“山牛,咱村的年轻人差不多都在这上边了。你可想好了,到底去不去啊?”

山牛:“闹了好几次了,俺爹呀,真是的,脑子就是不转弯,心里只有庄稼、庄稼。唉!”

王大军:“他呀,还动员俺不要外出打工呢,这头山牛呀,他肯定是要拴在村里。”

山牛:“去,去,别说了好不好?”

王大军:“好好,不说不说。来来,下边俺点一下名,啊,没登记上的,那就说话,啊。”

王大军:“张小纲……”

张小纲:“俺的名就不用点了,俺哥去了,俺就不去了。”

王大军:“不对不对,念错了,啊,张大纲!”

院里人都哄一下笑了。

梅子:“别笑,大纲虽然是回来招大家去的,但他也是大家中的一员。要和大家一样登记在名册上。以后啊,咱干什么事情,都要正规一点哩。”

王大军:“李拴子、刘旺子、徐兰花、杨小宁、吴拴虎、张双双、张大奇、张芬芬、张斌斌、张来芳、张保胜、张小红、任妞妞……”

王大军叫一声人群里就举手答应一声,当叫到任妞妞时,人群中没人应了。

张大纲:“妞妞不行。她太小,去了人家也不要。年龄小了是童工,法律规定,不准雇用童工。”

“大纲!”院门口突然一声大喝!

人们循声望去,院门口站着村支书张建设和二组组长刘素萍。

张大纲:“建设,素萍,你们怎么来了?一个支书,一个组长,咋哩,也要去打工啊?”

张建设十分严肃地:“张大纲,你不能带他们走!你想想,村子里年轻体壮的基本上都走了,留下一堆老人、孩子和女人,庄稼种不好,明年回来大家吃啥喝啥?”

张大纲:“吃啥喝啥?俺告诉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建设:“大纲!你别满不在乎,你带走的都是咱村的精华呀,知道不知道?”

张大纲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精华?哈哈哈……精华?你看看,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咱们的精华---”

年青人谁也不敢吱声,看上去男的一脸帅气,女的漂亮俊俏。但是,每个人的穿戴却是那样的落后破旧,不合时宜。就是张建设本人也不例外。显得是那样的穷酸、山气。

张大纲:“这就是咱的精华!好好欣赏欣赏吧,用你的心去欣赏。”

张建设咬咬牙,眉头压成了个铁疙瘩。

刘素萍:“你们俩是咋了,见了面都吵架。有话,咱都好好说不行吗?建设,别吵了!”

张建设:“张大纲,你有能耐了,啊。几个月前,大家选你当村委会主任,村里、乡里都请你回来,请不动啊!你甘愿出去当个打工仔。现在,你又回来带走这么多人。你,你到底想干啥?”

张大纲:“俺不想干啥!俺只是想让神灵寨的小伙子,跟人家谈对象时,能在乡街上大大方方的请姑娘吃上一碗饺子。”

年青人中间的拴子低下了头。

张大纲激动地:“就在前天的乡集上,就是因为口袋里没钱,就是因为一碗饺子,拴子,闹吹了对象!这远远不是一碗饺子!也远远不是一家,这就是神灵寨……是俺的家,是俺的父老兄弟……。是的,大伙信得过俺,选俺当村委会主任。但是,俺不能像俺爹一样,领着大伙啃石头,受穷苦!”

张建设:“够了!你没资格说你爹!你爹领着大伙轰轰烈烈拼了一辈子,死也死在工地上,那叫伟大!你呢?你现在在干什么?”

张大纲长叹一口气,镇静下来:“说一千,道一万,建设,俺已经死了心了。村委会主任,俺不干。俺现在就认定一条路,出去,打工。前天,俺到乡里见了那乡长大人李大波,他没有反对俺外出打工。”

张建设:“那谁来伺候山前山后的庄稼?”

张大纲:“该回来的时候,俺们就回来。庄稼误不了。”

院门口进来一个老人要找张建设。

刘素萍:“王强叔,有事吗?”

王强:“法院来人了,下传票哩。这建设的媳妇,那可真是不像话呀,闹离婚闹到法院啦!”

刘素萍:“离就离吧,建设再找个媳妇一定比她更好。”

王强:“那,俺跟建设说一声?”

刘素萍:“说吧,法院人在哪?”

王强:“就在外边等着!”

