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山栀子花园遇蛇妖
栀子（青蒿棵中睡醒，起身 念白）：我今做梦没窍，因何在青蒿地下睡觉。明明和尚戏尼姑，在我眼前胡闹、胡闹！却忽然醉倒在蒿棵里，不料！不料！这也且不要管他，我家主人叫我去请医生，我也只得舍上着五加皮脸，杜仲皮根，强筋健腰走上一遭！看前边有一个庄园，想必这一定是热家庄，听说这热家庄有许多性热的（唱）：
前边来到热家庄，性热的人马个个强。
附子在热家庄堪称尊长，与乌头一脉承父子同堂。
治真寒去阴霾如同阳光，助心阳补命门内温脾乡。
那乌头善行走秉性好强，逐寒湿搜风邪风痹可当。
有干姜为附子左右臂膀，温中焦暖脾胃相扶相帮。
肺胃寒化痰饮多用干姜，炮干姜苦而涩摄血犹良。
温胃寒止疼痛用荜拨、良姜，毕澄茄、白胡椒也暖胃肠。
吴茱萸暖胃气性兼沉降，上肉桂温经脉也补肾阳。
热家庄俱都是精兵良将，有几个小丫头也不寻常：
木香女理中气止疼除胀，麝香儿开窍闭也消肿疮。
开胸隔理中气需用檀香，小沉香降逆气也温肾阳。
化湿邪止吐泻还有藿香，苏合香治闭症开窍有方 。
（念白）：这热家庄，我早有所闻，今日到此，途中又伤风寒，
不妨进到庄内，寻点生姜发散驱寒，再向丁香要点良姜，治我的脘腹冷疼。就是没药，也可与我活血止疼！
（唱）：我今日胸腹闷神志不清，石菖蒲开心窍化湿和中。
温纳脐补肾阳专治阴冷，石硫磺治疥疮暖胃驱虫。
（白）：我在此就呆了这么一会儿，一身冷气去了许多，又有麻黄发散风寒，将我这将我这外感风寒，发热无汗之症一并去了，但我仍还有虫痛在身，且去苦炼根下歇息片时，治疗我这蛔虫腹疼！（一旁坐下歇息）
白花蛇（花旦）（上，吟）：
生来本事实不差，搜风定惊作用大。
癞疾恶疮风痺麻，急慢惊风皆用它。
若问奴家名和姓，众蛇群中称白花。
（白）：奴家白花蛇是也，居住山中白云洞内，修炼日久，得些道术，治疗大风癞癣，风湿痹疼，肢体麻木口眼歪斜，左瘫右痪，半身不遂，做成酒、膏丸散，治病无不得心应手。看今日天气晴朗，有心外出游玩。不免唤妹妹出来同去游玩方好！（向内唤）：妹妹哪里——（内应）来啦来啦——。
乌梢蛇：（贴旦）（上，念）
学来武艺最为高，疮伤风癣皆能消。
若问奴家名和姓，众蛇群中称乌梢。
（白）：我乃乌梢蛇是也！与姐姐白花蛇同师学道。正在黑风洞闲坐，忽听姐姐唤我，急忙出来相见！姐姐在上，妹妹这厢有礼！
白花蛇：妹妹免礼！
乌梢蛇：姐姐将妹妹唤来，不知有何事情？
白花蛇：我看今天天气晴朗，想与妹妹化作民间女子，出洞去闲游一番。闻听本草园中举办百花盛会，各路花仙竞展英姿，争芳斗艳，你我何不前去一观。
（唱）在山洞炼仙功闷坐发呆，岂不知仙洞外百花盛开。
百花会汇百花群花怒放，疗疾病献技艺别有风光。
我与你赴盛会同去观赏，百花蜜益脾肺润便滑肠。
乌梢蛇：（唱）：
随姐姐来观花我喜开怀，那都是些什么花请讲明白
白花蛇：你且随我进园观看，待我与你一一讲来：
牡丹花百花首称为花王，既雍容又华贵占尽春光。
牡丹皮疗民疾堪称榜样，凉血热清伏火令人敬仰。
芍药花居一品花中为相，白芍根敛阴血平抑肝阳。
众花仙群情奋争相效仿，为人类除疾病争献力量。
甘菊花神农经品列为上，散风热清头目养肝抑阳。
