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 || 一文一诗（​看书 ​狗尾巴草）

看书

文/崤山洛水

真乐事，读书写字；

最怡情，种竹栽花。

               ----题记

夏日夜晚，雨洗纱窗，大千金带着几个出去吃火锅了，我没了主心骨，拿起朋友家拿的那本砖头厚的书来，这会儿正是读它的时候了。

很久很久不曾看书了，科技还没有发展到彻底把纸质书淘汰，我们却已经习惯了网络上读小说，听戏曲。书被束之高阁了，今天翻它别有一番老朋友重逢的感觉，闻闻它还散着字墨的清香呢。

这是本微型小说浓缩版，微型小说与短篇小说、中篇小说、长篇小说并列为小说的“四大家族”。微型小说，又称为小小说，袖珍小说，微型小说相当普遍地运用了工笔、白描、悬念、穿插、比兴、象征等文学技法，以及虚与实、疏与密、曲与直、张与弛、抑与扬、庄与谐等辨证手法，但它不是其他小说体裁的浓缩版。微型小说饱含着作者对人生、社会和情感的深刻感悟。扉页里如是说。

读过，隔着时空太远了，影影绰绰的，直到读到田寡妇怕秋生偷南瓜，又不想天天去看瓜，在南瓜上刻了个十字做标志，坐实了我的猜测。初中真读过这一篇儿，那时是不大了解，现在呢，这个剧情非常明朗的，赵树理的文字太唯美了，淳朴的像说平话讲故事一样，一下子把你带进半亩南瓜 田了。

田寡妇种的半亩南瓜加豆角，在那个瓜菜半年粮的年代金贵得很，常被没地又有五个孩子的秋生偷，等到秋生向她借南瓜，“怕他偷，也不敢先得罪他，看看自己的嫩南瓜，哪一个也不舍得摘，挑了半天，给他摘了拳头大一个，嘴里还说:可惜了，还正长着哩，”一句挑了半天硬是让写出了累累的瓜地盛景来，，如果换做我肯定会瓜呀，藤呀花呀。长篇累牍一大段儿一大段，我对文字是没有驾驭能力的，一旦抬笔总被它驾了走，画画作文都是要留白的，这就是文章新手范的大忌，看人家从头到尾清清爽爽没有找到一个四字词语来，修辞也很少。可主人翁看都看不住到不用看瓜心理变化的暗线及之前是贼之后变勤人的秋生的形象却浑然天成，还以点带面地描绘了土地到户新农村的大环境，真是大手笔！

之后读了孙犁两篇文章，还是美！之后又信手翻，看了红酒的《跑龙套》，这篇简直把我笑坏了，一个浓眉大眼嗓子好性子直见了女的又笨嘴拙舌的唱戏人，暗恋了师姐却不敢开口，被后来者白净脸的导演夺了去，大病一场倒了嗓子沦为跑龙套，所以心灰意冷经常出错……

一回是演《铡美案》里一折，包公唱道:慢说你是驸马到，龙子龙孙也不饶。头上打去他的乌纱帽，再脱掉身上蟒龙袍。这时，按剧情是王朝拿乌纱马汉脱蟒袍，他心不在焉脱了蟒袍顺手把人家髯口摘了，台下观众笑得东倒西歪，直叫倒好:这包公厉害，铡驸马还先拔胡子！

一回是《大破天门阵》演亲兵，宋辽对垒开打，他扮演的宋兵提着两把刀上场了，和辽兵一打照面，却忘了下来的动作，一愣怔，提着刀又下场了，演辽兵的演员心说:没开打怎么就走？没办法提枪追下来了，这要是真两国交战，岂不是长辽国威风？让堂堂大宋丢尽了脸？……我读着想着不觉笑起来，让人落泪让人发笑，这不是文字的魅力吗？

翻翻无有尽头，眼却花得厉害，这些字开始重影跳舞了，才细审，字有   绿豆--最小的绿豆小，行距也小，每页竟然40行！每行41字！

我合了书，再在文字里沉浸会儿，雨声叮咚，如鸣佩环……想起一位老师说过:纵然是网络时代，还是喜欢一册在手，凭灯品味，尤其门外或风雪弥漫或雷雨交加的时候，有炉火明烛作伴。真的妙不可言啊！想起孩子们有时还担心我孤单，她们哪里知道我的快乐？我窃喜，不告诉她们。

狗尾巴草🌿 

突然

想变成这种植物

变成它🌿 

自由 自在

不担负任何责任义务

想长什么叶子就长什么样的叶子

想开花开花不想开花便不开花

不受任何人布施盆栽

只闲云野鹤漫步天涯

你看

有时候

蛾眉弯弯衣袂飘飘

如痴女子一曲霓裳对清风明月

幽怨却无愁肠百结

有时候

全身披挂舞狼牙棒

把旷野当作四面楚歌十里黄沙

败了也非丢盔弃甲

啊

不是，不是

无论我怎么悲喜不关半点其它

都是真性情一个完整的自己

如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她

别说

别说我的花语是暗恋

那是谁的强加

突然

想变成这种植物

变成它🌿 

【作者简介】陈杰，网名崤山洛水，爱文字，爱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