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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媳妇——《眷恋的岁月》第九章​

文/雷道平

《眷恋的岁月》第九章


      我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好自行车,心急如焚地踏上了去县医院门口的道路。我一路想着思念的人儿昨夜是怎样度过的。


      看来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理念是行不通了,这害人的封建思想,也害我到了这步田地。本来我们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完全可以成为一对幸福的人儿,可是那“父母之命”的大山横在那里使我们不能越过,使我们不能如愿以偿。


      我今儿去就要搬掉这座大山!隐约记得她的母亲方脸大个儿,横眉冷眼,咄咄逼人。就是她毁了我们即将到来的爱情,拆散了我们即将联成的婚姻。我对她既恨又怕。假如她不是三杰的母亲,那么我就要铲除前进路上的障碍,以赢得我们的爱情和婚姻。可是,她是三杰的母亲啊,我敢把她怎么样呢?


       眼看着我们就要成功的婚姻被毁于一旦,眼看着心爱的人儿就要离我而去,怎么办,怎么办?


       虞兮虞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我奋力骑着自行车,忽然刮起的东风将路面上的尘土飞扬了起来。狂风怪叫,沙子飞舞,天空弥蒙。


       终于到了西桥上,我真想去屯子里与那王母娘娘据理力争、表明心意,肯求她放过三杰,成全我们。可我不能去,她已铁了心要把三杰嫁到县城里,我去,她不把我吃了才怪呢!假如我是一个王子,那今天还要费心吗?那王母娘娘巴不得我现在就把三杰带走!可是,我是一个穷小子啊!


       穿过老县城到了医院门口,我把车子靠在墙边等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三杰的踪影也没有。我想干脆返回去在西桥上等她,不行就到她的家里去,今儿是豁出去了!这样怕不行吧,要是与三杰走岔路了咋办?还是安心守己在这里等着。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焦急了。是不是三杰的母亲不让她来,把她囚禁住了?那我该怎么办?深思熟虑后我就骑上车子向着她的那个屯子奔去。我要到她的家里去,那怕是粉身碎骨也要见她一面。


      当我到了县城东门口那个商贸城的时候,郭三杰奇迹般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喜悦的心思和感伤的情绪一下子混合在一起,使我情不自禁地就要抱住了她,也顾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见三杰慌忙架住了我的双臂,此时此刻那个绝妙的画面永远的定格在了我的思绪里,我想郭三杰肯定忘不了这个场面。同郭三杰一起来的还有她的表妹。我与她们姐妹俩回头向医院门口走去,到了那里后她们觉得这里也不是个谈话的理想地方,就继续往前走。


      走到了杜峪河桥上我说,咱们顺着杜峪河畔走,可是清静多了,也没有闲人打搅。郭三杰很是兴奋,拉着表妹的手就要走。


       妹妹却说:“雷平一身书生气,姐姐你也爱读书,可算是般配,你们两个人好好谈吧,我也不打搅了。”说完就回家去了。


      我们二人走到了杜峪河岸上漫步。早春的天气仍然是寒风料峭,我们感觉有些冷,有些发抖。她不自觉地紧靠着我的身体走着,我也有意贴紧了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医院的围墙边。墙边有一大堆苞谷杆,我顿生灵感,何不生火取暖?三杰也说是个好主意。于是我们就弄了好多的苞谷杆放在杜峪河里那干涸的河床上生起了大火。我和她围在火边,暖暖的气氛升腾而起。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的脸蛋红艳艳的,冒着丝丝热气。我感觉我的脸上也有同样的热气冒出。


       好象我们二人进入了原始时代,钻木取火,烧烤食物。我笑着说:“三杰,咱们两个逃到深山老林里走啊,那里无束无拘、无忧无虑,钻木,烧烤,狩猎,该是多好啊!”


      可是,三杰却说:“看把你想的倒美的,我妈说了,咱两个的事儿门都没有!”


       我一阵惊慌,对三杰说:“难道你都放弃了吗?”