野菊花性苦寒满山生长，清热邪泻火毒可消痈疮。
金银花解热毒效果优良，治温病去热毒能保安康。
玫瑰花解肝郁治胸胁闷胀，白梅花生津液兼助清阳。
凌霄化疗经闭祛风止痒，凤仙花化瘀血主治跌伤。
旋复花止呕逆其性独降，鸡冠花治崩漏凉血有方。
闹羊花除风疾毒性甚强，夜合花安心神早入梦乡。
密蒙花清肝火眼目明亮，扁豆花安心神醒脾伸阳。
有红花化瘀血用途甚广，木槿花止血崩祛风清肠。
茉莉花清心神茶中常放，葛藤花能解酒醉人宜尝。
芫花为逐水药易消肿胀，黑槐花治血便最益痔疮。
款冬花治咳嗽是为专长，洋金花止哮喘止痛也良。
看不尽百花会繁荣景象，本草园好也是人间天堂。
白花蛇兴致浓放眼观看，楝树下有一个英俊少年。
莫不是九百年旧景重现，白娘子本草园又会许仙。
（对乌梢蛇）：我说妹妹，你看那前边楝树下有一少年，长得英俊潇洒，讨人喜欢，何不不快去将他请来同咱一起玩耍！
乌梢蛇：姐姐要会公子，我去帮你唤来就是！（走向栀子 白）：
我说这位公子，为何一人在此闷坐，我家姐姐想请你一同玩耍如何！
栀子（惊起 白）：好妖孽，好妖孽！古石灰能止血，伴着韭菜用根棒子倒些，抹在疮口干贴，生肌肉其效最捷！敢问你是何人，找我栀子何事？
乌梢蛇：我家姐姐想邀你一起玩耍！
栀子：你家姐姐她在哪里，让我见上一见！
白花蛇：我就在这里，与相公见礼，！
栀子：好妖精！好妖精！阿胶珠治血崩，要用蛤粉炒成，止血补虚，吃到腹中最安宁！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是何人，找我栀子何事！
白花蛇：你道我是何人？
栀子：我看你这白夫人，身穿花衣裳，好像一个肉豆蔻，必定会治脾虚冷泻。我看你这穿黑的夫人，眼上有个红圈圈，好像是个红豆蔻，能治我的脾湿呕吐。
（唱）：你若是牡蛎定能够止汗涩精。
你若是巴豆儿下冷积消痰破症。
你若能补真阳定是天雄，你若是山萸肉能补肾经。
你若是刘寄奴活血通经，你或是珍珠母潜阳息风。
白花蛇：看你东拉西扯，一个也没说对！
栀子：你好比酸米醋和血消肿，又好比醡浆草散瘀止疼。
白花蛇：我来问你，你为何一个人在苦楝根上闷坐？
栀子：我家主人叫我去请黄芪医生，只因我肚内蛔虫作疼，这苦楝根皮有驱杀蛔虫之效，故而在此休息歇休息！
白花蛇：那黄医生就在我家中，你可随我一同前来！
栀子：你们可不要骗我，随你前去，怕有不便！
白花蛇：你只管大胆前来，这里只有我姐妹两个再无他人。
栀子，（唱）：一听说就他俩我心欢乐，到那里养心肺与她百合。
百合汤固肺金润肺止咳。
白花蛇：（唱）：小栀子跟随我川甲过，你好似益母草最益女科。
乌梢蛇：（唱）：我今日送你到混元紫河，紫河车治虚劳损疾要药。
白花蛇：（白）；此处即是奴家寒舍，请你且在这蛇床小坐，待我与你弄点吃的来。（唱）蛇床子治肾虚起阳痿治女子不孕，也能治身瘙痒外洗用多。(下)
栀子：既然如此，我就在此歇息了！
（唱）：我看她情切切春意绵绵，想必是夜交藤夜里合欢。
夜交藤通经络养心安眠，合欢皮安心神解郁疏肝。
乌梢蛇：你二人在此说话，我先告辞啦！（念）：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下）
（落幕，第四场终）
第五场 路旁幸遇马齿苋
马齿苋（扮武生 上 念）：
