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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青海诗歌初探——以昌耀、阿尔丁夫·翼人等人创作为例

当代青海诗歌初探—以昌耀、阿尔丁夫-翼人等人创作为例 

赵慧/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摘要:   当代青海诗歌是当代西部诗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既保留了当代诗歌宏大的叙事风格的一面,同时又具有独特而浓郁的地域特   摘要:   当代青海诗歌是当代西部诗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既保留了当代诗歌宏大的叙事风格的一面,同时又具有独特而浓郁的地域特色,在诗歌创作日趋边缘化的今天始终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当代青海诗歌在创作特色上总体呈现为意象的地域性,雄浑、苍凉的审美格调与风格和诗歌情感的宗教倾向。在青海诗人中,有四位诗人非常具有代表性,同时又有着不同的艺术形象和创作个性,昌耀是灵魂孤独的歌者,阿尔丁夫·翼人是呼唤沉船的撒拉族传人,格桑多杰是草原虔诚的儿子,梅卓是藏家纯洁的女儿,本文将通过对他们的诗作的分析和解读,为读者展现青海诗歌所描写的风土人情,体会其中蕴含的独特审美。 

关键词:当代青海诗歌 昌耀 阿尔丁夫·翼人 格桑多杰 梅卓 地域特色 Preliminary exploration of contemporary poetry in Qinghai Abstract: Qinghai contemporary poetry is an integral part of west contemporary poetry, it retains the grand narrative style of contemporary poetry, while unique and rich with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poetry is now increasingly marginalized, but it has maintained a fresh vitality. The general characteristics of Qinghai contemporary poetry are the image presented to regional, forceful and desolate aesthetic style and feelings of religious orientation. There are four poets are representative in Qinghai, and they have different artistic images and creative personality, Chang Yao is a lonely soul singer, Aerdingfu·YiRen is the successor of the Salar who is calling the wreck, Gesangduojie is the pious son of grasslands, MeiZhuo is a pure Tibetan daughter. Based on the analysis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ir poetry, the paper will show readers Qinghai customs depicted in poetry which contains a unique aesthetic experience. Key words: Qinghai Contemporary Poetry ChangYao Aerdingfu·Yi -Ren Gesangduojie MeiZhuo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IV 

目 录   

引言   1青海诗歌的定义及综述 ........................... 1   

1.1 青海诗歌的定义 ................................. 1   1.2 当代青海诗歌创作情况的综述 ...................... 1  

 2青海地域特色对诗人创作的影响 .................... 2   

3当代青海诗歌的创作特色 .........................

. 3   

3.1 当代青海诗歌创作的总体特色——以昌耀、阿尔丁夫·翼人、格桑多杰、梅卓的创作为例 ..................... 3   

3.1.1 意象的地域化 ................................... 3   

3.1.2 雄浑、苍凉的审美格调与风格 ....................... 4   

3.1.3 诗歌情感的宗教倾向 .............................. 5  

 3.2 四位青海诗人不同的艺术形象与创作个性 ............. 5   

3.2.1 昌耀:灵魂孤独的歌者 ............................ 5  ,

 3.2.2 阿尔丁夫·翼人:呼唤沉船的撒拉族传人 .............. 7   

3.2.3 格桑多杰:草原虔诚的儿子 ........................ 8   

3.2.4 梅卓:藏家纯洁的女儿 ............................ 10  

 结语   引言   西部诗歌是当代诗歌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而西部诗歌中的青海诗歌,更是非常突出的一个部分。然而在形形色色对当代诗歌的解读中,青海诗歌却似乎遭受了冷落,对它的分析和评论也寥寥可数。事实上,青海诗歌极具特色,它是宏大叙事风格的延伸和再创造,但同时又充满着悲凉和神秘的宿命感,它是热血的高原儿女对这片土地的深情吟唱,但这土地又遥远辽阔的让人难以捉摸,在当代,青海诗歌一方面接受各种思潮和创作风格的影响,另一方面却始终保持着原始的野性和张力。诗歌评论家谭五昌这样在他的文章中写道:“这些作品(注:青海诗歌)一般具有美学上的崇高、悲凉、质朴与深沉品质,为以追逐身体与语言的狂欢为时尚、日益变得轻飘飘的当下中国诗歌,带来了或者说保留了一种诗歌精神的重量与艺术尊严,有效地维护了当下中国诗歌美学上的生态平衡。” [1]它是诗人们以天为背景,以地为画布描绘出的灵魂图画,诗人们在这片净土,叩问自己的心灵,关注人类永恒的命运,用最深情的眼光注视着,用最深情的笔触抒写着。青海诗歌不仅在西部诗坛上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在中国诗坛乃至国际诗坛上,都是最独特、最悠远、最嘹亮的一支牧歌。  

