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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顺福丨小说《黄锻》

黄锻

作者:杨顺福

一天,去州府办事,坐的是一辆商务车。途中虽只有两个小时左右,但车内见闻使我难忘。

因为头天晚上在写个东西,睡得较晚,所以一上车睡意便袭来。在迷迷糊糊中,车子启程出站了。

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反正是美食一条街吧。我正在过早,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忽然传来一种怪味,又好象是豆豉味,又好象是臭豆腐味,因为我一向不吃这些东西,所以闻到特感恶心。正要呕吐,我从梦中醒来了。睁眼一看,一小伙西装革履,人模人样,正晃动着他那跷着二郎腿的从那又黑又亮的皮鞋里放出来透气的脚。啊,原来是这样的!

我在游泳,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既象是一条大河,又象是一个湖泊,也象是在游泳池,反正游得十分惬意。怎么搞的,又变成温泉了?大腿上觉得热乎乎的。邻座的一位抱着一个“水龙头”正对着我大腿的小孩的少妇用尿不湿蘸我大腿的动作把我弄醒了。原来是她小孩的热尿尿着了我大腿。

到一超市购物,琳琅满目的商品使我双眼应接不暇,看得眼花缭乱。不好,从哪里传来刺鼻又呛人的烟味。不会是超市失火吧。人行道在哪?不对呀,好象其他人都没有感觉,难道是我有特意功能了。不!听,有人不也咳起来了吗!还有他、她,都咳起来了呀。浓烟弥漫过来,只觉得胸闷,咳又咳不出来,觉得就这样休克了。他们都在逃命。是谁踩得我好难受啊!醒来,车厢里满是烟雾,不禁怪自己身体太差,怎么连这点烟味都受不了呢?只见那年轻小伙正在吞云吐雾,那位老翁的草烟味更是使人难受极了。可苦了车中小孩,特别是那位支气管炎患者。

不知又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是一个什么学术会议,都记不清楚。会场静极了。只听见一位女领导作完报告后,又一女士又作学术讲座,只记得几个关键词:“男子花心”,“红杏出墙”,“夫妻间的那种事”,“私生子”,“离婚”,怎么搞的,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主题的学术活动呀,也没有听过这样的学术讲座呀。“对男人就是不要手下留情……情……情……”一个“情”字,余音饶梁,把我惊醒了。原来是两位女士在交流治夫方略。

又来到一歌厅。一曲男女声对唱唱得满座皆惊:“你我好比鸳鸯鸟……”下面掌声雷动。又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得我心旷神怡,不禁也跟着唱了起来。可是我刚一唱就听到一阵笑声,隐约听到“你瞧他,打瞌睡都在唱歌!”这声音把我弄醒了,我感到尴尬极了。不好意思再打瞌睡了。只好张着耳听、睁着眼看,感受着车内这个世界。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也长得挺吸引人的眼球的,对旁边另一女士说道:“我那次从北京回来,坐的飞机,只两个小时就到了”。一边说,一边伸出两个戴着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的手指,表示数目“二”。而旁边的那位女士虽长相上要稍逊那么一丝一毫,但那显富的心态则远远超出了戴两个戒指的,一边说:“我那次从北京回来,虽然坐的特快软卧,还是苦死我了,竟然走了十大十个钟头”,一边伸出十个手指,其中有七八个手指上戴有戒指,有金灿灿的纯金的、有绿色猫眼宝石的、有……我叫不上名的。使我大开眼界。

一对情侣,没有说些什么,偶尔笑笑,但嘴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做功”。瓜子、水果、糖,只见他俩座位前已有两座小小的山丘。不过,打扫起来并不会那么费事,根本不用像愚公那样,需要子子孙孙都来“移山”,而这两座小山丘最多用两台铲车就铲平了。

我那次进发廊,被小姐强行掏去了800块钱,不过也值得。‘5。12’纹川地震后,组织上要我们交特殊党费,我也交了100块,起屁作用。纹川人民晓得我给他们捐过款吗?”一中年男子对旁边一位妙龄女子说道。看样子是个干部模样,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哎,你讲起进发廊嘛,我就想起我们那里的两父子进舞厅的事。他们父子俩都喜欢进舞厅,跳舞是名,其实是去寻乐找刺激。有一次,父子俩不约而同到同一舞厅,又先后进同一小包厢。儿子在舞女的陪伴下进包厢时正与父亲四目相对,不得不喊了声‘爸……’,他爸吼道:‘什么七呀八的,到这里都是点歌(哥)!’”

