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小语
作者：甘肃合水黎改梅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太快太快，没吃完饭，天却变的漆黑漆黑，出去溜圈的欲望便消失殆尽。
从十月份起，晚饭后几乎没有出过门，平时溜圈的微信群里悄然无声，不知道大家都在做什么。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人出声，最后手痒痒，按耐不住，便发了一句“谁出去？”，结果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无奈地窝在床上玩手机，看头条学强国，随手涂鸦，一个小时后昏然而睡，一个梦接一个梦，混混沌沌一个通宵。
空闲时间除了玩手机还是玩手机，手机便成了消磨时间的最好工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同时，手机也成了伤害眼睛的最强有力的杀手。手机让我丰富了知识，增进了联络，也让我视力急剧下降，成了眼盲，真是叫苦不迭。戴眼镜，鼻梁骨压的疼，不戴眼镜，又常常认错人，闹了好多笑话。
为了缓解眼睛压力，玩手机变成做鞋垫。心不灵手不巧，不会绣花，只会做简单的十字绣。网络世界真奇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在淘宝网很快发现了好多半成品十字绣鞋垫，便买了二十双，用来消磨时间。
晚饭后，饭厅客厅灯火通明，儿子有板有眼的在电脑上给孩子上课，我一本正经的做鞋垫。寂静的房间里，掉根针、落片叶能听见。儿子循序渐进的引导孩子进入学习内容，孩子有问有答。孩子偶尔的走心和顽皮，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在课堂上，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偷吃东西、打瞌睡、自言自语等等，一直伴随整个学生时代，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挺有意思也挺可笑。
一边听儿子讲课，一边做鞋垫，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从指尖流逝。红色的鞋垫上绘着一对儿京剧面谱的男女，喜庆幸福跃然眼前。不觉得想起了别人嫁女儿摆陪纺的场面，特别羡慕哪些心灵手巧的妈妈，给女儿做了一大堆刺绣物件，绣花枕套、门帘、拖鞋、鞋垫，色彩斑斓，琳琅满目，让我爱不释手。无奈眼拙手笨，可望不可及，只能望而叹之。
虎皮海棠坠着几嘟噜花串儿，打着盹儿，趁我不注意“咔嚓”一声落下一片萎黄的叶儿。鸳鸯茉莉老叶完全掉落，原以为不会再发芽，没想到一不留神，光杆的稍儿顶着两片嫩叶，掖着米粒般大小的花骨朵，等着开放。米兰也竖着几束串串花，针尖大黄色的花密密麻麻的爬满花柱，灯光下拇指状叶片翠绿如玉。
线因为静电的缘故，有点散开，穿过鞋垫发出“吱吱”的声音，我不由得用嘴从头到尾呡了一遍，线光滑了许多，再听不见“吱吱”声了。几把彩色丝线安静的躺在身旁的塑料篮里，灯光下灿烂如花。顶针和剪刀安然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时刻准备着大显身手。
常做针线活的人，离不开针、线、剪刀和顶针。不知道是太笨，还是不得要领，我不会用顶针，常常磨断线，让我很无语。遇到很硬的地方，只好用大拇指中指和食指使劲用力硬往进扎，用牙咬住针尖使劲拔，实在扎不进去了，才用一次顶针。针和线在暴力下，终于屈服我的威力，听话的组成了漂亮的图案。
指拇蛋让针屁股扎了好几个血窟窿，指甲也磨去了一小块，三个指头还磨了一层死皮，每次把线刮得很毛糙。 最受罪的是大拇指，关节上肿个大包，疼的厉害。特别是早上，不能扣扣子，不能拧毛巾，两个月过去了，吃药抹药喷药仍然不见好，害苦我了。
看着一个月的辛苦换来的三双鞋垫，左看看右看看，明光闪闪，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爱。不由得心里沾沾自喜，自己还算的上是强婆娘吧。洋洋自得“咔嚓、咔嚓”几声，将做好鞋垫拍照后迫不及待的发到微信圈，炫耀自己的能干。看到呼啦啦一大帮点赞，又激发了我一定做完二十双鞋垫的热情。
手指疼归疼，时间要打发，鞋垫仍然继续做。如果哪天没有做，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缺个啥。听着儿子讲课，一针一线，一分一秒，就这样陪着我度过冬天的每一个夜晚。
文/黎改梅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黎改梅，甘肃省庆阳市合水县人，喜欢用文字记录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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