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红 女红,旧时指女子所做的纺织、缝纫、刺绣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过去不识字,没读书的女子没有什么,可不会女红的女子是会被人笑话的,甚至还有嫁不出去的可能哟。现如今可大不一样了。许多女子不但不会女红,也许连女红二字都会觉得陌生。想必许多人会把女红(gong)念成女红(hong)。 还是很小的时候就对女红情有独衷。找两根细竹枝,胡乱找些五颜六色线头连起来就做起了女红。常常是织成一根长长的带子。可织成的带子没有地方可用,于是就做成裤腰带。稍大些,上学了。爸爸便不让我做女红了,爸爸认定唯有读书才是真正的出息。爸爸人为地让我远离了女红。 到了成家育儿时,我竟然还不会给儿子打上一件毛衣。好在有朋友帮忙。孩子一天天长大,衣服一天天的小,不好意思总是求助于人家了,只好自己动手了。不用说,起始织的真是难看,好在是我可以让儿子穿在衣服里面。慢慢的,织多了,就大有长进了,也就从里面穿织到了外面穿了。给孩子织了,也就学着给先生织。到后来,为先生织的毛衣,人家竟都以为是买的了。 一阵秋风一层凉意袭。又到换季的时节了。家里的凉拖鞋也该换成棉拖鞋了。可棉拖鞋已在家中服役数载,早已变得满目疮痍,断线露里了。实在也应退役了。鞋的面子是没有用了,但鞋底却都完好如初,弃之也实在是可惜。抱着这堆拖鞋,我不由冒着一句:“干脆我自己用这些鞋底来做拖鞋。”“你说什么?你做拖鞋?”丈夫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我。也不能怪丈夫惊奇。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做过鞋呢。看着丈夫那个吃惊的样子,不服输的劲头涌上来了。“怎么啦?我就不会做鞋呀,我就做给你看看。”“你能做出鞋子,我,我……”眼看丈夫就要发誓了,我连忙打住他的话“别,别,别。等我做起来,你再说吧。” 在家里本来就有做不完的家务,做鞋是没有时间了。公司离家远,我每天中午不回家,做鞋子就利用上了这段时间。 儿子小时候穿过的灯芯绒衣服,还有一些小的棉袄都成了我做拖鞋的材料。做鞋子离不开设计。这可难不到我,五年的大学是不会白上的。在纸上比比画画,修修改改,鞋样子就出来了。只是裁剪那些旧衣服时可苦了我了。手指尽管缠绕着布条子,但还是被剪刀磨出了几个大血泡。缝纫机早就送人了,一切就得要靠手工制作了,穿针引线,引线穿针。别看小小铁针,才半个月的时间,我的右手拇指、食指、中指的皮肤竟变厚厚的一层了。摸起来,木木的,像是摸人家的手指。鞋面做好了,就得把它们绱到鞋底上去。为了绱鞋面,我可费了不少的心思,一开始不得法,手指常常被扎得鲜血直流。到后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当我把十多双美观大方的拖鞋展现在丈夫面前时,丈夫的眼睛都看直了,嘴里一个劲的说:“真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我老婆还有这一手。” 是呀,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些拖鞋竟真的是出自我手,我的这双在键盘上飞舞的手,竟也能像模像样的做女红。 只要努力,很多以为不可能的事情,都会成为可能。职场上的女人在外累了,不妨专心做做女红,让疲惫的心慢慢地慢慢地静下来。 2021.11.06
钱红琳,湖北中医学院毕业,主治中医师。一直从事康复医疗工作,曾在多家医疗机构担任综合科主任,康复医学科主任。现任广东省梅州市大瑭医院康复医学科主任。自幼爱好文学写作,曾任大冶市政协文史研究员,在湖北旅游杂志发表过文稿。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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