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文学
我的老伴儿已去世三年了,一直一个人,心里特别寂寞。我就一个独生女儿,后来给招了个上门女婿。
从他们结婚那天起,她就放出话来:再不许我另找老伴儿嫁人。说是怕我找了老伴儿之后,一走了之,他们将来有了孩子没人带。
我和他都相好一年多了,还不敢公开出去。如今我已正式退休,年纪也已50多岁了,最近他一再催促,要我拿定主意公开出去。
我考虑再三,也罢,就和他领了结婚证,这下事情再也不能瞒下去了,应该给他们说明了。
主意打定后,有一天,吃罢晚饭,我在灶房忙完后,女儿女婿早已坐在电视机旁看起电视频道的电影了。
到客厅后,我便朝俩人的背后甩出了一句话:
“你俩听着,我决定嫁人啦!”
不知是电影吸引了她们,还是我声音太小,他们竟没听见,毫无反应。见状我又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因声音太高,吓了二人一跳,女婿坐着没表示,女儿却回过头来问我: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见女儿问,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女儿听清了,但不相信是事实,于是说:
“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的电影看得正起劲呢!请你不要干扰好不好?”
“我不是开玩笑,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吗?”我满脸严肃的说。
女儿听出我没有说假,愣了一瞬之后,脸色一变,转过身来便对着我开了火,一开火就唠唠叨叨一个钟头不停歇。
我也记不清她数落了我多少条罪状,总之说来道去,无非是我对她父亲不忠,因为他去世才三年,指责我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嫁人,那是老不要脸,老不正经。这种事要是传到她同学耳朵里,叫她两口子的脸往哪搁?说我甩手嫁人了,离了家,将来有了孩子谁来带?……
我这个独生女儿,从小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阎王他为大的习性,她敢哭、敢闹、敢打,敢叫,这种习性的她,招了上门女婿后,更变本加厉,今晚也充分的表现出来了,但是我不躁不急,待她发作完了,我才慢声细语的说:
“我老太婆犯法的事儿不干,犯歹的事儿不为,老寡妇嫁人是我的权利,合情、合理、合法,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小小年纪不知理又不懂法,少在我面前胡吵吵啊!”
女儿听我说她不知理不懂法,是在胡吵吵,更是气冲顶门,气得面上的青春痘似乎也在迅速膨胀,捋衣挽袖站起身来喝叫:
“在这个屋檐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得听我的。即就是你有玉皇大帝、天王老子的维护也不行。”
这未免太不讲理了,太霸道了。
我也生气了,针锋相对的喝道:
“哼!这回可由不得你了,我的婚姻我做主,我和他都已登记办证了,你看!”
说罢,我便从怀中掏出结婚证来,在女儿面前晃了晃,待女儿扑过来抢时,我又装了起来。
这时,一直未开言的女婿忽然喊声停,接着站起来,插在我和女儿中间。我本以为女婿会为我说几句公道话,谁知他说:
“老太太,你也太没把我俩口子当人了,这么大的婚嫁之事,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定了,直到现在才告诉我们,真是岂有此理,老太婆现在我要问你,你唠叨了这半天,你还没说这个人是谁呢?”
女儿也帮腔:“是呀!他是谁?怎么不敢告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李旭辉”我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只说了这三个字。
“什么?李旭辉!就是前两天在街上碰见的那个李旭辉吗?”女婿问。
我说:“是的,就是他!”
“是他,哎呀,原来是他呀!你老人家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嘛!好啦,好啦!既然是他,这门亲事我没意见了。”女婿摆了摆手说道。
邪乎!不知“李旭辉”三字有什么魔力,女婿一听这三个字脸色立即软和下来了,一改刚才的恶相,还不亲假亲的拍拍我的肩膀,挤出几丝笑意说:
“刚才我们年轻人火气大了点儿,你老人家是教育工作者,是大人,俗话说:大人莫把小人怪,宰相肚里种白菜呢。你老人家是有可以种白菜的宰相胸怀的,千万别和我们小人一般见识啊!别生气了,你看天色不早,你身体又欠安,休息去吧!她我来劝劝,你老人家放心,我保证她会想通的,好了,去吧去吧,休息去吧!”
女婿不由分说地,硬把我推进了我的卧室。
在进卧室之前,我偷偷瞧了瞧女儿,却见她满脸狐疑。我被推进卧室后才想起,这是女婿在急于支开我啊!既然如此急于支开我,想必她和女儿有什么不可让我知道的说道。
他会怎么规劝女儿哩,于是我贴着门要听个仔细,我和女儿女婿的卧室只隔一道木板门,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在夜静时分,还能听得清楚。
女儿可能早已憋不住了,急忙问:“你执意把咱老娘支开,是不是知道那个李老头的底细。”
“我虽不认识的这个李老头,不过他的底细我倒是全了解,因为他是我姐姐那个厂里大有名的总工程师,他的情况姐姐都告诉过我,听说最近他调市里一个合资工厂,当代理厂长去了。”
一听合资二字,女儿便来了兴致,又是急问:“啊!合资厂?他一个大陆人能当合资厂厂长?”
“能呀!怎么不能!因为那个合资厂的合资者就是他死去的前妻的亲爹,也就是他老丈人,这老头是外籍华人,很有钱的,李老头就是受他老丈人的委托才去当那个厂长的,所以说才叫代理厂长。还听说他只当两年厂长,两年后,他就要出国去继承他老丈人的企业和财产哩。”
说到这里女婿卖了个关子:“现在你该明白我刚才急于把老太太支开的意思了吧?”
女儿回答:“不明白。”
女婿回应道:“笨蛋!我这样做是怕你和老太太闹得太僵了呀!懂吗?你想想,你我现在不过只是丁点大的小学教师,一个月才挣得几个钱?老太太嫁给李旭辉后,让他求求李老头,准能把咱俩调到他那合资厂,去拿高工资啊!你还不愿意?以后再多巴结巴结老俩口,老头一高兴,说不定两年后,还带着咱俩出国去蹓跶一趟哩!老太太给我们找了这么一位财神爷,你又何必与她闹得太僵呢?”
过了一会儿,女儿说:“我还是没想通,那咱们有了孩子,谁来管娃,谁来替我们做家务呢?”
女婿说:“只要有钱了,啥事儿干不成,你再不要执迷不悟了。”
女儿说:“不同意,不同意,我还是个不同意!”
我听完这些话后,差点没晕过去。“财迷心窍,原来女婿是这样规劝女儿的,一心想着钱,想着自己享乐享受,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与幸福,女儿还是执意要将我压到底。”
罢罢罢!我的婚姻我做主,谁也干涉不了,谁也阻止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与儿孙作牛马,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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