我隔壁(邻居)的小两口,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有一次,男人要去发廊,便对妻子说:‘我去超市买个东西’。妻子说:‘把儿子也带去。’男人说:‘把他带去怎么搞得好事?’‘怎么搞不好事?你做事的时候嘛你就叫他站在旁边撒!’‘他站在旁边,我能做那事吗?’话刚出口又觉得讲失口了。妻子说:‘你要做么事?’‘我买东西,走到哪里不是抱着他就是背着他,几麻烦!’妻子竟被他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晕!”我虽不敢再打瞌睡,但强忍着闭目养神,听他们“聊黄”。

我们老家村子里有一家,两口子三十出头,儿子七八岁。一天晚上,两口子要做那事,丈夫先试探儿子睡着没有,就问:‘大毛,大毛,你今天san(读一声,方言,即在别人收获之后再去捡没收获干净的)得好多茶籽?’孩子故意不出声。两口子以为孩子真的睡着了,就开战了。正战到激烈时,孩子出声了:‘嘻嘻,san得半笆篓’。两口子不知所措,只好休兵罢战。”我们老家村子里也有一户三口之家,儿子才四五岁,两口子也就三十来岁吧。有一天早晨,男的起床后去打早(方言,在早饭前下地干活),刚出家门约一两百米时,就听到儿子的喊声:‘爸爸,爸爸!’‘喊么子?’‘妈问你跟她yao(读三声)裤(方言,即短裤,)脱起放到哪里的!’‘我不就甩到她那枕头上的呀!’父子俩对话旁若无人,闹得全村子的人都听到了。原来,孩子父亲刚出门,孩子母亲也要起床做早饭,想起晚上yao裤是他男人脱的,不晓得放到哪里的,就急忙叫他儿子:‘快去问一下你爸,我yao裤他脱了放到哪里的!’于是就闹出了这个笑话”。

我讲一个我亲自见闻的笑话。我们办公室三男二女,除一年轻小伙子外,其余四人都已结婚。有一次,不知怎么扯到了那件事的话题上,你一言我一语,简直不堪入耳。这时,那位年轻小伙子受不了了,想出办公室,一站起来,发现苫布已经遮盖不了自己那早已进入战备状态的武器,很难为情,他以为别人还不知道,就找一个借口:“我来pai(读四声,方言,意为伸直双手成一线量距离)一下这墙有几pai呀!’于是就面朝墙壁,一pai一pai地pai了出了办公室,大家立即哄然大笑起来。”

你们都讲得这么热闹,我也讲一个”,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说,“那还是搞集体的时候,生产队都有驻队干部,这些驻队干部是拿国家工资,住到一个生产队蹲点,为管理出谋划策,有时也陪社员一起下地干活。有个生产队的驻队干部,人还比较年轻,三十来岁,是外地人,老婆和他也相隔很远。他驻的这个生产队有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子婆子客(年轻少妇),丈夫因为在‘文革’中犯有命案,在外地监狱劳改。一天上午,驻队干部和社员们一起在薅苞谷,歇气时,那个漂亮少妇从兜里掏出一只高级金笔,走到驻队干部面前,当着大伙的面说:‘工作同志,你的笔昨晚上掉到我的铺(床)上了,我把它带来给你,怕误了你的事。’不知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显摆,也许是无意,或许是有意,搞得那驻队干部满脸通红,十分尴尬。当天下午就没见他再和社员们一起,也再没见他到生产队来过。据说是调走了。唉!要不是她这样表白,至少还可以维持一段美好时光撒,没有远虑啊!”

我也说一个真实的。我当老师的时候,教中学,又是班主任。有一次晚查寝,有个学生来向我告状,含糊其辞,好不容易弄清了事由。原来,这位同学的被子被另一同学在上面手淫,射了一大滩,脏兮兮的。我把他俩叫到僻静处,证实情况后,我作为老师,作为班主任怎么批评他呢,觉得怎么都不好说,最后就干脆用粗鲁的话来骂他:‘你sua(读一声,方言,意为用手握住棍棒状的东西来回移动)你那干狗卵(卵,方言)嘛你到你自己床上sua撒,你为什么要到别人床上去sua呢,把别人的被子搞得脏死了(方言,脏极了)。你自己讲怎么处理。’他说:‘我错了,以后再不sua了,他的被子我给洗’。‘不是不许你sua,是不许你在别人床上sua。你明天就给他洗被子,今晚你俩被子交换盖’”。

我也讲个笑话,这是真实 的。”一个年轻小伙打开了话匣。“有一次,我们玩得好的几个在街上逛,突然看到一个穿黄裙子的姑娘在迎面走来,我们几个讲她穿的什么颜色的短裤,我说她穿的红色短裤,他们几个讲“那不一定” ”,有讲白色的,有讲粉色的,有讲可能没穿的,这时,那姑娘正走到我身边,我顺手撩起了她的裙子,露出了里面的红短裤,我说“我说是黄锻子原来各是黄绸子……”“到站了,下车”小伙子的话还没说完,司机的话打断了他。
“黄锻?”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再联想起车上耳闻,不禁默默说道:是黄段吧!一路上,车内之见闻,使我由衷地发出慨叹:小小的商务车,里面容纳的是一个小世界。我想:不管是在车内的小世界还是在车外的大世界,都应该少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使我们的生活环境能更静化一些,这样,那该多好啊!
 

文/杨顺福

编辑/王孝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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