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边：转眼间，李笑白老师逝世三周年了。李老生前对我关怀备至，曾三次赠送我隶体书法及松鹰图。我是因03年在《新洛宁》报发的一篇拙作《洛宁文坛景正宜》同李老结缘的。李老才华横溢，在诸多领域均造诣颇深，我曾赠李老一联：剪纸绘画隶书散文美轮美奂，谦和大度幽默风趣德高德馨。李老八十诞辰时，在其长子海波兄的帮助下，出了一本名为《走过》(全名《剪纸大家李笑白走过八秩之门》)的诗文合集，内收我拙文《试论李笑白的散文艺术》。今特将拙文贴出，纪念“洛宁三杰”之一的李笑白先生。
试论李笑白的散文艺术
艺笋
李老笑白，遐迩闻名，剪纸技艺，炉火纯青。文艺评论家叶鹏等人曾撰文评点他的剪纸艺术。吾一名不见经传之士竟捉笔涂墨，评说李老的散文艺术，可就有点不识东西南北、不知天高地厚了。然，开弓没有回头箭，鄙人就班门弄斧，看能否言中一二。
李老一生致力于剪纸艺术，为文是晚年后的自学，属“半路出家”，但美术与文学本身就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李老集数十年艺术修炼之深厚积淀，晚年以散文的形式爆发出一股股在地核中滚沸多年的岩浆，抒发自己对人生的感受，一发而不可收。夕阳辉映西山，晚霞写满天宇，并不使人感到突兀，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对李老的文章情有独衷，搜集、整理、欣赏、玩味他的散文已有数年之久。李老曾赠送我他已发的十五篇文章的复印件，加上我剪贴上的十几篇，手头已有他近三十篇作品了。
李老的散文语言风趣幽默，自成一家，与他人的文笔迥然不同。如果把他的散文同别人的文章“搅”在一起，都不署名，我会不费劲地从中挑出。这大概与李老诙谐幽默的性格有关。所谓幽默，我想大抵是以学识、机敏和大度垫底的，离开了这几点，幽默无从谈起。在《老人难，也不难》中，当李老叙述到他晚年写作受到嘲讽时，这样写道:“我听而不闻，‘猴翻球’也好，‘神经蛋’也罢，我行我素，痴心不改。管他老之将至不将至，耄耋不耄耋。”透过这带着几分调侃的新鲜别致的语言组合，我们看到了李老对文学创作的执著追求和他对“外界反应”的处之泰然，更感到了李老文章语言的艺术魅力。在脍炙人口的散文《老宋其人》里，李老用他的生花妙笔，为我们成功地刻画了一个“有点才华，有点窝囊，也有点神经”的栩栩如生、独一无二的乡村教师的艺术形象。
庄子曰:不精不诚，不能感人。读李老的文章，最明显的感觉是“真”——人真、事真、写真。情真意切、情景交融、情文并茂，使人再三品味，爱不释手。他能从岁月的长河里，掬起一捧捧真实的浪花，让人喜闻乐见，使人耳目一新。他的文章，处处透出真切的时代和生活的气息。拿《有良还账》来说吧，有良早年的穷困，对乡亲们资助他盖房之感激，以至后来富裕了讲良心以十倍的数目还账，无不令人感到有良的纯朴忠厚，行文真实可信。还有《剃头》里那个既肮脏手艺又差、长相有点丑还贪得令人气愤的剃头匠的“混蛋”形象，被李老描绘得惟妙惟肖，如同一幅写生画展现在你的眼前，真切可见。在《家有小脚妻》里，我们更真实地看到了李老同结发妻子相濡以沫、唇齿相依、风雨同舟几十年的一幕幕感人的历史镜头。
笑白散文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是文章里大都有妙趣横生、令人过目不忘，且饱含意蕴的顺口溜、打油诗。这些顺口溜是他散文中的明珠。这些诗在文中水到渠成，与文章浑然一体，密不可分，并非刻意点缀、胡乱拼凑。在他的《打麻将与剪水浒》、《老伴邀我练晨操》、《糊涂》、《晒暖》等许多作品里都能找到佐证。这些诗常常起到画龙点睛、概括文章内容和中心的作用，比如他的《抬轿》中的几句:“轿夫圪蹴厕所边，两馍一菜三根烟”、“新媳妇体重一百二，连人带轿二百三”、“丢人现眼我不管，抬轿对我很新鲜”、“人生百味尝尝好，再遇难事不怕难”。此文几处用到顺口溜，足见其在文中的地位和作用。这些诗可与李有才板话相媲美，使文章增添了许多绚丽迷人的色彩。若去掉这些诗，文章将素然寡语，大为逊色。可以说，这是李老散文惹人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
读李老的文章，有一种美感，有一种意境美。在《奇缘》这篇精品里，李老惜墨如金，在不足千字的篇幅里，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凄婉壮美、感人肺腑的图画:残阳如血、晚霞满天，一对高考落榜、欲寻短见的男女青年最终手拉手离开沟崖，走出死神的误区，踏上洒满金辉的大道。给人几多启迪，几多鼓舞！剪纸《山旮旯媳妇走娘家》配的诗文，又让人们欣赏到了一对山区小两口情深意厚的喜人画面，语言极富地方特色，雅俗共赏，老少皆宜。我们还通过李老传神的妙笔，欣赏了无缘亲睹的《红嘴绿鹦哥》的美姿。
在李老的散文里，老艺术家对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语言烂熟于胸，常常信手拈来，又用得恰到好处，使人想起“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这些成语。限于篇幅，不逐一详述。
总之，李老笑白的散文，风趣幽默，文笔隽永，雅俗共赏，是难得的一份精神食粮。鄙人学识浅陋，很难道出其中的精髓。此拙文只能算表达我对李老的仰慕之情。如若我说的不准，或尽是皮毛之谈，还请方家不吝赐教!
2013年冬于家
作者简介：杨来治，笔名艺笋，网名yspqtwmz中原，1961年出生，河南洛阳人，洛宁县作协小界分会主席。从教三十余年，练笔四十余载，在县级以上报刊及百度贴吧、河洛文苑、微信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评论数百篇(首)，多次在征文比赛中获奖。其中，在第二届“星曜舞墨杯”六吧文学联赛中，散文《抽烟絮语》获唯一的一个二等奖;在洛阳市作家协会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第一届“河洛文苑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征文赛中，散文《重温抗战歌曲》获三等奖。现业余致力于艺笋文学平台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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