刘素萍:“建设,王强叔找你有事。”

王强走到张建设身旁,对他耳朵悄悄说了些什么。

张建设又咬了咬牙。

张大纲:“大家听好,点了名的回家做好准备。咱说走就走,谁也不能拖泥带水。好了,都回去准备吧。”

大家纷纷走出院门。

张建设也准备离开:“大纲,记住,收麦的时候一定要把大家带回来。”

张大纲:“等等。建设,刚才当着大伙的面顶撞你,对不起!”

张建设焦急地拍一下大腿:“嗨!你就别客气了。”

张大纲:“王强叔,是不是建设家里嫂子又闹了?”

王强:“闹大了,法院人就在门外等着,唉……”

刘素萍:“你们俩又没有孩子牵扯着,各走各的路不就成了吗?你到底留恋她啥呀?”

张建设:“这种事都往好处说,没见过你这样劝人的。”

张大纲:“你媳妇,咋说哩?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你盖房子盖了几年盖不起来,她等不急了。”

张建设:“去,去,去,别说了,俺走了。”

4

日,外。张大纲家院里。

大纲和杨山牛、山牛媳妇桃子、大纲媳妇梅子、小纲、杏子高高兴兴地过滤着外出务工人员的名单。

大纲爷爷看着他们却一脸的疑惑。

大纲爷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大纲,你来一下。”

大纲随爷爷进了屋子。

5

日,内。大纲家屋里。

大纲爷:“大纲,你把村里年青人差不多都带走了。到了麦收,村里没人怎么办?”

张大纲:“到那时,小纲打个电话,俺把他们带回来。”

大纲爷:“你呀,跟你爹完全不一样。他当年当支书的时候,哪个社员要外出就得请假,赶集也要请假哩。他领着大伙修渠、引水、搞梯田、务庄稼。你倒好,满天飞哩。这一年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呀!”

张大纲:“其实,俺在外头,心里也不踏实。这城市再好是人家的。你就是钻破了头皮,总有一种感觉,那地方不是咱的。”

大纲爷:“那就回来嘛。”

张大纲:“回来干啥?守着神灵寨,白白受穷啊?”

大纲爷:“那你咋办?”

张大纲:“还能咋办?赚钱呗。大把大把地赚城里人的钱。然后把他们的人也赚回来,给咱送钱!”

大纲爷:“你小子能得不轻啊,别有几个小钱就逞能。”

张大纲:“爷爷,你听我说,咱们神灵寨风景好啊。这几年城里人背着大包不住气儿地来观光、探险。早晚有一天,咱这里会成为一个大大的旅游胜地。这几年在外头,俺们也去了不少风景名胜的地方,大多数都没有咱这里风光好。咱这里要是搞起旅游……”

大纲爷:“好啦,好啦,你别废话了。你总是做梦啊,又是啥开发呀,旅游呀,停车场呀,大宾馆呀,你小子记住一条:麦收时候,把年青人带回来,收麦子!这是老根本!”

张大纲:“行,行。爷爷,那,盖房子的事,你看……”

大纲爷:“好,就照你说的。盖!”

两人相对而笑,大纲爷自豪地朝大纲头上一抹。

6

日,外。山牛家院里。

山牛妈在院子里“咕咕”地叫着,撒玉米喂鸡。

杨来福在修理农具。

山牛媳妇桃子笑盈盈地进院:“爹,山牛呢?”

杨来福:“还没回来。”

桃子进屋很快出来,拿了一盆衣服准备去洗:“爹,把你的上衣脱了吧,俺去洗一洗。”

山牛妈冷不丁的翻她一个白眼,嘴里唠叨着:“嗬,嗬,瞧,这黑母鸡多勤哪,一天一个蛋。这白母鸡就是懒,上个集日到现在,一个蛋也没下。”

桃子脸色骤变,脸盆往地上一丢,接上话茬:“妈,你这是指桑骂槐!”

山牛妈:“俺是说鸡咧,你发啥热呀?”