 1 青海诗歌的定义及综述  

 1.1 青海诗歌的定义   

谈到青海诗歌,就不能不提与之关系密切的另一个名词——西部诗歌,“西部诗”的概念最早是在 1984 年召开的中国当代文学年会上,由兰州“九叶派”的唐祈、诗人高平、评论家孙克恒提出的,其后的新疆“三架马车”也将自己的创作称为“西部诗”,这一时期对西部诗歌的定义,着眼于是否描写西部题材,而 2009 年出版的《纸上的敦煌:“新时期”以来中国西部诗歌研究》一书中,则对西部诗歌提出了更宽泛的定义,即不仅仅着眼于是否描写西部题材,而是“只要居住在西部,就是西部诗人”[2] ,而西部诗人的创作,就是西部诗歌。 西部诗歌在学界的定义比较明确,而青海诗歌在学界则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定义,但是借鉴评论家对西部诗歌的界定,可以对青海诗歌下一个大概的定义:一方面借鉴前者,描写青海题材的诗歌可以被定义为青海诗歌,另一方面借鉴后者,居住在青海的诗人的创作也可以归类到青海诗歌的范畴里。而这两者的交集,即居住在青海,同时描写青海题材的诗作,是我这篇论文主要分析的对象。   1.2 当代青海诗歌创作情况的综述   中国西部,尤其是青藏高原,是一个既遥远又神秘的地域,在那里,有着粗犷的民风、未经污染的原始生态坏境、也有着与现代都市不同的,甚至于隔绝的文化,对于作家来说,这片土地充满着神奇的吸引力,对于作家的创作来说,西部文化有着独特而神秘的魅力,在现代诗坛上,出现了一批创作西部诗歌的诗人,他们描写着西部原生态的文化、写着西部人民的生活和思想、也歌颂着那种粗犷的、淳朴的、粗野中带着生命力的西部特有的风情,他们的创作带有一种原始的野性和张力,保留着宏大叙事的特点,在中国当代诗坛上是不可忽视的部分,但是由于地处偏远,文化保守,思想交流的不发达等原因,西部诗歌的研究在当代文学诗歌研究领域尚属未被透彻分析和评论的主题,尽管西部几位诗人的创作也都已经在当代诗歌领域取得瞩目的成果,也在国内和国际诗坛上引起了关注,赢得了赞誉,但国内外对西部诗歌的研究还没有广泛而深入的展开,目前国内,主要有谭五昌的《当下青海诗歌掠影——<高大陆上的吟唱>读后感》、马有义的《青海当代诗歌的审美特性》、毕艳君的《高地上的坚守:青海当代诗歌简论》等为数不多的几篇,对于青海诗歌的系统研究著作尚属欠缺,国内对于西部诗歌的研究论文也以对诗人的评论居多,例如对昌耀个人诗作的解读,对于青海诗歌这个整体的综合分析较少,而国际上对于青海诗歌的研究就更少了,基本处于空白状态。  

 2 青海地域特色对诗人创作的影响   西部诗歌中的青海诗歌自身具有极大的魅力,它既有文学价值,又有民俗学的价值,研究青海诗歌,一方面是研究诗歌本身的魅力和价值,另一方面也可以从这些诗歌中看到青海的风俗、景色、人文价值等,有文化研究和传播的价值。青海地域文化千姿百态,风情独具,地方语言也非常独特,这二者决定了青海诗人创作的诗歌不同于其他地域诗歌的特色,在马有义的《青海当代诗歌的审美特征》一文中,他将青海的诗歌的审美特性归结为四点:“民族性与宗教性、当代性、开放性、地域性。”[3] 而我认为其中比较突出的,应该是第一点与最后一点。 青海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被誉为“世界屋脊”,它的自然风光与众不同、瑰丽神奇,如果说江南是婉约的杏花烟雨,那么青海最大的特色就是粗犷和辽阔。在这里,有静谧诱人的青海湖,宁静的湖面湛蓝如宝石;有喧腾热闹的鸟岛,各类鸟儿在这里栖息繁衍;有绿意满眼的金银滩,夕阳西下时牛羊回巢,恰如金银撒落在绿草上;有文成公主的宝镜跌落变成的日月山,俗语有云:翻过日月山,又是一重天,因为山的一面是农耕业,另一面则是畜牧业;还有三江源头、可可西里、唐古拉山,这里的风景,不从细处取胜,而是雄浑苍凉地让人觉得自己那 么的渺小,然而正是这巍巍绵延的群山,这奔腾咆哮的江水,赋予了青海诗人开阔的胸襟、豪迈的性格,诉诸笔端,自然是境界阔达,风格奇高,再加上诗人们以青海的自然风景为题材的作品很多,例如梅卓的《青海湖:蓝色传奇》、格桑多杰的《查曲的传说》、阿尔丁夫·翼人的长诗《沉船》《西部:我的绿色庄园》、昌耀的《青藏高原的形体》之六的《寻找黄河正源卡日曲:铜色河》等,从而使青海诗歌具有鲜明的地域性。 自然风景如此,人文建筑也如此,青海是汉、藏、回、蒙、土、撒拉等多民族聚居的省份,这里的文化驳杂交融,主要分为三大文化圈:“汉儒文化圈、藏传佛教文化圈、伊斯兰文化圈”[4] ,而青海的名胜也与这三大文化圈密切相关,青海有着藏传佛教的圣地塔尔寺,也有西北四大清真寺之一的东关清真大寺,这里的文化既独立又相互融合,自然而然地也就会影响诗人的创作,我所分析的四位诗人中,有三位就是少数民族,这些民族的性格、宗教信仰,都会对诗人的创作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由于民族众多,青海各地的民间风俗也不尽相同,尤其是各地的少数民族,他们的节日、信仰、习俗,乃至他们不同的服饰、食品、民居等等因素,同样都会对诗人的创作产生很大的影响。   

