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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艺术》【散文天地】刘瑞阁:冬雪恰似春意浓

 

      漫步于风平浪静的雪夜,享受着飘洒细雪的轻吻,不由自主走近一幢楼房。看到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将近春节了。也许村民都安享于这雪夜品茶闲聊,或一家人聚在一起商讨来年春天的规划。唯独这幢楼房,幽静地矗立在村外,显得格外肃条,静谧。

     以前这个院落房屋低矮,简陋。可充满孩子们的欢笑,也伴有夫妻的争吵。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细雪纷飞的夜晚。这家女主人踏雪来到我家,双手抱着一个沉重的纸箱。进屋一脸阴沉,匆匆把纸箱放到我卧室。声音沙哑地说;燕,我明天准备去广州,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希望你帮我保存好。里面有书,你有时间看吧!我担心地问;你夫妻又吵架了?女儿那么小你舍得扔家去打工吗?她皱着眉坚定地说:我不能这样生活下去,我要追求我想过的生活。说完,匆匆走出我家。我送她于雪夜,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我感觉她的心在寒冷的夜里颤抖。

      那一年她女儿不到两岁。正赶上1992年计划生育大风暴。那时,农民生活都不富裕。她女儿是计外生育,计生办不断找上门征收社会抚养费。她交不上罚款,计生办强调推房,无奈她到处找亲朋借钱,才留下父母撇下的三间旧瓦房。

夲来生活结据,男人又喜欢打牌,夫妻经常因一点小事争吵。

      做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从未外出打过工。为了生活,舍家离子去异地,开始了她长久的打工生涯。

      村上人议论纷纷,说她嫌男人丑和别人私奔了。在九十年代初,农村如果有那个女人不顾家照看孩子,就很不正常。

她给我写信说:燕,无论村上人怎样评价我,你应该信任我。我卖血都不会出卖我的灵魂。

      她很要强,在厂里打拼五年,攒了点积蓄,又做起水果生意。后来,把全家都带到广州,又在广州为儿女风风光光办了婚事。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一位平凡女子,一位不甘平庸生活的农村娘们。不但改变了家庭,也改变了自己。

      我静静站在她家门前,忽然想起她走时存放我家纸箱里的二夲厚厚的日记。为了尊重朋友的隐私,一直末曾启动,怕惊扰了她的心灵。

她存放我家的书,成了我人生路上的挚友。有巴金的《家》《春》《秋》,有琼瑶的《窗外》《朋友》等,有《红与黑》和《十万千为什么》等。从书中我不但增添了精神食粮,也增长了许多知识与智慧。

      站在寒冷的雪夜,心强烈地思念起她。匆匆折回家,一头钻进卧室。好奇心促使我从纸箱拿起她那厚厚的两夲日记,犹豫不定,像小偷偷了一颗熟透的红柿榴。一种激动,不安,喜悦的心情。可心里急于品偿一下柿榴籽的酸甜,忍耐不住,手轻轻拨开了精装的日记皮。

     一直存放二十多年的蓝皮日记夲,也是她存放的一颗心。没有得到朋友的允许,我直接闯入了她的心扉。

     虽然我们相处了好几年,我总以为很了解她的内心,其实我错了。我只是看到她外表的刚强,没有读懂她内心是如此细腻!她给人的外观是标准的女汉子,可她内心世界却柔情似水,并且还是位才女。她的每篇日记大都以诗歌来抒发情感,而且还是位事业心极强的女人。日记中有这样一首诗:只要明天还在

     只要明天还在

     我就不会悲哀

     纵然是黑暗吞噬一切

     太阳还可以重新升起

     只要生命还在

     我就不会退缩

     即便身陷茫茫沙漠

     还有希望的绿洲存活

     只要明天还在

     我就不会失落

    冬雪终会慢慢溶化

     春雷定会滚滚而降

     是的,冬雪是春天情人,他会把春意勾引来的。


作者简介:

刘瑞阁,女,从事计生工作多年,搁笔多年,喜欢阅读,与文字有不解之缘。散淡的人写些散淡的文,随性随灵,不求功成名就,但图内心踏实生活平静。愿以文字挥洒心灵的呐喊,愿以书籍陪伴暮色的春秋。曾在《未名草》上发表过小说《情悠悠》《婚礼》在《民间文学》上发表过民间传说。《沙河风》上发表散文《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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