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正华
鼠 年 · 拾零 (4)
一一 真情的流逝
说情道情情亦真，件件往事错在谁？说者愧疚听者醉，善待妻小活明白。
原安排己亥年腊月三十前，走访同城同院东奔西颠难见面的几个好友。莫想无巧不成书，这一天竟先后相见。
佳利！孤身只影站在浓浓的雾霾里，抬头仰望，楼上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是她整理房子时，发现一张左腿打石膏时，老公背她上下楼梯的照片。瞬间幻觉老公在楼下呼唤，急急跑下楼什么也没有！愧疚而泪奔……恰好被愚撞见。
佳利瘦瘦的身材，笑意盈盈的脸庞。那年那月痴迷跳交际舞，跳到了疯狂的程度。全市的几十个舞场，没有她不去的场地，风雨无阻，夜不归宿。与人勾肩搭背，跨界越雷池。
流言蜚语满天飞，老公心里十分的憋屈。为此两口打打闹闹到离婚程度，愚曾是他们的党支书，做过多次调解，效果甚微。
佳利王八吃铁锤一一坚决离。一心要投奔他人的胸怀。老公坚决不离！最后走向服毒之路。唉……
佳利的婚姻一分为二，前半部分幸福有加，老公视若珍宝，百般呵护；后半生孤魂乱飞，悔恨度日如年。
老八是国企职工篮球队8号的别称。1米85的个头，魁梧的身板，天生的篮球好后卫，一夫当关，万夫难攻。那年全市职工篮球赛，和商业队1米79的女篮后卫5号相识相爱，快速组成篮球世家。
后来由业余变成职业球手，一边打球，一边生儿育女，让大家非常羡慕，人称男八女五。改革开放前期，球队解散，各自回归单位。
企业扩张在中原地区建立分厂，老八是第一批参与者。担任保卫科科长，负责工地材料看护与治安。
空旷的中原大地秋冬格外寒冷。夜间带着工友围着厂区巡逻一周，手脚一夜冰凉。从而学会了用酒御寒取暖。认识了邻村酒厂美女促销员小米，练出了酒胆，半斤八两不醉。
春节放年假，基建工人回家，他不能走，看摊守材料。意料之外，有小米天天送饭陪酒，远离妻儿陪伴在异乡过年，依然温馨快活。
小米是地区商校毕业，懂市场善营销。还是农村少有的美女，细腰玉体、椭圆脸，双眼皮，黑眸子、高鼻梁，小口嘴甜，五官始终洋溢着微笑。
她听老八说，厂子盖好了有千人之众，那可是潜在的销售市场。她的心底打起了小九九。在中原干活没有不饮酒的。所以，她要先一步攻下老八再说……
老八被小米俘获，完全是缘于他的鬼迷心窍。他坚决抛弃了老婆。可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后总厂被以“零资产"出卖，分厂随之夭折。他下岗失业。小米随之也离他而去。
老八苦闷又羞于出门。整天以酒为伴，喝啊喝，醉倒洗手间两夜三天，救起时竟失语瘫痪……
看见老邻居的愚，坐在轮椅上的老八呜呜痛泣。愚明白他是懊悔当初没有听规劝，一条道儿走到黑。如今想让女五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唉，世界哪来后悔药！女五早已为他人妻！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寻理由，找说辞的阻挡愚去探望他。
两年前，他就托小儿子传话，愚的拙作他看完了，写得不错，他还写了读后和勘误记录。想抽时间，两人再好好聊聊书中的一些细节。
他对愚是有恩，愚当回报。文革时愚因在日报发表一篇文章而遭大难。他站出来，勇敢的找到时任单位革委会主任(军代表)申张正义。说愚的文章没有错，是因职务而作，组织的安排，领导把关签发的。不能让作者背黑锅！寥寥数语，让愚永生铭记。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后来搬走了，藏起来。后得知其单身去了乡下小村，伺候90高龄的老父亲。所以见面也难，而她又是一道天然屏障，阻拦见他。
这回，愚也来个小心眼，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不提前告知。效仿媒体上时尚的说法去"暗访"，来个突然袭击。
走出地铁，背后有人呼喊。竟是她。真见鬼！莫非是来拦路！今天她没有笑意，上下着装浓黑笔挺。几句寒暄，她显得沉重而低调，真诚又内疚地告诉我：他走了！半年多以前……
她从口袋掏出他写给愚的读后感和那半张四开纸的勘误表。补充说" 对不起，原谅她的一直撒谎。”紧接着解释道“整理遗物时发现的。”
我没有任何道理怀疑，埋怨、责怪她，却一时不知该怎样宽慰，分担她的痛楚。
此刻，大脑轰鸣，内心惶惶，似发生强震，堤坝崩塌，泪水潸然眼昏花。愤愤怼骂起混账的阎王爷，不该召唤好人、孝子、年轻的他啊！
2020年1月26日
庚子年正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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