3 当代青海诗歌的创作特色   

3.1 当代青海 诗歌创作的总体特色 —— 以昌耀 、 阿尔丁夫 · 翼人 、 格桑多杰 、 梅卓的创作为例   

3.1.1 意象的地域性   

在诗歌创作中,意象是出现最多的,在青海诗人的笔下,意象、总是非常相似,由上面一章可以知道,青海属于高原气候,自然风光独特,而多民族聚居使得文化驳杂,宗教众多,宗教建筑也就成为青海非常独特的人文景观,在四位诗人的笔下,草原、雪山、牧场、寺庙等意象处处可见,在《当下青海诗歌掠影——<高大陆上的吟唱>读后感》一文中提到:“由于青海独特的地域风貌、生存环境,以及工作和生活于那片土地上的诗人们独特的文化与精神结构,青海诗人们的诗歌文本具有比较普遍而鲜明的地域性特色。”[5] .马有义也在他的《青海当代诗歌的审美特性》中谈到:“独特的地域带来了青海当代诗歌的独特品质,许多诗人成为江河、雪域、草原的忠实歌者。”[6] 青海湖是诗人们笔下出现最多的意象之一,从他们对青海湖的描写里,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对青海景物的浓烈感情。青海湖对青海人的意义非同一般,如果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那么青海湖就是青海人的母亲湖。她不仅仅是高原上一道秀丽的风景,她还曾是青海人的救命湖,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时期,青海湖的湟鱼救活了无数青海人,因此时至今日,青海人说起青海湖,都带着尊敬和感恩,这样的情感必定也在诗人心中存在着,所以诗人们笔下的青海湖,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圣洁,又那么的亲切,“而翠绿的水纹/总是重复着一个不变的模式,像诱惑的微笑在足边消散,随之/另一个微笑横着扑来”、“没有喧哗之声。湖光/却已显示可以触感的韵律”(昌耀:《风景:湖》),“青海湖呵/雪域大地上的蔚蓝宝石”、“窈窕的玉措忘记了烦恼/自诩漫漫人生/才在这/温柔的蓝色湖边/初尝到恋爱的迷狂” (梅卓: 《赤雪嘉姆玉措——青海湖:蓝色传奇》),在诗人们的笔下,青海湖是恬静迷人的,是温柔多情的,她静默而温柔地在雪域高原守候,守候着每一个归家的孩子,每一个无处可去的浪子。青海湖不是简简单单的风景,她是让青海人当然包括每一个青海诗人心灵宁静而温暖的母亲。 正如对青海湖的赞颂和歌咏一样,诗人们对于青海的一草一木总是关情,那些夕阳下的毡房,扑面而来的泥土香,温顺乖巧的羊群,和穿着美丽衣裳的牧羊姑娘,都是诗人们眼中最美的风景,诉诸笔端,也就成了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3.1.2 雄浑 、 苍凉的审美格调与风格  