桃子:“山牛回来你对他说,别阴阳怪气地对俺啰嗦。”

山牛妈一蹦老高,扬手舞臂地喊:“行啊,结婚两年了不生娃娃,你有理了你……”

桃子:“就是!还不定是谁的事儿呢。”

山牛妈:“就是你的事儿,看你柳条细腰的,就是你的事儿。”

两个女人唇枪舌剑唱起对台戏。

杨来福夹在中间很难为情,说谁谁不听。

山牛回来了。四个人搅在一起,院里即刻热闹起来。山牛怪桃子又惹妈生气,桃子急得一脚踢飞了洗衣盆,山牛操起扫帚打桃子。桃子奋力夺过扫帚狠狠地往地上一甩,跑了出去。

山牛妈:“瞧,好好一个盆子,这下全破了。求孙子烧香还没钱哩,这又得买盆子了,还得几块钱哪。真是个破家子巫鬼啊。”

山牛看着脚跟的破塑料盆子,一跺脚也出了门,身后传来妈的叫骂声:“有本事生个娃,挣点钱,甩盆甩碗的算啥能耐!”

7

日,外。村巷里。

山牛闷头闷脑地在村巷里走。

后边追来了杏子:“哥,哥,嫂子咋啦?又吵架了?”

山牛:“别说啦。杏子,前几天俺给你的十块钱呢?”

杏子:“咋啦?你要钱干啥?”

山牛:“干啥?妈要到神灵寨烧香,没钱,发穷火呗。”

杏子正在掏钱,巷子拐弯处来了大纲。

大纲:“山牛,俺正要找你。”

山牛朝杏子使眼色,杏子不好意思地将钱捏在手里,背过去。

山牛:“大纲,找俺有事啊?”

大纲笑笑看一下杏子:“杏子,你去吧,你嫂子在俺家里。”

杏子应声而去。

大纲看看杏子走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山牛,拿着。”

山牛欲推辞:“不不,不不。”

大纲:“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送给你的,不让你还。拿着,咱们俩,从小到现在,啥时候分过你我?”

山牛很不好意思:“大纲,这,俺这……”

大纲把钱往山牛怀里一塞:“回去劝下你妈,别让她再生气了。你们两口子不生娃,那得看医生哩。不过,你妈她信神灵寨那柱香火,那就让她烧去吧,啊。回头到俺家来一下,桃子她要报名外出务工哩。”

山牛:“哎,俺马上就去。”

8

日,内。村委会简陋的办公室里。

张建设、张大纲、刘素萍坐在一起。

张大纲:“那大波对你咋说哩?”

张建设:“他说让你们去,别的也没说啥。看得出来,他是支持外出打工的。不过,他担心这些人出去以后,再带回来就难了。”

张大纲:“俺一定能带他们回来。外边再好,那不是自己的家。那,他没说村长这个事咋办吗?”

张建设:“再选一次要费好大周折,你又把这么多人带走了,谁来投票?大波说,让俺一个人挑起来先干着,随后再说。名义上,你还是村长。”

张大纲:“俺不要这个名义,你干脆都干着,大伙信得过你。俺在外,你在家,这不正好吗?”

刘素萍:“这样也行,你们俩一个在外,一个在家,两条腿走路嘛。”

张大纲:“我总是在想,咱们这里的山水这么好,那么多城市人,大老远的背着包来这里看山看水。咱搞旅游开发是再好不过了。在外边,那大公司到处投资,干这个干那个,我就想,能不能引他们来咱这里搞旅游开发呢?我们现在的那个公司是个大公司,他下边就有一个子公司是旅游投资公司。”

张建设:“唉,梦想归梦想啊,总得有人在家苦撑着。村里人家的日子离梦想远着哩。再说,引那些个大老总来这穷山沟容易吗?”

张大纲:“我是看着咱这山咱这水,看着城市人常来逛风景,不甘心哪。”

刘素平:“那你就多留心,看看有没有希望哩。”

张建设:“你们都走了,俺孤孤单单的,心里不好受啊!”

张大纲:“你媳妇那头咋处理了?”

张建设:“彻底解决了,再也不会闹了。”

刘素萍吃惊地两手在胸前一拍:“离了?”

张建设:“离了。法院的手续就在俺口袋里。”

刘素萍:“离了就离了吧,像她那种势利小人,本来就不配当你媳妇。”

张建设:“哎,不对呀,素萍,人家离婚了,心里空落落哩。你倒高兴啦。”

刘素萍惊慌地红了脸:“不,不是。俺是觉得她三天两头地闹,你熬煎嘛。”

张大纲:“哎,对了,素萍,梅子叫你到俺家找她哩,可能有事儿。你去看看叫你干啥哩。”

刘素萍:“好, 那俺先走了。”

刘素萍走后,张大纲对张建设的肩上捶了一下:“她呀,盼着你离婚哩。”

张建设:“啥意思?”