       三杰无奈地说:“我不同意又能如何?我们的家教是那么的严,我要象你说的那样私奔,我妈那男人脾气还不把我打死?”


      顿时我满腔的热血往上涌,三杰好象跌落无底深渊,我一个堂堂男儿哪能看见心爱的人儿有难而不救?


     “只要你说一句愿意的话,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成全咱们的婚姻!”我有些慷慨激昂地说:“一个媒人说不行,咱就寻三个!一回两回不行,咱就十回八回的说!直到你妈同意!”


    “我妈是那种一语定乾坤的脾气,昨晚上把我骂了一通又一通,你不要再去自寻烦恼了。”看见郭三杰那种泄气的神情,来时的那种浪漫和幻想一下子被击得粉碎!我还能说什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不解地问她道:“那你今儿约我来不可能就只说这事儿?”


     “是啊,咱们不成夫妻,交个知心朋友还不行吗?”郭三杰说完这句话,一种忧伤期盼的神色重现在她的面容上。


       她又说:“我妈不让我同意你,但是,我已抱定决心再也不同意任何人!就这样和她对抗着!”


       我今早是下决心要把事情搞成,如今三杰是那样一种心理,我顿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


       婚姻不成,就结为知心朋友?当郭三杰说出这句惊人的话语时,我凭着第六感觉她是真正的肺腑之言。可是,活在当下的社会环境里,两个男女异性能不能结为知心朋友,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考证过古人,我也没有了解过今人,我只知道我与郭三杰正在做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违常理的事情。


      我们二人的幼稚想法能不能实现?我痛苦地说:“三杰啊,我的家距你的家就如天地之间,我想找你说句知心话儿,如何能去你的家?你想看一看我,如何知道我在不在家?”


       可是三杰却说:“如果你想我了,就到县城来,我会等着你!”她还说:“我如果想你了,你也会自然而然地到城里来看我的!”她又说:“如果咱们各自都结婚了,那就在期盼中等待,总有相见的那一天!”最后她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想你,到永远!”


       三杰的话使我的心彻底地醉了,虽然我没有喝一滴酒,但这无酒的醉是所有的语言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我与郭三杰就要分别了,那种依恋、那种不舍,泪眼盈盈,语言哽咽,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脸,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


       我将去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山迢迢 ,水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我与郭三杰还能再相见吗?就在我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招起了她那纤纤小手向我喊道:“我在县城等着你!”这一声喊却把我的心凝固在那个地方!


       回到了兴乐坊,我继续奔波在寻媳妇儿的路途上。看来我的父母有那种找不到媳妇儿誓不罢休的劲头儿,他们又四处托人给我找,可我厌倦了被人当作兵马俑参观的那种见面方式。凡是媒人来说的相儿,我一概不见。


       我又想起了郭三杰,她说过,在县城等我。我明天就去城里寻她。到了太华路,一片茫然,到什么地方去寻她呢?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我想就在医院门口等她,来一次守株待兔。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她居然骑着自行车来了。我们见面的第一句都是:“你为啥到这儿来了?”


       我说,我想你了!她说,我接你来了!我说,我不信,你咋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她说,我每天上下班都要从这里经过!今天不上班,可我想,你今天该来了,不是吗?冥冥之中,我们是不是还有隔不断的情缘?


       我与她肩并着肩推着自行车漫步在太华路上向北走去。到了岳庙中学大门口,三杰笑着说:“今天是星期天,学校里也很安静的,何不到里面看看?”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石一景在我的脑海里重又出现,看着这曾经奋斗了两年时光的母校,我惭愧至极!我没有考上大学还有什么颜面去那里丢人现眼?