 在四位诗人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除了意象之外,他们诗作的格调也是非常相似的,而格调的相似也正是由意象引发的,正因为诗人们笔下的意象都是浩瀚广阔的,所以在格调上自然就体现出雄浑、苍凉、阔达的格调。 昌耀的诗中,拔地而起的是高车,征服的是雪峰,狂风怒吼在夕阳西下里的草原上,浩淼的湖水,群起的候鸟,湛蓝的高原天空,一切一切都是那么阔达,面对着这一切,人是那么的渺小,格桑多杰的诗句里,雪山背景下是黑色的一点点挪动的身影,那是虔诚地匍匐在山路上的信徒,雄鹰搏击着长空,而人们对它充满敬畏之情,雪莲花在雪山山巅绽放,清丽神圣的容颜震慑了人们的目光,阿尔丁夫·翼人的笔下,人们站在远处遥望秋天麦浪滔天的田野,奔腾不息的河水是撒拉人情感最深的寄托,女诗人梅卓的诗里,有着苍茫天幕下无望的爱情,有着佛教徒虔诚的跪颂,也有着走过一程又一程,却始终不能摆脱宿命的悲凉。 他们都是高原的孩子,头上高远的天空,脚下无垠的土地,使他们的心胸开阔,但立于这样苍茫无际的天地间,个人的命运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诗人们热爱着这片土地,却又为之震慑,宽阔辽远的空间和亘古不变的时间,使得诗人们在创作中不能不体现出一种雄浑阔达的气象,而流传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传说和故事,就更加不能不让诗人们感到一种岁月的无情,人生短暂,人总是孤寂的, 自然永恒,自然也是孤寂的,由此,雄浑壮阔的画卷上,就增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苍凉,同时也构成了诗人们相似的创作格调。    3.1.3 诗歌情感的宗教倾向   除了意象和格调的相似之外,四位诗人在他们的诗作中表达的情感也很相似,情感是诗歌的灵魂,四位诗人不约而同地在诗中抒发着他们对青海这片土地的热爱,歌颂着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们具有的品格,对神秘的青藏高原充满了崇敬和向往,追求着这片土地所具有的那些原生态的文化。 当代诗歌一开始便以主流宏大叙事的形象出现,其后诗歌界流派多变,百花齐放,但是青海的诗歌却始终保留着宏大叙事的风格,诗人们追求着青海文化中那些原始的充满生命力的、野性的东西,追寻着现代人已经遗失的精神,寻找着现代物质文明之外甚至于排斥现代文明的那些看似野蛮,却实际上生机勃勃的生态文明。他们在诗中反复地谴责着现代文明给人类精神带来的贫乏和恐慌,歌颂着驰骋于草原的奔马,翱翔于长空的雄鹰,热情淳朴的草原人民,赞颂着大自然的力和美,他们不断地称颂着大自然赋予青藏高原的那些鬼斧神工的景色,也咏叹着生活在这里的如此和谐共生的动物和人类,他们鄙夷精神空虚,希望寻回人类永恒的精神家园,他们热爱自己的故乡,同时又用深沉的目光投向整个民族和人类。 诗人的精神往往是痛苦的,因为他们的目光总是超出同时代的人很多,他们不被理解但却不肯放弃,他们对自己的故乡或者说自己的精神家园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深情,而他们的这种感情,恰恰是最能够打动人心的。   3.2 四位 青海 诗人不同的 艺术形象与 创作 个性   3.2.1 昌耀 : 灵魂孤独的歌者   昌耀是迄今为止青海最著名的诗人之一,在国内乃至国际的当代诗坛上,昌耀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的诗作从五六十年代起便是青海诗坛拔地而起的最高音,八十年代,他的诗作又成为不同于内陆诗坛主流创作的最强音,观其一生的诗作,我们可以发现,灵魂的孤独是昌耀诗歌最突出的特点,他始终站在世界的边缘,用自己独特的内心关照着这个世界,他热爱这个世界却不知如何去爱,他面对社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无所适从,最终只能选择离开这个纷乱复杂的世界,留下那些记述着他孤独灵魂的诗篇。 