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小
★静静地聆听
从没听您说起过
您的愿望，现在
我想聆听
也想知道乐园那边的生活
那儿，传来您唱的歌
爷爷
一条红金鱼死了
您把它抓起来
走向阳台， 一把扔向苍白的天空
您已摸到了 死亡的感觉
最后牵您手的那天
我也摸到了，可仍不知它的滋味
我想聆听
也想知道您在乐园里的生活
墓旁的小草
胡子渣一样
扎着小野兔的脸
哦，一首熟悉的歌啊
应该在这时响起
那黄土上透着浅浅的
老人斑和深深的皱纹
皱纹里埋着冬天里冻得
干干的唇
曾含着我不能出气的小鼻子
一口一口地吸，吸出
浓稠的鼻涕
哦，爷爷
在您面前，我尽情地呼吸
野菊花，蒲公英，还有一棵山楂树的
气息，您的血液滋养着我们
农夫粗糙的手
肺气肿病人残薄的肺叶
笑眯眯地看着我的眼睛
一只从未停止歌唱的鸟儿
哦，爷爷
唱吧，您喜乐的灵
在乐园里，在快乐的音符中
在角声 箫声 丝弦的合奏声中
在大响的钹，高声的钹的赞美声中
云影般，轻快地，自由地，鼓瑟弹琴
一只小野兔
躺在您的土坡上，静静地聆听
作者简介：
黄霞，女，笔名羊小，浙江金华人。1994年出国留学，博士，先后任教于泰国皇太后大学与美国新泽西州立大学。在海外出版散文集《寻找家园》《人在路上》，其他作品发表于海内外知名杂志、学刊：《广角》《中州学刊》《West Journal》《Housebook》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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