      就对她说:“咱到岳中对面的体育场坐一会儿,那里的景色也是别具一格。”


       她欣然同意。偌大的体育场空无一人,四周是一些垂柳、大叶杨和法国桐,在这人间四月天里弥漫着洒洒洋洋的飞絮,迎风起舞,飘飘落落,草坪上铺满了白白的一层,象阳光下耀眼的雪一样。我与郭三杰轻轻地走过,柳絮杨花就象受了惊吓一样飞扬了起来,继而又飘向了远方。那飘飘落落的飞絮就象轻盈的梦,掠过我们思念的世界。我们这一对肯定不会有结果的恋人在这里还留恋对方什么呢?我不知道,三杰肯定也不知道!或许我们只是想向对方说说心里话儿而已!她母亲的一句话就成了我们二人之间横亘的大山,我们二人无能为力,也没有神仙的资助,既然搬不走这座大山,何不就此分别各奔前程,为什么还要在这歧路口儿女共沾巾呢?


       体育场的正北面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舞台。我在岳中上学的时候这个舞台就已经废弃不用,今天我们二人是否正在演绎着一场从未发生过的人间悲喜剧?舞台上只有我与她。这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演员就是活生生的我们自己。我不知道这场戏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或许这就是郭三杰所想要的初衷。既然不能成为夫妻,为何还要山高路远地跑来卿卿我我、魂牵梦绕地纠缠不清?或许我已迷失方向,或许我已卷入爱中不能自拔。


       空旷的场子里只有我们二人,四周的大树下长满了杂草,那草远看就象青青的小麦,又象结满豆角的豆蔓,走近了一看原来都是些叫不上来名字的草儿。我们走累了,顺势就躺在那嫩嫩的草上。望着蓝天白云,倾听着风吹草动的天籁之音,想着我们的心里事。杰儿呀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恍惚中她的母亲带来了几个凶神恶煞就要把她抢走,我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三杰的腰与那恶煞抗争着。“雷平,雷平,你干啥呢?”我听见三杰在大声呼喊着我,定神一看原来是我真正的抱着三杰紧张地呼吸着,我想放开她结束这难堪的场面,可是我已情不自禁放不开她了,她也紧紧地抱着我……


      这个绝妙的时刻我用我拙笨的语言无论如何是描绘不出来的,假如有一天遇见了传奇作家,我一定会告知这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使我与郭三杰也象陆游唐婉那样流传千古。


      自从在体育场消魂的那一刻起,我与郭三杰的心已经融合在一起不能分开了。我决心动用社会关系中一切能搞定她母亲的力量摆平这件事。可是当我们兴乐坊的媒人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无济于事。最后她们又把三杰囚禁了起来。我痛心裂肺,我真想把她营救出来,逃到天涯海角永不回来!


       没有啥好办法了,我就去找我的郭老师。谁知老师竟然说:“雷平啊,三杰的妈妈想把她嫁到县城里,必竟城里要比农村好一些,这是长远利益,大人没有错。你想,你要是三杰的母亲,你会怎么办?”郭老师又说:“天下那么多的女孩儿,雷平你一定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我无话可说!在岳庙中学的时候,我就对老师奉若神明,今天老师的教诲我也无可辩驳。我只能幸幸地回家。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心中的三杰,她如今怎么度过这个坎儿?


      心情抑郁,难于释怀,悲痛之时我又想起了陆游和唐婉,人家是那么大的人物、那么有名的人物,都逃脱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厄运,我们这样的两个小人儿还能把这个世界搅个天昏地暗?《钗头凤》的声音又在我的空间徐徐响起: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算了吧,算了吧,一切都顺应自然而行,省得我们在苦苦煎熬中劳心费神得不偿失。

      我在奔波的路途上折腾的好苦好累。原先以为开放了,可以自由恋爱,寻找对象,可是我一身的书生呆板气,适应不了那些女子丫头、姑娘小姐的要求。于是当我转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模式时又深受其苦。我不知道我娶媳妇儿的路在哪里!


