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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族”苏东坡——丢了乌纱,赢了黄州

偶 像 东 坡

文/哲夫

我同学、好友,军旅摄影师傅万泉4月中旬送我一幅亲笔字画:“人生缘何少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城。”此条幅含有万泉兄自谦的成份,但我今又细细揣摩,对他对我对所有人何尝不是哲思深刻的道理。

苏东坡受文字狱的牵连挨整,贬官黄州(今湖北黄冈),直至贫困到连饭都吃不上,他笑对世态,笑傲官场,仍旧努力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苏夫子用他的一生,践行了他的人生理念,无论你在什么环境下,快乐依然掌控在自己手里,想要的生活依然可以靠自己创造

东坡的一生,是迫不得已的一生。他曾流放过三次,而一次比一次偏远、荒凉和凄苦。

    他不是政治家,但他有政治远见,有思想。

    他不是享乐者,但他会在生活中寻找乐趣。

    他写诗,留下了无数不巧的诗篇;

    他练字,被后人尊为书法“宋四家”之首;

    他画画,铸就中国文人书画双馨开创者;

    他做菜,就有了东坡肉和烤生蚝;

    他酿酒,成就了宋朝有名的酿酒大师;

    他品茶,就成为了茶艺师……

       多灾多难造就了苏东坡多才多艺!

说来好笑,本人自幼到老竟与东坡有“八竿子打不着”的渊源与缘由。苏东坡即苏轼(世称苏东坡),苏轼为北宋文学家、书法家、画家,他集诗词、书、画于一身。

我曾也喜文学、书法和美术。不,我仅仅业余把玩,与苏老夫子相差十万八千里,万不可相提并论,只是我觉得书法和画画与文学有一个共性:

书和画纯属线条组合,文学的基础是文字,文字的框架以线条为基础,而文学最终是以文字排列为其作品的。所以我始终认为,它们三者离不开线条组合。不难看出,中国古代的文人很多都兼有书、画、词的多重身份。

可我如今,仍只能写写自己能看懂的文字,照着唐代大师柳公权《玄秘塔碑》楷体字帖临摹,拿着葫芦照样画瓢地涂鸭几笔。成不了气候更成不了气派,心里好生不安。

原来我也和古人一样有“修、齐、治、平”的想法,可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可笑至极,但“修身”是第一位。因我早些年读了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才悟出安心对于“修身”的重要性。

苏东坡人生坎坷,仕途多难。观东坡一生心境,诸多感慨,反思年少时自己种种迷惘、浮躁和焦虑,都源于心不“安”。

东坡一生既荣光又坎坷。我最欣赏苏夫子的是他黄州的岁月,可以说,黄州这五年是他悟道的五年。元丰二年,乌台诗案之后(乌台诗案类似于清朝的文字狱),苏轼侥幸保住性命以戴罪之身被贬任黄州团练副使,不得签书公事,到黄州安置,就是以犯官的身份到地方上接受羁管。初到黄州,日子过得相当清苦。

首先缺钱。苏轼是个潇洒之人,从不为预支烦恼,却也不储存银两,乃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日光”族,手头的一点积蓄,仅供一家十口果腹之用,而且“恐丰载间遂有饥寒之忧”。幸好此时有好友相助,在黄州东门外谋得薄田数十亩,暂可补贴家口之费。于是苏轼彻底脱下了长衫,穿戴蓑衣斗笠,躬耕于东坡,“东坡”之名因此而来。

其次是缺房。苏轼来到黄州乃犯官一个,因不得居位官舍,只好寓居定惠院,后又迁居临皋亭,于次年冬天在东坡筑屋五间。当然,物质上的清苦是次要的,可以排解,真正让苏轼感到苦闷的,是精神上的寂寥无聊。

经历了乌台诗案的百日牢狱之灾,初到黄州的东坡便“杜门不出,闲居未免看书,惟佛经以遣日,不复近笔砚矣。”惊魂甫定,东坡许久缄口不言,不再像以前那样遇事便如蝇在口,一吐为快了。他想效仿阮籍,口不藏否人物,以人不识我为幸事。