张大纲:“傻瓜!你问她去呀!”

9

日,外。山牛家院里。

山牛妈正在院里收拾那个破盆和衣服,山牛和小纲从外边回来。

山牛:“妈,您老别生气了,桃子就那个脾气,跟她生气不合算哩。”

山牛妈:“我不生气。哪有老人跟孩子生气的?俺是为你们着急。这闺女,盆子都踢成了碎瓦片,脚能不疼啊。”

“妈,大纲他妈后晌到神灵寨去哩,你也去吧。烧柱香,你心里也踏实啦。”山牛边说着话,边给妈递上一百元钱:“这钱你拿着。”

山牛妈看着钞票疑惑地问:“你,你哪来的钱?”

“桃子她表哥旺子年前借俺的,现在还了。”

“桃子表哥借的,你还让人家还呀?”

“俺们的事你就甭管啦。你赶快去吧,大纲他妈在家等着你呢。”

小纲:“婶,你快去吧,俺妈都准备走哩。”

山牛妈:“好咧,俺这就去。”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晒衣的铁丝上,接过山牛的钱她转身进屋拿了一个镰刀,提一个精美的小竹篮出来。吩咐山牛:“桃子回来先让她吃饭,衣服俺回来洗。”

山牛妈刚一出院,桃子就从小院后角门进来,山牛一挥手,三人急急进了屋。

10

日,外。村外山岭上。

山牛、小纲、桃子在岭脊上急急地走着。

小纲:“山牛哥,你这一手啊,叫调虎离山计。”

桃子:“小纲,你这么说,俺妈不就成了母老虎啊?”

山牛:“去去,尽瞎说。”

桃子和小纲一缩脖子偷笑。

山牛“桃子,这出门不比在家里,你得多长个心眼,遇事多想想,动动脑筋。”

桃子:“你别担心,大家都在一起,怕啥?再说,还有俺表哥旺子也一起去。你呀,回去好好给爹妈解释解释,别让他们生气。要不然,俺可没法儿回来见他们。”

山牛:“放心吧,他们的脾气俺知道,该咋说,俺心里有谱儿。这不,顺理成章的事儿嘛,俺打你,你生气,跑回了娘家。然后就跟你表哥一块去打工啦。说跟你表哥一块去的,他们就放心了。”

小纲走上山脊,远远地看那大山、大山谷。

大峡谷的公路上停着一辆乡村中巴客车。

小纲:“嫂子,你快走啊,车在那等着呢。”

山牛和桃子扛行李紧走几步跟上。

桃子:“好啦,你们俩就到这吧。山牛,大纲家盖房子,小纲一个人在家,你得扛上去顶住梁子干哩。”

山牛:“这不用说,快去吧,快去吧,你表哥跟大纲看见了,又要返回来接你啦。”

山牛、小纲站在山顶上,桃子往下走去。

群山苍茫,只有峡谷中的简易公路如蛇一般蜿蜒着伸向山外。

11

日,外。峰顶,松树林边的大石板上

张建设远远地看着中巴车像甲壳虫一样爬向山外,长长地叹口气,狠狠地将手中的木棍甩在石板上,痛苦地蹲在石板上,双手捂面。

刘素萍从树林里走出来:“建设。”

张建设抹一下眼睛,抬起头,但蹲着没动:“你来干啥?”

刘素萍蹲在他身边,深情地:“俺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俺来看看你。”

张建设:“唉,都走了。穷啊……祖祖辈辈都过来了,现在,这大山却养不了她的子孙了。唉,这一走,把人心都走空了。”

刘素萍:“不,会有办法哩,他们挣下钱就回来了,再说……”

张建设回头看刘素萍,刘素萍正在身边:“建设,俺不会让你感到孤单哩……”

张建设看着低下头的刘素萍,刘素萍一溜头发垂过脸颊,他似乎从未发现过,她原来是这么美。

张建设:“素萍……”

刘素萍:“看着你这么痛苦,俺直想哭……”

12

日,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

张大纲铁着脸往车后深深地看着。

桃子:“大纲,看啥呀,没见过这山呀?”

张大纲:“为什么?为什么这山、这水永远都这样啊?”