       一个男人,最大的事儿就是要先娶媳妇儿。看着乡党邻居、亲朋好友一个一个都娶上了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一种无形的自卑感使我少言寡语。在学校里那种出口成章的风度已不复存在。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寻找一个能与我同风雨共患难的伴侣。


       一天傍晚我去朋友家玩。他的未婚妻是罗敷河畔王家庄人。我试探着问:“你们那儿有合适的姑娘,给咱也介绍一个!”她说:“正好有一个,今年二十二岁。你找个媒人说去。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意思作媒人,”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我立马叫了三四个伙伴儿就到王家庄去侦查。到了她的家门口看来看去,屋里灯光辉煌,就是不见她的人影!等呀,等!一直等到人家熄灯关门。


       我不甘心。第二天傍晚一个人去了。等啊,望哟,屋里的人出出进进,就是没有她的声音,是不是她有意不出来躲着我?啊呀,不对,她怎么知道我要来侦探她?夜,又深了,她家的门又关了!


       这好事就要多磨!第三天太阳还没有落山,我以旅行者的装扮又出征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见到她了!高高的个儿,圆圆的脸儿,浓浓的眉儿,幽深的眼神儿,潇洒麻利地忙忙碌碌干着活儿。当她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我便开始寻机问路:“请问这位姐姐,村部从何而走?”


       她抬起头看我是个陌生人,审视了一下有点诧异地向西指了指,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是这一瞬间,我认定了这是我四处奔波、苦苦寻找的那个终身相伴的人儿!我生性天真、浪漫、幻想,只有她那幽深的眼神透出来的智慧才能逆转我的莽撞行为从而成就我的梦想。


      我决意要把她娶到手。于是就去了那个女同胞家,要她出面说事。她还是认为,自己是姑娘家,不便说媒。这个时候我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套数已经深恶痛绝,郭三杰的母亲那种强势形象使我不敢轻易求人说媒。我总在幻想着,有一种最直接的方式,与她见面、办婚礼,甚至生孩子从而省却封建思想的那一套仪式。可是,想归想,许久了我还没有理出一个好办法来。


       好事接踵而来,那天下午兴乐坊正巷雷家老太太径直来到我的家。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媳妇儿,是王家庄的姑娘。啊呀,天助我也!正忧愁着不知如何办,这下媒人不请自到,我想这婚事该到了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程序上了,我的父母赶紧糖果殷勤招待。第二天我们父子二人去致谢雷家老太,求她尽快去说。可是几天过去了,杳无音讯!我想再等等吧,也许人家还有别的事儿呢!又是一天下午当我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王家庄的两个媒人正和我的父母商谈我的大事!


       很顺利地完成了从定婚到结婚的全过程,我认为这是我在寻找爱情、媳妇儿的过程中最具奇迹的一段经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终于成了我的媳妇儿。新婚的媳妇,我给她取了个美名叫王雪娇,这个名儿很惹人喜爱,关键是我的媳妇儿很爱,她爱得都不知道她的奶名叫什么了。我那甜美、温柔、带有磁性的一,声“雪娇!”叫得她忘乎所以、不知东南西北。我俩的情一下子就进入了浓浓的蜜月中。


      可我的思维还处在那幽远的梦中一下子不能回归。雪娇对我这个贫穷的风流才子所想的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不屑于顾。


       没有钱,连吃喝都成问题,整天贫着嘴论什么唐诗宋词风雅颂,还不赶快挣钱等什么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再等我们就得去讨饭吃!我在爱妻王雪娇的逼迫下厚着脸皮接受了岳母100元的资助也做起了小生意,养家糊口倒还可以凑凑合合,要想成什么名儿,做一翻事业,那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可偏偏我就想成名儿!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


       我真不敢相信,雪娇在娘家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贫穷的婆家好象变了一个人儿似的,起早贪黑,下地耕作,如同男儿。而我从骨子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一亩三分地里整个什么名堂。种地不过是为了吃饭而做的一件无奈的事情。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怎样才能把地种好。她极力说服我承包土地,搞温室蔬菜,可我只说不做。


       有一天我与雪娇去锄那一亩三分地的苞谷苗。我的干法是每一行间豁开一条沟就算完事。干了一会儿,雪娇跑到我的后面捡查我干活的效果。立马就和我吵起来:“你给别人都不能这样干活,何况给自己,你把两边的草用土都埋住了,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是农民还是学生?”我低着头不言一声。雪娇把此事告诉了老父亲。父亲说:“既然成了农民,就死心踏地的做一个农民,种好庄稼,你这样还不收心,将一事无成啊!”