昌耀原籍湖南桃源,在来到青海之前已经从事文学创作,而他来到青海的原因并不是自觉自愿的,而是因为一首赞颂社会主义的诗篇被扣上“右派”的帽子,当昌耀最初来到青海“改造”的时候,想必对这个地方并无好感。但是逐渐地, 这里的苍茫辽阔的景色迷醉了他,这里淳朴热情的人们感动了他,曾经生活在南方的昌耀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充满着原生态文明的地方,于是曾经被压抑的热情再一次喷发,曾经搁置的纸笔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昌耀开始书写这片土地带给他的感受,也开创了他诗歌创作的高峰。 这片土地是寂静的,这里的人们世代过着相同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牧、耕种,那么的原始,有那么的简单,昌耀的诗中,经常出现这些简单的生活片段,但是又不仅仅描写生活本身,而是描写一种浓重的孤寂感,在他五十年代发表的《高车》一诗中,反复出现“青海的高车”这一意象,但作者更深层次想表达的,却是高原人民世世代代这样的生活,一辆辆高车缓缓地来,缓缓地去,空间广阔,时间无垠,在这里,永恒与一瞬完美地融合了,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驾着高车驶过去了,这样的情形在草原并不稀奇,但高车到来和高车离去却永远定格,世世代代如此,这一瞬便是永恒,那一架架高车,孤独地消失在地平线,这样永恒的孤独和落寞,正是作者内心的写照。而这种孤寂的情感,在他的长诗《慈航》中更为突出,慈航普渡是佛家的故事,可见昌耀在青海也受到了很深的宗教影响,作者用 12 小节来反复吟诵“爱的繁衍与生殖,比死亡的戕残更古老、更勇武百倍。”作者的眼光天上地下,神界人间无所不及,作者写着各式各样人间的繁衍和感情,在诗中,出现了“我”、“你”、“他”,但在诗中,“你”和“他”都有着世俗而幸福的生活,有苦难,有重生,而“我”却始终冷眼旁观,孤独地游走在世间。这样的诗作在昌耀的创作中很多,如《夜行在西部高原》,作者说“我从来不曾觉得孤独”,但面对着牧羊狗看护的羊群、成熟的泥土气味、怀抱乳儿的母亲这般世俗的温暖,而自己却唯有踽踽独行于这苍茫的夜和漫无边际的高原时,作者心中的情感又岂止是孤独可以概括;在《峨日朵雪峰之侧》中,与我一起感受大自然的只有一只小的可怜的蜘蛛;在《纪历》中,风声、雨声、风雨声之后,“黎明的高崖,最早/有一驭夫/朝向东方顶礼。”那高崖上孤独的身影,也是作者的内心投射;在《我们无可回归》中,作者更直接地写出了“而我们只可前行,而我们无可回归”的诗句;在《秋客》中,秋客有着“博大的寂寞”,这秋天使那些孤独更加扩大和蔓延,这首诗中,作者是马车夫,冷静地看着岁月变迁,这是理性层面的,作者又是那个秋客,在秋天喟叹着断肠人在天涯的落寞,这是作者内心深处的感情。 昌耀的诗歌始终流露出一种浓重的寂寞感,他叙写着高原人家平常的生活,描绘着这里壮美甚至壮烈的景色,但这一切都笼罩着一层阴影,即他灵魂中深刻的孤独,世俗的温暖衬托出的是他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的孤独,壮美辽阔的景色衬托出的是人生短促、沧海一粟的孤独,昌耀一生始终挣扎在自身理想和现实世界的矛盾中,因热爱而获罪恐怕是他孤独的开始,而流放青海的 22 年,这种孤独感愈发地强烈,当自身的理想不仅在外界的否定中被压抑,甚至也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淡化,当自己当初的坚持和选择开始动摇的时候,昌耀的灵魂中就不仅仅是孤独,更增添了痛苦,诗人的灵魂在现实中被孤立,而自身又在理想和现实中不断被拉扯,被撕裂,于是诗人在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又怀疑自己所为的痛苦中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留给人们无尽的遗憾,但也许在他的灵魂所能达到的地方,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始终俯瞰着这片曾给他慰藉的土地,始终关注着人类永恒的命运。   