桃子:“想改变摸样,不容易。”

张大纲叹口气,继续看。

树藤,山峰,白云……

13

日,外。山岭上。

杨来福和山牛妈在锄麦田,杨来福不时停下来,向着村边小纲家盖房工地望望,锁着眉头子想着什么。

山牛妈:“看啥看?撑死眼珠子,饿坏肚皮子。”

杨来福:“这可就怪了,那天村里人闹着要小纲停工,一来是锄地少人手,二来是他家盖房掏钱雇小工,坏了老规矩。这一闹腾,那工地上干活的人反倒多了起来。真是的,怪事儿。”

山牛妈:“你不是叫山牛也去了嘛,杏子八成也在那里。”

杨来福:“山牛可是义务工,俺可绝对不让他拿钱哩。”

山牛妈:“俺听山牛说,小纲要盖两层楼,是吗?”

杨来福:“是啊,四间两层,三间厢房,一圈院墙带一间门楼。嗯,这可是咱村第一份家业啊。 那支书张建设盖房子盖了几年也没有盖起来。村后的刘仓厚家再过几百年也赶不上他!”

杨来福羡慕得忘了锄地,直直地看着远处工地上的人们像蚂蚁一样忙碌着。

山牛妈嫉妒地眯一眼工地,狠狠地几锄下去,锄掉了几撮麦苗。回头一看杨来福还没动锄,抓起一撮带土的麦苗,扔在杨来福的脖子上:“你倒是锄啊!”

杨来福正待发火,田头上来一个人:“嗨,队长哥啊,你们俩这一前一后,倒是很浪漫呀。”

杨来福:“哈,邮递员大兄弟,啥风把您吹到这儿啦?俺这地方您可是个稀客呀。”

邮递员:“你们村外出务工人员多。这往后哇,西家有信,东家寄钱,少不了我跑腿啊。这一次,我就跑了好多家哩。”

杨来福:“辛苦,辛苦,村里人只有谢您啦。”

邮递员拿起邮包,掏出一封信和一个寄款单:“这儿有你的邮件。您在这儿签个字吧。”

杨来福:“山牛就在下边工地上,他收住就行了,害你上这么高的山坡坡。”

邮递员:“嗯,这上边写的是你,非你收不可。这是规定。”

杨来福签了名,给邮递员打着招呼送到田边,就站在田边看信。山牛妈凑过来:“这是谁来的信啊?”

“桃子,寄信不寄给山牛,寄给俺哩。还寄了钱哩。瞧,这是寄款单儿。回头叫山牛到乡邮政所取回来。”

“这,啊呀,这就挣下钱了?俺看看,俺看看。”山牛妈急切地凑上去夺信,不小心却把山牛爹挤下了坡。山牛爹连爬带滚地跌到了下一块麦田里。山牛妈看着他的狼狈相,乐得大笑起来。

14

在山牛妈的笑声里,那枝头的花儿也在轻风中摇曳着,浅浅地退去,枝头挂上了青果。

那满山梯田的麦子,一阵风一阵浪的变样,三下两下就变成了嫩嫩的鹅黄。村里人盼望已久的麦收时节,就要到了。

张大纲的新房也有了名堂,已经有了八九成的形象,似乎眨眼间即可入住。

15

日,外。小纲家盖房的工地。

山牛半躺在简易的塑料棚子下边睡着了。

突然,一个壮汉将一件棉袄猛一下蒙在山牛头上,紧紧地抱住,爬在山牛身上压住他。山牛拼命地挣扎着,两个人在棚子下边一阵翻滚撕扯。待山牛喘着粗气扯掉棉袄一看,原来是桃子的表哥。

“旺子,原来是你呀,俺还以为来了刀客哩。”山牛说:“你怎么回来啦?”

“不回来非累死不可。忙着呢,累,特别累。”

“那,别人都不累啊?”

“咱荒天野地自由惯了,那上班下班的规矩又多,太拘束人,俺都要憋死啦。”

“闹了半天,你是守不住规矩怕吃苦,当了逃兵吧?”

“谁当逃兵?俺现在已经适应了。俺回来是有点关紧事,办完了就走。”

“那,那你们都干的是啥活儿?”

“咱能干啥,粗活呗。俺们打工的那个厂子是造小船的,漂流船,小游艇,救生衣,救生圈,嗨,好多东西哩。”

“那都是做啥用哩?”

