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天国
曾国藩祁门险象环生
作者：李铁
攻占九江后，清廷严令曾国藩去解救苏州和常州，然后从东面进攻南京。但他不同意这么做，始终没有放弃对安庆的围困。经过反复沟通，清廷又把他派到安徽，和湖北巡抚胡林翼一起攻打安庆的太平军。
为此，曾国藩决定，把湘军总指挥部前移，从九江挪到祁门县。祁门在江苏、安微、江西的交界处，从地图上看，祁门南面挨着江西景德镇，去浙江、江西都比较方便，还有大山可以屏蔽营寨，确实是难得的好地方。选定祁门当指挥部，曾国藩主要是看中了那里的地理优势。这里既能摆出一副东进江苏的姿态，以应付皇命，又能牵制长江南岸太平军，掩护北岸湘军夺取安庆。
但他率领手下众将到祁门实地一考察，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祁门山势陡峭，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道路与外界连通，可以去安徽休宁和江西景德镇。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去北面的小镇。另外再有一条小河穿城而过。但这条小河很浅，大船根本进不来，只能走小船。祁门人烟稀少，一旦东西方向那条大道被堵住，与外面的联系就基本中断了。
从军事的角度看，祁门是“绝地”，根本不能当指挥部驻地。跟曾国藩一起来的幕僚一看祁门地形，都劝他赶快离开，再重新找个合适的地方。察看祁门地势后，曾国藩也有些后悔，但这件事已经上报朝廷，自己老是违抗皇命，不好再改，否则皇上就该说他了，只好暂时驻下。
但手下幕僚反对的声音仍然很大。李鸿章在祁门四周勘察了一番，觉得很不合适，说祁门地势就好像是个大锅底，是兵家绝地，劝曾国藩赶快迁往别的地方，以免将来不利。曾国藩有些恼火，把李鸿章和那些要走的人都大骂一顿，说他们贪生怕死。一看曾国藩发火，没人再敢提离开祁门的事了。
但指挥部选址错误，给湘军带来了极大危险。入驻几个月后，正当曾国藩和部下商讨攻打安庆的事，李秀成主力部队进入了皖南，其中一部份攻占了祁门附近的黟县，距离他们只有60里路，中间也没有任何障碍遮阻，太平军如果愿意，用不了一天，就能杀到这里。这时曾国藩己经把兵将大多派到了安庆前线，祁门大约总共只有3000多人，没有什么战斗力。如果太平军发动进攻，祁门指挥部在劫难逃，曾国藩性命难保。
觉得自己可能难逃活命，曾国藩写好遗书，交待了一些后事。他还把佩剑放在卧室，准备太平军一来，随时抹脖子。
看主帅这样，祁门大营的湘军士兵全都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有几个胆小怕死的文职军官偷偷买了几条小船，把值钱物品都放在船上，就等着兵败后逃命。曾国藩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那些蛊惑军心的人都杀了，但冷静下来一想，要是真把他们杀了，人心只会更加涣散，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他贴出告示，说谁想离开祁门，可以发给银饷路费，决不强留。等以后太平军走了，祁门不再危险，如果走的人愿意，仍然可以回来。这样一来，那些做好逃走准备的人，反而不好意思了，偷偷又把装上船的行李搬了回来。
但曾国藩与众幕僚都提心吊胆，当时皖南的太平军至少有十多万人，就算一时半会儿不攻打祁门，只要他们把祁门围困，也能吸引大量湘军前来援救，从而减轻安庆的压力。但是李秀成错误估计了形势，认为祁门附近一定驻有重兵，因而放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不久，湘军战将率部来援，阻隔在祁门大营和太平军之间。李秀成和湘军打了一仗，但他的原定目标是去湖北，并非祁门，所以一战失利后，就撤退了，曾国藩虚惊一场，死里逃生。
过后，因为军务方面一些别的事情，曾国藩把李鸿章骂了一顿，让他离开祁门大营。这让李鸿章长舒一口气，刚到祁门时，他就知道驻扎此地是绝大的错误，早就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待着了。现在曾国藩正好给他一个机会，他立即借坡下驴，趁机溜掉。
李鸿章知道，太平军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祁门，倘若他们再来，祁门一定会被连锅端。果然，太平军发现祁门清军人数比较少，没过多久又分三路向祁门杀来，曾国藩再一次陷入被动和惊恐之中。
他急忙调来湘军将领保卫祁门，但在与湘军激战时，太平军主将身负重伤，不得不放弃了进攻祁门的想法。太平军撤走，曾国藩再次得救，又虚惊了一场。
但太平军撤走后并没死心，1861年3月起，又封锁了祁门通往外部的各个交通要道，连续对祁门附近的湘军发起进攻。最近时，太平军距曾国藩大营只有20里路。但恰在此时，左宗棠在江西景德镇一带大败太平军，威胁着围困祁门太平军的后路，太平军只好被迫撤退，曾国藩再次死里逃生。
自从兵驻祁门，曾国藩经常感到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没过上安稳日子。因此，情况好一点后，他不敢再逞英雄，赶紧离开了这个险地，把指挥大营设在的东流镇（安徽省东至县），在长江岸边停泊的大船上办公，由水师护卫。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金秋文学》微信公众号（微刊）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因所刊发的内容优质，2018年7月16日正式应邀入驻自媒体《趣头条》平台，2018年9月18日又应邀入驻百度旗下百家号，凡在《金秋文学》平台刊发的作品均有可能同步到《趣头条》和百家号平台。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评论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