平生本事无多能，善治痢疾下血脓。
热淋血尿也能治，火毒痈疮皆可平。
我乃马齿苋是也！与白头翁、鸭蛋子同为治痢疾要药。志同道合，趣味相投，结为忘年之交。大凡湿热蕴腐于大肠，症见腹疼下坠，里急后重，我等均可治疗（唱）：
马齿苋治痢疾民间常用，既经济又方便效果也灵。
性酸寒质滑利是其功用，利大肠去陈腐热毒能清。
白头翁治热痢大名鼎鼎，张仲景伤寒论早扬其名。
携黄连与黄柏秦皮同用，祛热毒治血痢相辅相成。
（白）：至于那鸭蛋子么，用于治疗阿米巴痢疾是为特效，据传当年河北名医张锡纯用此一味，为天津某教授治好经年痢疾，曾获赞美诗一首：（念）：
一粒苦参一粒金，天生瑞草起疴沉。
如今觅得活人药，九转仙丹不需寻。
（註：鸦胆子，一名苦参子——编者）
（白）：近闻有贼寇犯边，邪风四起。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待我去约那二位好友一同投笔从戎，报效国家永保人间平安，岂不好耶！又闻这一带近来常有蛇妖出没，我特带了赤箭，以作防身之用。这赤箭根茎名叫天麻。专入肝经，能治眩晕，解痉祛风。还有一件宝物预知子（俗名八月炸）能舒肝和胃，理气止疼，且有利尿杀虫之效，据书载；预知子遇邪气它即做声。我今也带了来。
（唱）：预知子戴领中遇毒做声。再带上鶴虱子可驱诸虫。
（栀子出头马齿苋看见）
马齿苋：看前面有一人影，不知是何妖精，待我用箭射他！
栀子（上）：别射！别射！我不是妖精！
马齿苋：你既不是妖精，那你来此作甚？
栀子：我是来，来，来，来，来亲戚家。
马齿苋：你越发胡说了，这里荒郊野外，并无人家居住，哪里有你什么亲戚。快讲实话，方可饶你性命！
栀子：我——
马齿苋：你快讲，我——得什么？
栀子：我、我、我说了吧，主人让我去请黄芪医生，在此遇到了两位妇人，说黄医生在她家中，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马齿苋：原来你是鬼迷心窍，你道他二人是什么？那是两个蛇妖，骗你到此，定要害你性命！
栀子：多谢恩人指点，快快救我性命！（作揖）
马齿苋：请你莫要惊慌，我这里有半边莲，可以治你的蛇虫咬伤，岂不闻俗云：“家有半边莲，可以伴蛇眠”我这里还有一偏方，以治蛇虫咬伤，你且牢记心中，不妨试上一试。（念）：白芷细辛共麻黄，三味一起共煎汤，麝香研末加少许，再咬一口也无妨。
栀子：如此多谢了！
乌梢蛇（出头看见马齿苋 云）：姐姐不好，我们的冤家来了，我们俩权作一顿饭吃了它吧！
马齿苋：预知子作响声定有妖精，急忙忙取赤箭杀这毒虫！（取箭搭弓）
白花蛇（上 唱）：
你无端端挑散俺美好姻缘，用弓箭苦相逼却为哪般！
我求你抬贵手网开一面，惹恼我用蛇毒治你血栓。
马齿苋：白花蛇你不要火气太盛，龙胆草泄肝火治你胁疼。
代赭石专治你肝气上升，用钩藤清肝热止痉息风。
切莫说蝮蛇毒脑病可用，斩龙剑祛风湿绝不容情。
白花蛇：听此言气得我气塞上涌，取牛黄清心火醒神安宫。
乌梢蛇：姐姐，我看他好像是马齿苋，一身光棍气，烈日嗮它不死，我们休吃了他的亏！待我上前问他一问！（问 马齿苋）：
请问你是何人？
马齿苋：老爷我是县学秀才马齿苋！你能将我怎样！
白花蛇：我看你并无一点文雅之气，你是凭啥进的秀才？