“旅游用品,你看那电视上,外国人顺着湍急的河流手里拿着划浆往下漂流,他用的就是漂流船,是气筏子。大纲他们去漂了好几回了,他说那是很浪漫很刺激的。可惜啊,俺没去成。公司老总没相中俺。”

山牛笑着逗旺子是旱鸭子,去了会淹死,旺子又反讥山牛是旱鸭子。正逗时,旺子突然收起笑,很严肃地对山牛咬着耳朵说了一通悄悄话。山牛也收起笑容,一脸不快。等旺子说完了,山牛突然站起来:“旺子,俺不信!这,这怎么会哩?”

“嗨,大家都是这么说哩,说你死抱着你爹不敢出村,甘愿当守家奴,是个缩头乌龟,别看你在村里牛皮轰轰, 出门连桃子都不如。就连桃子也嘟嘟囔囔不高兴,她瞧不起你哩。俺是桃子的表哥,俺能胡说吗?”

“这,这这……去你的,俺不信!俺不信!”山牛喊着一脚踢飞了一个胶皮泥斗子。

旺子吓了一跳:“不信算了,不信算了。权当俺没说。俺得回家了,后天就走哩。给桃子捎什么,准备好,啊,走了。”旺子边说边撤退。他走出一段距离时,山牛在后边喊:“旺子,这事你得包着,到处乱讲,俺拧了你的舌头!”

“知道,你好好想想吧。”

旺子一溜烟拐弯跑了。

大纲媳妇梅子从另一边提着竹篮来给山牛送饭。

山那边乌云滚滚山雨欲来,已可听见远处的闷雷。

工棚里。山牛假寐在地铺上眉头紧锁想着什么心思。

工棚外。梅子:“山牛,山牛,饿透了吧?出来吃饭啦。”

山牛翻一下身子,背对外边,没有应声。梅子探身进工棚:“山牛,吃饭哩。”

山牛依然没动静。梅子以为他睡着了,一进棚就去摇他的肩膀。

山牛“霍”地坐起来,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活活一个楞头青,不说话。

梅子:“死山牛,你吓俺一大跳。还以为你死了呢,快,吃饭啦。知道你饿了,晚来一点点,就发牛脾气啊。”

山牛还是不说话,火气连天地翻身起来出了工棚,一屁股坐下,抓起一个馍,猛咬一大口吃起来。

梅子惊诧地蹲到山牛身边:“山牛,你这是咋啦?你倒是说话呀。”

山牛冷不丁地停住,嘴里憋着一大嘴馍:“梅子,你说,村里年轻人都跟大纲出门闯荡,俺这么留在家里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呀?”

“你,你问这个干嘛?没人说你啥呀?”

“你说吧,照直说,大家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俺山牛?”

梅子略显不快:“当时你不出去那不是有原因的嘛,咋了,听谁说闲话了?”

“嗨,你别管闲话不闲话,大纲他们走了以后,村里人是咋看俺的?”

“也没人说啥,大家就是觉得你不出去有点可惜。再说了,桃子也去了……”

山牛埋头吃着饭,岔开话题:“要下一阵子山雨啦,今天怕是干不成活了。你把怕雨的东西收拾收拾。”

梅子:“山牛,你,你咋突然问起来这个?”

山牛倒平静下来:“梅子,别说啦,好不好?快收拾东西吧。”

梅子挑动着眉毛,疑惑地看着山牛,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山牛:“梅子,真的,啥也别说了。”

山牛和梅子收拾东西。果然,山风就一阵紧似一阵,天边的乌云带着一道道闪电向这边压了过来,小纲带着盖房的工人们也赶来了,开始紧张地收拾工地。

16

夜,内。旺子家。

山牛与旺子和另外三、四个年青人在喝酒。旺子正在给大伙吹牛。

旺子:“咱神灵寨这些年,放射性是越来越大了。你想啊,咱那么多人打工在外,跑了多少大城市,来来去去发生了多少故事?苦辣酸甜的啥滋味都有。咱穷啊,到处跑,野鸡刨食儿一样。”

一个青年:“别说这个,还说城市的事儿嘛。”

旺子:“好,接着刚才的说,啊,说那城市人呀,那衣领和裤腰呢,越来越低。一弯腰儿,一下蹲,沟子都出来了,站起来肚脐眼就像当肚子上长了一只眼睛,勾魂哩。”

一个年轻人笑起来:“那东西本来就是肚子的眼儿,可不就是眼睛嘛。”

旺子:“那肚皮呀,水灵,细嫩,光光滑滑的,咦……啧啧。”

一个年轻人:“你摸过啊?”