3.2.2 阿尔丁夫 · 翼人:呼唤沉船的撒拉族 传人   

撒拉族主要聚居于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及其毗邻的化隆回族自治县甘郸乡,这两个地方水草丰美,森林广袤,风景秀丽,撒拉族人能歌善舞,热情勇敢,勤劳善良,撒拉族的风俗、人情,都带有其独特的民族色彩,阿尔丁夫·翼人就生长在这片神奇而瑰丽的土地上。 阿尔丁夫·翼人是青海当代诗坛上撒拉族著名的诗人,他的诗作充满了对于撒拉尔这个民族的热爱和崇敬,充满了对神性的歌颂,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在他的诗集《被神祇放逐的誓文》以及其他书刊所收录的他的诗作中,都非常显著地体现着上述的特点。 在翼人的诗歌中,对撒拉尔这个民族的崇敬和热爱处处可见,他以身为撒拉尔的传人而感到骄傲,在他的《错开的花 装饰你无眠的星辰》一诗中,他这样写道:“谨以将这布满荆棘/却饱含深情的野玫瑰/尤利西斯之情/浮士德之恋/爱情之花 献给/我最崇敬我最挚爱的/同道同胞兄弟/尕勒莽阿合莽的后裔。”可见在他心中,自己本民族的兄弟是最值得自己挚爱和崇敬的,自己和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这些和自己有着同样语言,同样习俗,同样信仰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他还在长诗中说“唯有你们/'唯有’二字深具含义/它不仅仅指向我深爱的妻子和女儿/它更指向所有信奉教义和寻道之人” (《错开的话 装饰你无眠的星辰》),在翼人的心中,值得他热爱的,值得他尊崇的,是这些和自己同样信奉着本民族最高神灵的信徒,是这些虔诚地信奉教义同时又不断追求真理和正道的人,作为撒拉族的儿子翼人觉得自己是光荣的,而对于同样是撒拉族传人的本民族兄弟,翼人有着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深情,而他同时也相信,这些真正信奉教义的人,才能得到也最终将得到神性光明的照耀,人性中的黑暗和邪恶终将被涤荡,光明和美好会充满人世间,尽管世间仍有种种丑恶,但最高的真神从未放弃人类,他始终对人类充满着信心,始终对人类抱有救赎的希望,公平和道义终将被弘扬。 翼人始终坚持着自己所信仰和发扬的精神,他坚信“我必将赢得真理最后的审判/赢得生命自由的狂奔”(《神秘的光环》),他与古代的先贤对话,也因此而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生活赋予我诗人的雅号/才使我有勇气/站在雪域之巅眺望远方/在这里 我看到了众多古代先贤/他们的目光坚定 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光影:金鸡的肉冠(之一)》),其实作者自己何尝不是目光坚定且光芒闪耀,他在星空中注视着撒拉尔千年流传的文明, “撒拉尔/珍藏千年的/秘密黄金诗卷/在十二万张/更多熟悉的星空/永远绽放出/今明的/三十部/天象” (《黄金诗篇》),他相信人生中所有的经历和荣辱“将被长久地悬挂在注有标记的旗杆上/呼唤来者 呼唤所有生命的船只”(《沉船》),而他则静静地站立在已是满载的生命之舟上,“啼听风的呼声/雨的呼声/雷的呼声/以及从胸脯流过时的急流的喘息/在我满载的航船上/刻下你的不安与骚动”(《沉船》),这不安与骚动也许并非由于焦虑或急躁,而是在平静之中思想的涌动,是诗人在世事波涛中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探索的证明。 翼人使用汉语创作的撒拉族作家,在他的诗中,汉族文化和撒拉族文化融合的非常自然,这使得他的诗篇既有民族特色,又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翼人诗中还有一个很独特的现象,这在青海当代的其他诗人笔下比较少见,即他的诗中经常出现外国作品和外国(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和典故,尤其作为信仰伊斯兰教的信徒,这一点显得非常奇特,究其根本,一方面应当与翼人的教育背景有关,他曾经修读过英语专业和汉语言文学专业,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更深层次的方面,即宗教有着不同的外在表现,例如禁忌、仪式等等,但在本质上是有相通之处的,都有劝人向善,追求光明和美好,坚持真理与公义等等内涵,可以说这一点上,翼人与远隔万里之外的其他信仰有了共鸣,所以在他的诗中,他才能将西方宗教中代表荣誉与尊崇的事物献给自己民族的兄弟,因为这些代表着光明、正义、勇敢、真诚的事物,不仅是属于某个宗教的圣物,更是全人类共同的礼物。   3.2.3 格桑多杰:草原虔诚的儿子   格桑多杰的诗集《牧笛悠悠》出版于八十年代,在这本诗集中我们可以很强烈地感受到一股主旋律的包围,有很多诗歌是在歌颂共产党,歌颂解放西藏的军人,歌颂推翻了农奴制度的社会主义新生活。诚然,这些诗歌在感情上是真挚恳切的,但是这些诗歌的意义更多的是在内容上,在艺术上则稍显逊色。 格桑多杰写的最好的诗是那些歌颂自己故乡的诗,在格桑多杰的笔下,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是美的,在他的《牧笛悠悠》的后记中,他这样说:“美好的生活就是诗。” [7] “藏家人丰富多彩的生活,青藏高原绚丽无比的自然风貌,都充满诗情画意。” [8] 而他以故乡为题材的诗作,的确也充满了诗情画意。