       我的父亲啊,你不是神仙,咋能一语成谶,看出儿子将一事无成?我就这样胡里糊涂的东墙碰到南墙、西墙碰到北墙,在这世界里瞎扑腾着。没有人为我指引一个前进的方向,没有人资助我走向成功,只有圣明的神在暗示我:“再走一步,就能成功!”可是我已走过千万条路,成功还是在那茫茫的飘缈之中。


       一个人依然走在追寻梦想的路上,仗剑独行,游走天涯,去寻找,去追求我心中的梦想。


       雪娇含辛茹苦,忍劳忍怨,操持家务,无怨无悔。而我还在不醒的梦中徜徉。

       廖风华就象一首忧伤的诗,总会在我迷惘的时候奇迹般的飘在我的思绪里,成了我一生梦寐以求的纠结。


       那天是敷水街初五集会的日子,我与雪娇去上集。农闲时节人们没事了逛街是一大景观。我们二人骑着自行车到了街东头一看人太多,就把车子放在了一家寄存处的大院里。当我把车子放好后准备出门的那一刻,廖风华也进来存车子。我们面对面、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那种偶然到来的期盼,那种瞬间相见的惊讶,那种求之不得的机会,那种想拥而不能拥抱的姿势被定格在时空的停顿中,仿佛一个画框中的两个人儿一样!


       这个美妙的画面,被闯进来的王雪娇无情地打碎了:“雷平,还不赶紧走,愣在这儿干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拉了雪娇一把就往外边走去。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在走到门口的那一瞬间回头再去看廖风华,她还怔怔地望着我们出神,我的心儿又乱了套。雪娇也看出了弥端,一路上不停地追究那个女人是谁,我说不认识。


       王雪娇生气了,她大声喊道:“不可能!不认识的人能那样入神地看你,你是杨贵妃还是赵飞燕?”


       王雪娇目中无人地吵闹引得周围的人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我为了摆脱这尴尬难堪的场面就说了真实的话:“那个女人就是廖风华!”


       一听说是风华,雪娇就鸦雀无声地紧紧拉住我的手向敷水街的深处走去,好象我是一个小孩儿,一不小心就会走失或者会被人贩子拐跑的那样。


      王雪娇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与我初订婚的那个时候。当邻居婶子给她介绍我的时候,她就疑惑的问过,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咋还没有媳妇儿?婶子说过,人家娃一直和风华姑娘谈着恋爱呢!他老补习念书,风华姑娘等不及了,就和别的小伙儿结婚了。从那个时候起,雪娇就把“风华”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心里。谁知他们二人今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遇上了!看那廖风华也是个美人儿,柳眉,凤眼,鹅蛋脸,男人们见了不动心才怪呢!这下得好好的管住他雷平的野性子。


       这时我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思绪万千。经过千辛万苦、艰难努力才取得了一个幸福安稳的家,本以为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可以度过一生,谁知廖风华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不是说过从此我们就如同陌路人那样,谁也不认识谁。可是,为什么在相见的那一刻要有欲罢不能的那种神态呢?

                       


作者简介:  雷道平,曾用名雷立红,秦罗敷,华山脚下兴乐坊人。从小热爱文学,习写诗歌和散文。在外打过工,做过小吃生意,因病致残在家治疗养息。在网络平台上发表了《华山访道》《一个真实的罗敷女》《煎水泡馍》等多篇散文及多首诗歌。散文《充满传奇色彩的华山戏法》荣获华山“智慧旅游杯”征文大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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