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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的前哨(原创)


贺敬之一行四人,像唐僧师徒似的,虔诚向“佛”,一心求取“真经”。历尽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来到了西安七贤庄的八路军办事处。这里的同志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看那一张张饥饿的脸:“你们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吧!”确实,肠子都快饿成红透绳了。面对热气腾腾的馒头和香喷喷的土豆,他们怎敢下手?唯有一群小口在那里囊中羞涩:“我们身上没钱了……”他们像是集体自言自语。即使不说,办事处的同志也早就看明白了。这四个胸中有笔墨的年轻人,长时间被饥饿和贫穷所折磨,如今只剩下心中的那一张张干净的稿纸了。

“放心吃吧,我们这里吃饭不要钱。”都说“天上掉不下来馅饼”,这不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砸进穷学生的嘴里,落在了穷娃的胃中。亲爱的党啊,您就是母亲!亲爱的延安啊,您就是家园!从那一刻起,贺敬之除了以泪洗面,就是以泪洗心。他成了两汪幸福的泪水,吃了有史以来最温饱的一顿饭。要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旧社会的普遍写照。如今能够吃得饱,这对于精神的外交而言,是一件多么优美的奢侈品呀!贺敬之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定然会与诗歌同成长,必然会和思想共狂欢。

也许有人会问,西安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和延安有什么联系呢?它们挨边吗?十八杆子能打得着吗?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是延安的前哨,说得再通俗一些,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是延安的一个门牌号。两种器官,同属于一个身体,它们是挨边的,一棍子都不用打,都有渊缘。

在这里,活跃着的都是新鲜的人,书写着的也都是新鲜的事儿。贺敬之的心情像旭日一般,温馨而欢愉。不经意门日,一个大眼睛高个头的青年,闯进了贺敬之的视线。他就是《黄河大合唱》的曲作家洗星海。贺敬之感觉自己恍然入梦,要不冼星海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站在他的面前,还冲着他笑?

他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生动的音符,整个身心的细胞都被陶醉了。这不是梦境,这是贺敬之真实的战斗人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没有关系。泪水以瀑布的喜讯传达到嘴边,也没有关系。请你赶快加入到合唱的队伍中,去放声歌唱吧!

冼星海和贺敬之热情地攀谈起来,并对他称赞道:“你真了不起!”毕竟贺敬之当时未满16周,而他却以脚为量天尺,丈量了40多天的2000多里长的土地。

贺敬之与冼星海有了交集,交集里是友谊的号角和战斗的歌声。1943年,贺敬之在延安所做的《南泥湾》的歌词,想必就是受了冼星海的影响。5年以后,即1945年10月,冼星海因病在莫斯科去世,年仅40岁。贺敬之听到这个噩耗,纵笔写下了《忆星海同志》一文,表达了自己对这位音乐天才的亲切怀念和深切哀悼。

办事处,有热情的款待和欢快的歌声。这是贺敬之所需要的,但并非是他最需要的。他最大的梦想仍是去延安。而此时呢?只能算是在延安的家门口徘徊。要想进入延安,仅凭一封正式的介绍信,显然还不够说服力。安全起见,仍需成都地下党一位姓杨的同志的口头介绍。如果没有这个口头介绍,极有可能引“狼”入室。这只“狼”不是日寇的间谍,就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卧底。此事非同小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句话,政治审核压倒一切神话传说。程芸平的解释,也不起任何作用。贺敬之等人被送进了汽车队暂住。十多天以后,杨同志的到来成为他们的春风。他们又被接回了办事处。办事处,顾名思义,办事一定要严谨,这是处方。如果没有了这个处方,事情肯定会出现很多乱子。“明天你们就可以去延安了……”一起去延安的,还有董必武、吴玉章和徐特立等同志。贺敬之穿上了八路军的军装,那镜头堪称威武。前往延安的汽车有两辆,贺敬之是幸运的,他与董必武和徐特立同坐在一辆车上。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得厉害,这都不算什么。如果非得说算点什么的,那就当属洛川的遭遇了。在那里,连人带车被国民党扣了下来。敌人的刺刀寒气逼人。车子在寂寞的等待里,他们看到的是董必武与军警进行的反复交涉。国民党的图腾,想必就是虎吧,只可惜“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腐败的温床上,那些富贵乡和温柔梦,不知削弱了国民党的多少战斗力。反复交涉,或许就是讨价还价吧。我想,用钱一定能够堵住“狗”的那些贪吃的嘴。

过了洛川,延安的家的王国的感觉,就真的蜜在心田了。窑洞里的灯火呀,像是军舰在闪烁,又像是星星在诉说。这不就是世外桃源吗?一片和平、安宁的景象如诗,亦如画。

人人都称贺敬之为“同志”。这个称呼,真的好温暖!它能够从耳朵暖到心扉,又能够从心扉暖到梦境。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在家园的景致里,到处洋溢着母爱的味道。

延安的文化,需要两种武器:一种是枪杆子,另一种是笔杆子。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笔杆子里面绘江山。延安的文化需要两个总司令:一个是朱德总司令,另一个是鲁迅总司令。在朱德总司令的麾下,贺敬之是一个勇于拿枪杆子的士兵。令人心痛的是,鲁迅先生已经不在人间,但是“民族魂”的旗帜仍在。在民族的魂魄里,贺敬之敢于操练笔杆子的肝胆。这样的魄力,是何等的气壮山河呀!

来到延安以后,贺敬之心里想着的仍是读书,嘴唇念着的仍是上学。因为不满16周岁,所以贺敬之被送进了徐特立院长的高中部,学习自然科学。他仍在痴迷地读诗和写词。他之所以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太淡了,是因为他对文学艺术的兴趣太浓了。他的夙愿仍是考鲁艺。鲁艺的门槛似乎高不可攀。老师想让贺敬之吃碗闭门羹,然后再带着一鼻子的灰,乖乖地回来。贺敬之欣然答应了。艺考和公务员考试一样,不但有笔试,而且有面试。笔试水平不够,面试的水平通常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毕竟贺敬之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主考官何其芳先生,三句话就摸出了贺敬之的真实水平。贺敬之希望而来,失望而归,心情真可谓是大败到了谷底。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榜的日子里,贺敬之一下子成了幸福的密码——榜上有名。贺敬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呀,贺敬之被破格录取了。他成了鲁艺文学系里年龄最小的学生。他在笔试中丢失的分值,全部都在面试中补了回来。他在面试的时候,递交了一组诗《跃进》。这为他的文学才华增添了不少的“颜值”。慧眼识珠的何其芳,一眼就看出了贺敬之是匹“千里马”。而何其芳呢?他不正是德高望众的伯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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