在《请骑牧人这匹最好的马》中,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鲜花,有打马而来的牧人,牧人的手中有美酒,草原和牧人都是那么的热情好客,那么的豪迈爽朗,在面对客人时,牵出的是自家最好的马;在《卡瓦班玛》中,他把美丽圣洁的卡瓦班玛(注:即雪莲)比作“雪山的供花”,“群星的明珠”,对着纯洁而又高贵的花给予最高的崇敬和赞叹;在《鹰之歌》中,他别出心裁地写出了人与鹰的对话,人和鹰都认为对方是真正的英雄,一个搏击长空,一个驰骋草原,在这里,人和动物是平等的,甚至于动物比人更崇高、更神圣,人与自然融为一体,无比和谐;故乡的一山一水都是作者寄托情思的对象,“家乡的水真甜”(《家乡的水真甜》),这甘甜的家乡水,是走过再多地方也不能忘记的故乡的味道,异乡的甘蔗再怎么甜,异乡的圣水再怎么纯净,都无法比拟故乡水那种亲情的味道;故乡的酒是那么的醉人,青稞酒那么的醇香、那么的烫喉,让人喝着喝着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我呀,第一次饮醉了自己酿制的酒”, “谁知道醇香的酒浆竟是思归的泪泉” (《青稞酒和泪水》);故乡的昆仑山没有奇崛秀丽的景色,但却雄浑温厚地像是父亲一样,在每一个高度去看,都是不一样的,从四千米到八千米,站在不同的高度,视角不同,景色不同,眼界不同,每一段的境界也不同。在格桑多杰的笔下,草原、牧场、雪山、湖水,这些藏族人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是那么的美丽壮阔,那么的神奇迷人,他歌唱这片土地,歌唱这片土地上生存的那些粗犷豪爽、热情奔放的藏族人,这片土地与他息息相关,这些人与他血脉相连,所以当他的笔触写到他们的时候,总是饱含着深情和无比的热爱。 八十年代以来,格桑多杰的创作眼界更加宽广,他的目光走出了青海,投向西部,在《牧笛悠悠》中,他就有《寄给南疆的战士》、《美丽的版纳》等诗作,而在此之后他的创作题材更加广泛,除了对家乡的赞颂,更多地开始关注藏族人的精神和在此精神影响下的藏族原生态文明,他的目光开始历史地关注藏民族,在《雪魂》一诗中,他歌颂着藏民族产生的历史,“一个永存的民族,沿着光明大道迅跑。”这是何等的骄傲,的确,藏民族在历史长河中创造了无数的物质财富和精神文明,作者现在当代看过去,由衷地发出敬佩和赞叹,对藏民族经受无数苦难却始终开拓进取、积极乐观的精神发自内心地歌颂,作为一个心灵纯净而敏感的诗人,他对藏民族充满了崇拜和尊敬,作为一个藏族人民的儿子,他又为有着这样的民族血统而感到骄傲。 格桑多杰是草原的儿子,他笔下有着日月山、金银滩交相辉映的美景(《云霭雪影》、《耕耘日月》),也有着对故乡一草一木的深情,也有着对那些在西部默默奉献的人们的热爱,他歌颂着这些人这些景,也为这片土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热情,他的诗作,景美、人美、情美,正如他说的那样,他记录下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生活,他的诗作在岁月的磨砺下渐趋冷静,但他对故乡和西部的热爱, 却始终是他创作的全部感情。   3.2.4 梅卓:藏家纯洁的女儿   女性诗人在当代诗坛上是一个独特的群体,她们以女性特有的视角、细腻敏感的心灵描写着女性眼中的世界,在当代诗坛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梅卓作为一位优秀的藏族女诗人,以其不同于其他男性诗人的创作,在青海诗坛上独领风骚。 梅卓创作最大的特点可以概括为柔婉之中流露出的苍凉,前者是性别赋予她的,作为女性,对于外部的世界和自己的内心有着一种独特的敏感和体悟,这点区别开了她和男性作家,后者则是民族和地域影响的,藏族人的豪迈豁达、热情奔放,地域的广袤辽阔,使得她的创作特别的清峻疏朗,这又区别开了她和其他女诗人,诗歌评论家谭五昌这样评价她的创作:“她的诗歌叙事清晰,抒情婉曲,口语与书面语灵活结合,尤其可贵的是她对反讽手法不动声色的自如运用,以及对现代人荒诞生存境遇与人生经验的艺术化呈现,都让人们真切感受到梅卓诗歌写作上的过人才情。”[9] 正如她在《无语夕阳:最后的家园》中所写,既有着红玫瑰“响亮的芬芳”那样的亮烈明丽,又有着“不灭不哭的青春泪”的凄婉,有“蹀躞的女孩儿跪向雾畔”,无人知晓她为何跪在那里——是祈祷抑或绝望?只知道英雄已去,英雄的情人只能许下“一段生死相许的泪契”,而这样的情形,显得那么的无助和凄惶,无可奈何,却只能如此作别,雾畔的那个女孩,也许从此就跪成了一尊雕像,永生永世地在那里凄惶而绝望,梅卓表面上写的是爱情,是有情人不能相守的悲剧,然而诗的最后一句却让人心头一震“沼泽那边,是最后的家园”,原来我们的失落的是我们的家园,这个家园可以当做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家园去解读,比如解读成故乡,但更深一层,我们遗失的,是心灵的家园,是当初最纯真的情感,我们还来不及回头,那些情感已经遗落在记忆里,想要努力寻回,但最终只能徒劳。 梅卓的诗歌总是在抒发这样一种情感,即美丽的东西总是存在于过去,存在于回忆里,然而她还在追寻久远,追寻一种天长地久的感情,“女孩”是她诗中出现最多的主角,要么直接出现,要么以“女孩”的视角来叙写,而这些美好的女孩们都希冀着一段纯真而久远的永恒情感,但在与此同时,梅卓隐藏在这些“女孩”身后,她清醒地知道这些单纯的愿望其实是最难实现的,未来的不可捉摸和对永恒的不确定性的认识使她一方面把美好的愿望寄托在这些“女孩”身上,另一方面却又将这些美好的愿望写成悲剧,从而使她的诗一面是纯真美好,一面是沧桑悲凉,在梅卓的诗中,我们发现宗教尤其是佛教对她的影响很深,在毕艳君的《高地上的坚守:青海当代诗歌简论》一文中这样评价道:“梅卓的诗在固守的民族本真中有着强烈而浪漫的诗意追寻和自由的灵魂展露。