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芒种时
文|花飞雪 图片来源|网络
每年布谷声起的时候,便是芒种前后了。从小便听父亲说:麦过芒种自死。后来才明白这句话意思是过了芒种小麦便已是十分成熟。印象最深的是每逢这个时节前的一个月,集市上卖农具的地方便摆满了各种各样收割小麦时所用的“家伙”,墙上靠着一排大竹笤帚,旁边躺着一列长把儿镰刀,依次还有各种粗细不同的麻绳、木耙、木掀等等。
添置好收割小麦所用的一应家伙后,便是“龙口夺食”的日子了。七十年代的时候还是人工收割小麦,记忆中那场景如近两年看过的电影《白鹿原》中麦收时的景象一样,大人们天不亮的时候就在地头了,手把镰刀弯着腰一下又一下的将麦子放倒在地里摞成整整齐齐的小堆,等到再直起腰时便在麦田的那头了。那时候学校里会给学生们放几天“收麦”假,虽然孩子们还不会割小麦,不过可以跟在大人后边拾掇遗漏掉的麦穗。有的老太太小孩子也会在田边小路上捡拾小麦,然后回家用棒槌敲打,用簸箕簸出干净的麦粒儿称一称,等到巷子里来了卖杏儿的就换它几斤来。
等到碾麦场上堆起了一垛连着一垛的大麦堆时,便要开始碾打小麦了,大人们提前一天在电视上打听了未来几天的天气情况,便知道第二天该不该摊场(把小麦全部在场里摊开),碾麦子用的场子是得提前半月给它泼洒些水,然后再用碌碡把面上碾压平整,这样方便碾压小麦,还能保持麦粒儿的干净。天不亮的时候就得把场摊开,(把带秆的麦子均匀的摊开在场子中间)然后用铁叉挑起来让它们互相依靠着立起来,这样是为了透风和晾晒。等到吃完早饭,有专门碾场的车带着大的石头碌碡便来碾小麦了,碾场是按时间来收费的,碾一场的时间看小麦的干湿程度而言的。只记得围在边上看碾场的男女老少听着手扶车(拖拉机)那哒哒声显得很是兴奋。
等到把碾好小麦的麦秸秆和麦粒儿各自分开归置在一起时,便是最后的技术活儿了:扬场。一般这时候的太阳就落山了,会有习习的晚风送来,给扬场的人们送来了“东风”,至今想起那一木锹一木锹有条不紊地扬起在斜阳的余晖下,而后麦粒儿又自然地散落下来,心中总会有一种深深地满足感,仿佛扬起了希望,收获了充实。
记得麦收时有一件最有趣的事情便是剪麦秆儿然后把它泡在水里浸软,因为巧手老太可以用它编织出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儿,比如拨浪鼓儿(虽然不像牛皮的那种响亮)“粽子”(依稀记得粽子的形状),还有“戒指”。最重要的是麦秆的实用性,它可以串成篦帘儿,蒸馒头时铺在篦子上面,不用刷油,出锅的馒头也不粘底儿,最妙的当数麦秸秆可以编织草帽,收割小麦时戴上可以遮住那火辣的太阳。现在想想,小孩子于麦收时节是帮不了大人多少忙的,但是能为在田间劳作的大人送送水送送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参与其中也是一种快乐和成长中的收获。
随着社会的进步,农业科技的发达,人们用上了半自动收割机,普遍到现在的全自动收割机,小时候收割麦子时“恢宏热闹”的场面再也看不到了,以前用过的收割农具也“束之高阁”成了收藏品怀念着一个时代。
社会的发展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以前那些起早贪黑,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依旧只能填饱肚子的日子一去不返了。身体上的清闲有时候会换来精神的空虚,好在城乡一体化让父辈们现在的农余生活也丰富起来,读书看报,还可以上互联网增长知识预览天下,只不过现在的“芒种不忙”了,把过去为了糊口的劳作过成了现代生活的调剂品。
花飞雪:陕西人,《桃溪微刊》编辑兼主播,不富贵的闲人,于文字里寻欢,在阅读中成长。喜欢文字但缺乏驾驭能力,爱好诗词却并不精通。荔枝FM3155626,用心经营一个平台,安放你的文字我的声音,品尝你的情感我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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