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位老总轻松地从女卫生间出来了。他笑着对黄总说:“卫生间挺干净的,没有什么骚味啊。”黄总也笑了,说:“那是,那是。”
察团走后,报社为这事说笑了几天。朱编说,要是她当时正好在厕所里,起码要吓得掉进厕所坑里去。
5
其实,报社的人也会忙中出错。有的时候,男职工急匆匆冲进卫生间,当看到女人惊叫或发现没有”站位“时,才慌忙退出。有过这个经历的人说,那时,便意都无影无踪了。又说,女卫生间比男卫生间干净多了。
胡编有时就发牢骚,说这么大个报社,应该有个像样的卫生间。卫生间有醒目的标识,整洁干净,还有书报,甚至还要有音响。黄总笑他真有文化,说让他赞助,要不去拉赞助也行。
“拉赞助?”胡编忽然想到刚才早会上,好象黄总又说了拉赞助的事。
胡编走进卫生间,看见前面两个蹲位已经满座,只有后面靠冲水槽的那个蹲位空着。他看见水槽里的水快满了,便很有经验的把水槽里的水翻倒掉。他想,别象那次在这个蹲位一样,遭遇水灾,把屁股和裤子都弄湿了。害得梁编和范编都乐死了,笑他“同样下场”。因为,他们也“享受”过水标屁股的待遇。黄总还在第二天早会上说了胡编上厕所的事,称他“诗人”,还问他晚上睡觉挨老婆骂了吗。当时气的他不知说什么,就说黄总才天天挨老婆骂呢。
6
“这次不知道让谁去拉赞助了?”胡编在厕所里蹲好后,就开始想赞助的事。他觉得,那可不是个好差事呀。
上一次,报社要装修大门,黄总安排胡编到大冶厂去要赞助,“五万元。”黄总告诉他,赞助的事基本谈妥了,他只是去办些具体的事。
胡编到了大冶,找到党办田主任。田主任笑着对他说,跟报社合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赞助报社没有问题。他也笑了,说代表报社感谢大冶厂的支持。田主任给了他一张他们厂高书记的批条,说交给黄总,让黄总到综合科领款。胡编心想,这事真好办,便打算告辞。田主任笑着对他说,让他不急,说她还有些事跟他说。
田主任告诉他,下个月是大冶厂建厂十周年,厂里准备让报社搞个“厂庆专版”,已经跟黄总商量好了。接着,她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向胡编介绍起大冶厂“建厂十周年成就”,也不管他记得住还是记不住。
末了,田主任递给胡编一袋东西,说里面有他们厂书记和厂长的个人标准像,有书记写的一篇稿子,有她写的一篇稿子,还有《大冶概况》以及她刚才跟他说的那一大堆。
田主任笑吟吟地对胡编说,拜托他了,听黄总说他笔头硬、手法高,准能帮大冶搞一个精彩的“专版”。
胡编回到报社,把情况跟黄总说了。黄总笑哈哈,说:“欧尅,就照田主任说的去办。”
7
想到这里,胡编感到蹲得脚有些麻了。“怎么搞的?早些年打麻将,蹲两三个小时都没有事的。”他自言自语,便挪了挪脚。
胡编知道,搞这种“厂庆专版”并非难事,很容易搞的。来来去去就是吹,狠狠地吹,吹它个天花乱坠。
当时,为了搞大冶那个专版,胡编放下手中通讯员的稿子,全身心投入到专版中。“没办法,一切向钱看啊。”他当时叹气。
“专版”见报后,反响不错。黄总拿着那期报纸,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大冶厂也很兴奋,就在“小麦浪”酒家宴请了报社有关人员。
不过,有人打电话来报社骂人,骂报社“白痴”,骂得粗俗不堪。黄总笑了,说,没事,很正常。
谁知,“专版”出笼一年后,大冶厂就进入破产清算程序。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