马齿苋！你却不知，只因我那祛风湿、止疼痛的祖师麻膀胱火盛心中不宁，是我写了一篇通草，利他膀胱湿热，又写了一篇灯草。清他心中烦热，两篇文章，深得祖师欢心，轻而易举，就中了一个县学秀才。
白花蛇：我看你这呆头呆脑的光棍儿，还能写出什么文章！
马齿苋：你却不知，我是泥中的藕节，出水的荷苞！
白花蛇：此话怎讲？
马齿苋：藕节入泥中玉管通地理，荷苞出水面朱笔点天文。我是下通地理，上知天文。
白花蛇：如此说来，就请你把那通草文章念与我们听上一听！
马齿苋：好吧，我就念与你听（念）：
上古神农尝百草，药性流传到如今。
我今试编草药歌，木笔挥就通草文。
诸药之本即为草，大地乃是聚宝盆。
当年马武遭围困，车前小草救千军。
发汗止咳麻黄草，凉血利尿茅草根。
驱风解毒苍耳草，浮萍草煎服汗淋淋。
疏风退翳木贼草，夏枯草散结有传闻。
鸭跖草解毒利尿药，谷精草疏风退目云。
龙胆草专泻肝胆火，紫草解毒凉血治斑疹。
地丁草解毒为上品，垂盆草退黄效果真。
鱼腥草解毒消炎抗病菌，败酱草肠癰多服吞。
地锦草止血治热淋，金钱草结石大剂饮。
仙鹤草止血有奇效，鹤草芽驱虫效如神。
祛瘀生新益母草，凉血止血茜草根。
旱莲草养血补肝肾，小草远志宁心神。
滋阴助阳冬虫草，动植两兼世间珍。
遍地草木皆是宝，全在识者细找寻，
治病不在药贵贱，用药对症医即神。
一篇通草文章念罢，老爷我今天定要要你性命！
白花蛇：治贫血你不如菠菜，降血压你不如芹菜，
假斯文你充什么秀才，充其量你不过是一棵野菜。
难道你不知道我白花蛇的厉害，咬一口你难走出百步之外。
马齿苋：哎呀！（唱）：
你两个果然是蛇虫妖精，我急忙忙放鹤虱驱这毛虫。
小蛇妖你休要要强逞能，我定捉你白花蛇治疥大风。
再剥你白蛇皮祛风定惊，还可以疗咽痹小便不通。
捉乌蛇祛风湿疗痹通经，取蛇胆去云翳化痰定惊。
切乌头回阳气治你厥冷，再取你乌贼骨止带止崩。
乌梢蛇（对白花蛇云）：姐姐，不好了，我浑身俱发痒周身不宁，
鶴虱子咬的我不得安宁！
白花蛇：（唱）：我身上也有它虱子乱拱，急忙忙退层皮且回洞中。
采一把蛇舌草含在口中，蛇舌草能解毒也治癌肿。
（二蛇丢下两条蛇皮，下）
马齿苋：（唱）蛇含草解热毒纵然逃遁，我寻蛇床治瘙痒刨底寻根。
栀子：只见他两个脱皮而去，咱就不必再追了吧，以防他使邪法伤咱。
马齿苋：你将这蛇皮暂且收起，这蛇蜕治惊风也退目翳。它们蜕皮进洞就是怕咱了，暂时不会出来，你只管放心去吧！
栀子：多谢马相公，救人要救到底，我担心再遇麻烦，烦请你送我一送。
马齿苋：前边就是大路，不远就是温家村，温村有一威灵仙，是我厚友，神通广大，烦你带我问好。只因边关军情紧急，我要投奔大黄将军帐下，不便停留，你我就此分手，后会有期！（同下）
（第五场终）（下一场：威灵仙温村演武）
（共九场，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张海燕，网名洛浦闲吟，男，1949年生，洛阳市洛龙区人，喜好文学，草根诗人，著有《洛浦闲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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