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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张友文:积学以储宝 酌理以富才——赏析《绿园读书记》

不折不扣地读完了宜昌市作协主席张泽勇先生的散文集《绿园读书记》,发现能为我所用、铭记于心的内容太多,苦于不知从何说起。

全书共分五辑,第一辑是《古文品读》,第二辑是《洋文笔记》,第三辑是《书画欣赏》,第四辑是《淘书随笔》,第五辑是《序跋絮语》。其中印象最深的要数第一、二和第四辑,因为我从中读出了精神的力量。

先说说第四辑,其间的爱书、买书、藏书故事让人感动,张泽勇先生对书的痴迷令人惊叹。从这些篇什中获悉张先生对“红色经典”情有独钟。为了弄到中意的作品或文集,他放弃风景沉溺书堆、不惧冷眼邮寄书款、与妻“周旋”巧取资金,苦趣与乐趣尽在其中矣!《网上淘书记》以第三人称口吻叙述,讲的似乎是别人的购书之事。实际上,张泽勇先生是“借他人酒杯,浇胸中块垒”,文中的“他”就是他自己。他说:“他不是在找书,是在搜寻逝去的年华与岁月”。是的,张先生怀念那个充满激情的年代,那个读书狂热的上个世纪80年代。如今,功利走俏、道德告急、信仰迷茫、精神颓废、激情不再,视书如命的张先生的《绿园读书记》却为国人荒芜的心田覆盖一片精神绿洲。

再看第一辑中的《读<中庸>记》,作者不仅实录做学问的路数,更主要是他遴选的警策之语让人很受用,如“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果能此道矣,果愚必明,虽柔必强。”真可谓“石蕴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陆机《文赋》)”。在这个读书无用论的年代,明白以上意思的读者不多,还得求助泽勇先生的解读:“别人用一分的努力就能做到的,我用一百分的努力去做;别人用十分的努力做到的,我用一千分的努力去做。如果真能够做到这样,虽然愚笨也一定可以聪明起来,虽然柔弱也一定可以刚强起来。”泽勇先生还以此为座右铭,并身体力行之,实在不简单!

如果上述所言只是张主席读书后用心捕捉的几句“动心惊耳,异响笙匏(刘勰《文心雕龙·隐秀篇》)”的闪光之语。那么,现在所及则是其读书效果,即他真正读懂、读透了经典名篇。如第二辑《读<世界经典短篇小说>记》中的小说《一块牛排》的主人公汤姆·金挣扎在饥饿线上,仍然毅力惊人。作者还从《读杰克·伦敦小说记》中的作品人物身上发掘出精神力量,譬如小说《热爱生命》“写出了一个人生存的勇气和力量,战胜一切艰难的激情和生命力。”“看后让人增添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力量……”《向东方国家的短篇小说致敬》则以斯里兰卡作家森纳那亚克的《两个渔夫》为例,也重在讴歌人的精神和意志的巨大力量。还有第三辑《读沈从文作品记》中的沈从文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不屈的坚韧,“一个没读过大学的沈从文,后来竟成了北京大学的教授”。《读<物种起源>记》中的达尔文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罕见的执着。

……,……

由此可见,泽勇先生从他所读的作品人物身上感受精神力量,并为自己所用,还与广大读者分享。综观《绿园读书记》,我发现他读书真是“进得去”、“出得来”。所谓“进得去”就是静下心来阅读,这不容易。当今社会,生活节奏飞快,连做梦都在奔跑,要沉下心来读书确实很难。不顾流俗的泽勇先生做到了,否则,《绿园读书记》不会结集出版。所谓“出得来”即能够熟练运用所学,应用于现实生活中,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如第一辑中《读<古文观止>记》即是,“读完此文,我忍不住惊叹,为什么韩愈批判的中唐时期的社会风气,今天居然仍然存在呢?”第二辑中《读<寂静的春天>记》,则是作者从美国科学家蕾切尔·卡逊笔下的杀虫剂联想到了家乡所使用的DDT有毒农药,凸显了其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

读书“出得来”,要不迷信、不盲从,会反思、敢批判。诚然,张泽勇先生做到了。在《读<寂静的春天>记》一文中,他勇于解剖自己,改变了自己对美国副总统戈尔的偏见。如“2007年,他(戈尔)因推动美国关注全球气候变暖而获得诺贝尔奖,看来不是偶然的。他的前言使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这也是始料未及的。”

“敢批判”的篇章就更多了。诸如《读<古文观止>记》中说编选者“有一个不能容忍的缺憾”。《朱先生不该这么说》中不乏笔胆,直陈朱自清的不足,如“拘泥于词句,武断地给孔子戴上断章取义的帽子,只能说明朱先生的短视。”《读苏洵作品记》对“晚学无师”提出质疑。也就是说张先生心中有杆“秤”,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能够在简单中悟“深刻”,从表象里掘“本质”,于无声处听“惊雷”。

回望《绿园读书记》,我发现张泽勇先生在读书与写作上做到了“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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