……是游弋于历史和现实之间,将生命皈依于文化、理念倾注于诗情的民族文化张扬者和肯定者。……读她许多的诗,就如同在与一个神秘的信仰者对话,往往会有参透的喜悦。”[10] 她的诗中有着“一错再错的是菩提”(《紫色果》),有着如同僧人佛偈般的“放下青丝,放下青丝来”(《东篱西窗又剪烛:深深院》),也有直接写佛教的“法力无边,则虔心永存”(《绽开十万瓣叶的白旃檀》),她还有一系列直接歌颂佛教的诗篇,例如《心怀西藏:香巴拉——佛教传说中一理想王国》、《仲夏时去看玛尼石》、《莲花山中的塔尔寺》、《无字的诗篇:酥油花灯节》等,我相信,佛教对于梅卓来说,不仅仅是宗教信仰那么简单,佛教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渗入她血液和灵魂的,才能使她在写作如此神圣而沉重的题材时信手拈来,举重若轻,在这些歌颂佛教的诗篇中,梅卓的感情是神圣的,但这并不让人觉得她笔下的佛教疏远和神秘,反而让人觉得梅卓和佛教是很近的,她对佛教的态度是既虔诚,又亲近,而同时,佛教的宿命轮回意识也必定对梅卓的创作产生影响,在她的描写爱情的诗篇中,宿命意识非常浓烈,即一切都是命定,爱情的来临和消失都不是人力能够左右的,人所能做的只是在她来临的时候把握她,在她消失的时候怀念她,而不必强求,所以梅卓的爱情诗句中很少有火山爆发式的激情,都是淡淡的哀伤和浓浓的悲凉,她诗作中宿命的思想,使得她的诗篇体现出一种悲剧或者说佛教悲悯的风格。 梅卓还有一些诗作写了故乡之外她走过的地方,这些诗中宿命意识仍旧很强烈,相聚、分散、到来、离开,在她笔下体现出的都是自然而然、不可更改,人力依旧是渺小的,人的生命在岁月的浩淼长河中仅仅一瞬,然而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更有可能是重生,“你顿悟于死亡之后”(《一个女人——写给法国女雕塑家卡米尔·克洛岱尔》)。而相聚或离散都由天意决定,人与人之间“成为对方的风景”,“带走的只有影子。留下的只有脚印”(《路尽头徘徊不去的挥手》),对于因缘际遇,诗人的态度是顺其自然,但在感情上却又觉得伤感、悲凉,这与她诗歌的总体风格是一致的。   结语   青海当代诗歌作为当代诗歌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方面延续着传统当代诗歌宏大的叙事风格和审美特点,一方面以其鲜活的生命力和持续的创新力延续着当代诗坛的创作,以上四位诗人的诗作中,同样地流露出对青海的热爱,寄托着他们对这片净土深沉而浓烈的感情,同时又有着对人类命运深刻的思考和关注,对人类美好情感的探索和追求,在他们的诗作里,我们读到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和感激,对美好的向往和追求,他们始终追寻着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尽管自身可能孤独寂寞,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停下迈向光明的脚步。 诗歌在当代是寂寞的,诗歌创作在当代是被边缘化的,但是正因为有这样一群赤子真心的青海人在歌颂着他们的家园,在不断地探索着更美好的未来,青海的当代诗歌也是不寂寞的,毕艳君在《高地上的坚守——青海当代诗歌简论》中这样评价:“对于整个青海诗坛来说,他们在诗歌领域的长期坚守尤其是在整个诗坛提出种种质疑的情况下依旧执守在诗歌园地并笔耕不辍……这对于青海诗歌能在今天的文坛依旧可以占有一席之地是功不可没的。”[11] 在诗歌创作这条漫漫长路上,四位诗人当然也是更多的青海诗人们始终坚持着自身的追求,他们的诗歌是青海当代诗歌的代表,同时,也是当代诗歌在浮躁喧嚣的世界里,少有的宁静纯洁的代表。   参考文献 :   著作类: [1]昌耀.昌耀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2]阿尔丁夫·翼人.被神祇放逐的誓文[M].陕西: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   [3]格桑多杰.牧笛悠悠.[M].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82.   [4]梅卓.梅卓散文诗选:白域红颜:108颗露珠[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   [5]阿尔丁夫·翼人,曲近.中国西部诗选[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6]阿尔丁夫·翼人.撒拉尔的传人.Ⅱ辑[M].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2009.   [7]常文昌,唐欣.纸上的敦煌:“新时期”以来中国西部诗歌研究[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   [8]赵宗福,马成俊.青海民俗[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04. 期刊类   [9]谭五昌.当下青海诗歌掠影——《高大陆上的吟唱》读后感[J].青海湖文学月刊,2008   [10]毕艳君.高地上的坚守:青海当代诗歌简论[J].青海社会科学,2009   [11]马有义.青海当代诗歌的审美特性[J].青海社会科学,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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