山牛:“去,去,去你的。那衣袖和衣襟呢,越来越高,那高得真是可以,啊。”

一个年轻人:“那好多衣服就没有袖子,也没有领子。”

旺子:“哎,对,没有。那前胸低的,低到这儿。”旺子用手掌往胸前一平,比划着:“你想,那效果,哇塞,大半个奶子都拥挤在外头哩。嗯呀,人家就硬是穿在大街上,人家真敢穿。略微近一点,咱都不敢看。”

一个年轻人:“对,就是旺哥说的,水灵,光滑,那奶沟沟可逗人哩。”

旺子:“走起路来,一闪一闪,一弹一弹。”旺子站起来,两手端在胸前,上下一闪一闪地在屋里学女人走起来:“就象咱西施湖里拱起来的水波一样。所以呀,城里人就称大奶子是波霸。波霸,厉害吧?杀伤力很强啊。你看那新闻说的,丢倒了好多大官小官哩。”

一阵轻音乐响起来,旺子收起话头,掏出手机看一看,乐了:“嘿,朋友发来的短信,啊,哈哈……。瞧,瞧。”旺子念起短信来:“领导家宴,小姨子帮忙端菜,一客人打赌说,你把小姨子的奶子摸一下,我就喝一杯酒。小姨子对领导说,姐夫,来,像昨晚一样,你摸住不放,喝死他。”

屋里一阵哄笑。山牛看着他们笑,也傻傻地跟着咧嘴笑,“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服侍山牛。

村民李大周走了进来,想帮一帮又插不上手,比划几下便愣愣地站着。等山牛半躺在床上靠着被子喝水时,大家才发现了他。

旺子:“大周叔,啥事?”

李大周勉强咧咧嘴算是笑了:“旺子,你从外头回来,手头会有点钱,俺想,俺……”

旺子:“借钱哪?叔?!说实在的,俺在外头,嗨,挣钱是最少的,咱可不是人家大纲啊。”

李大周:“那大纲媳妇已经给了俺两千块了。他家还正盖房子……旺子,你就当行善哩,十块八块也不算少哇……”他的话哽咽住,不说了。

门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走进屋来。女孩很漂亮,眼角挂着泪花。她左右看看屋里人,脖子很僵硬,扶住李大周的胳膊:“爹,回去吧。别借了,回吧。”

李大周看着孩子,眨巴着泪眼,很愧疚地叹口气,然后,吸溜吸溜鼻子,对屋里人说:“大兄弟哥们,闺女真是太受罪呀,你们,就行一次好,麦后俺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还你们……”

山牛从床上下来,摇晃几下站定,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元拿在手里:“掏!都掏。有多少掏多少。”

山牛看看没人动作,骂道:“妈的,不掏,就,就不是俺山牛的朋友!”

大家回一下神,便各自掏钱,十块八块不等都拿在手里。只有旺子未动作。

山牛吼:“旺子!”

旺子吓了一跳,央求道:“山牛,你醉了。俺,俺口袋里一千多块哩,俺不能都给他……”

山牛瞪着牛眼,又摇了两下差点跌倒,两个年轻人赶紧扶住。

山牛:“都掏。给俺。俺自有……啊……主张!”

旺子怏怏地掏出钱正欲数一下,被山牛一把抢过来。山牛数钱,数了几下又数不清,塞给珍珍:“你清醒。数五百块。”

珍珍吓得缩起手不敢数。山牛又塞给一个年青人:“数,数出来五百块,给俺。”

年轻人很快数好五百给山牛。

山牛:“这是五百块,这是一百块。都给你。叔,拿去。”

李大周怔怔地看着山牛,不敢接钱。

山牛:“你们愣啥哩,给钱!”

大家各自把钱交往山牛。山牛眼前一片幻影,灰灰的,越来越乱。他似乎看到父女俩给大家跪下叩头了,定定眼神却仍然看不清。最后,腿一抬又跌倒在床上,手一扬,那手中的钱便满屋纷飞……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柒偌汐,河南洛阳人氏,是个爷们儿。食五谷杂粮,品人间烟火。有时候一高兴写点啥,不知文学为何须物也。闲了喜欢漫山遍野地跑跑,赏赏季节看看风景什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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