黄州很偏僻,所居之地多为村氓野汉,亲戚故旧亦皆断了来往,胸中烦闷无酒可浇,满腹愁肠无人可诉。在这孤寂、苦闷的环境之下,苏轼写下了著名的《卜算子》:

       缺月挂疏桐,

       漏洞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来往?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

       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一首词中连用“缺、断、独、孤、恨、寒、冷”等字眼,仿佛一串丁当作响寒气袭人的冰珠儿,清冷之中,包裹着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幽怨、愤懑只能是暂时的,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安心之法。

谪居黄州,是他思想上脱胎换骨的时期。劫后余生的东坡深切体验到了人生的艰难,开始思索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他的思想境界和人生态度都发生了飞跃,所以他才有底气地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东坡一生仰慕陶渊明,他说这话,颇有些“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的感觉。

东坡以前敦信儒家,思想可谓至刚纯阳,所以才那么积极入世,才那么知其不可而为之,才吟唱出“致君尧舜,此事何难”。但长期遭受政治上的束缚,尤其是经受乌台诗案的打击迫害后,东坡开始反思以前自己的处世方式。正所谓“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他逐渐转向佛家寻求灵魂的自由。

初到黄州时,整日闭门不迈,惟以朗诵佛经遣日,佛家使他逐步走向圆融与通达。东坡揉掺儒佛,同时杂以老庄,使他一方面有儒家的入世之志,另一方面还有佛家的出世之趣,既对生命和生活表现出极大的热爱,又能淡泊名利,潇洒自如,达到了齐万物、等生死、无可无不可的圆通境界。正如他那首《定风波》写的那样: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必出世者,方能入世,否则世缘易堕;必入世者,方能出世,否则空趣难持。东坡足以当此评价。

想开了,看透了,超脱了世俗得失的烦扰,却又不堕入虚空的寂寥,而是转过头来,踏踏实实、快快乐乐地继续过潇洒日子,东坡这次真正在俗世中做到了“得大自在”。

苏东坡逐渐爱上了这方远离喧嚣的山水,他发现自己潇洒飘逸豪迈的个性,竟与这千里蛮荒之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默契,仿佛这方山水是专为东坡而设,而东坡则专为这山水而生。

他在这方长天阔水中真正超脱了外物的羁绊,或布衣芒履,出于阡陌之上,或泛舟邀客,放浪山水之间。架一叶扁舟,随风飘荡,任意东西,不在乎漂向何方,也下在意止于何处。

东坡爱上了这方山水,也爱上了这里的百姓。虽然朝廷新党人人皆欲置东坡死地而后快,但东坡到了黄州,当地的官民并不与他敌对为仇,却对他表示崇敬和极大的喜爱,远离政治漩涡的黄州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他。东坡丢了乌纱,却赢了黄州。

太守徐君猷对他非常照顾,经常邀他小酌阔谈。东坡在一封书信中说:“如谪黄州,举目无亲,君猷一见,相待于骨肉”。乡野村民也喜欢这位邻居老头,经常设酒杀鸡作食,吆五喝六,哗然聚之,不停地向他敬酒。

东坡酒量不大,往往颓然醉于其间。“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农家土酿比朝廷御酒喝着舒心惬意,身边这些质朴的朋友也让自己觉得踏实放心。还有什么理由不热爱这黄州呢?那就把他乡认作故乡吧!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东坡这才真正想开了,看透了,醒悟了,也心安了。他终于借一个朋友之口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此心安处是吾乡!”

了解完苏东坡在黄州的心路历程,我唏嘘不已,安心之路如此难求。思来想去,我也如释重负,豁然开朗:人生,实则是一部厚重的哲学巨著,生与死,顺境与逆境,富裕与贫穷,腾达与落魄,其实它们的关系是交错的,认识了它们之间的本质,也就掌控了自己的人生。

苏东坡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人,无论辉煌还是潦倒,最重要的是要有坚定的信仰

东坡被贬黄州,崇尚儒家,深信佛家,还杂以老庄。只要有了明确的信仰,人生才是清晰、明了、智慧的。信仰高悬在未来的天空中,人生就在它的吸引下努力奋进。


作者简介:哲夫,实名蓝德和。曾为湖南岳阳市作协理事,市委机关报特约记者,现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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