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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叶青的随笔《夏天的江边》



叶青,原名叶倩,市作协会员,现供职于市区某医院。


夏天的江边

夏天到了,夜里经常被热醒,浑身汗澈澈,但是老妈换草席不像她做清洁那样勤快。一直要等到五月端午以后,门楣插上了莆艾,四邻都飘着粽子的香气,老妈才认为是正式进入夏天。
    在此之前,我喜欢去江边玩,但还要瞒着老爸老妈,我家住在学校里,距离江边不远,翻过堤就到了。江水涨起来的时候,水草跟着水流摇摆,有时还可以看见虾,只是它们倏忽一下就躲进水草里,我伸手去水里捞,可惜手只能在水里荡来荡去,什么也抓不着,江水很凉,虽说我也想下到江里游泳,可还是不敢,远处有男生下水,只穿大裤衩,一点也不怕凉气,他们能突然游到你周围,又飞快的游走。
    太热的夏夜,我也会下到江水里,开始见水有点顾忌,一点一点往下走,走到齐腰深的地方开始划水,或者仰泳,两臂都能举出水面。靠到江船帮子就去搭把手。那些船其实是江对岸的农民的,他们从江对面载客过来,有时也顺便捕点鱼卖。老爸老妈管得紧,我下水的日子也不是很多。
    其实只要是热天,江边都会有人,但最不缺的就是,看见大人拿着又细又白的柳枝站在岸边骂,小孩子就赖在江水里,大人鞭长莫及,一直要磨到大人答应不打,小孩子才嘻皮笑脸地上岸。
    江边有些水泥墩子,也不知为什么有这样水泥墩,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用来当做跳水台的,可偏偏打着赤膊地小子们会用这些距离地面好高的水泥墩来比赛,胆大的少年们玩倒栽葱,都是脚先着水,然后憋气在江水下长游,十几米外头冒出来。后来水泥墩拆掉了,只剩几根碗口粗的自来水管接着江水,街上的少年们就比着走水管,谁不敢走,那真太丢脸了。中午我去上学,有时特意从江边走,发现有人在偷偷地练,大概是发觉光脚走最稳,凉鞋脱在一边,或者走的稳的,张开双臂走到中间,唱一两句: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两眼一闭跳下水去。可是我也见过逞英雄,走了三四步,还没到水管中间就吓得大喊,慢慢地蹲下来,扒在水管上,屁股撅得老高,像个缩头乌龟,水管下面的少年们狂笑。就这样蹲了一段时间,他们其中会有人用两手摽着水管,很不情愿地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水才齐到他大腿,远远地我都会笑得肚子疼,更不说那一帮少年,可是跳到江水里的那个,保不准会哭呢!
    老爸常去江边看搜寻弟弟,弟弟老远看见老爸,就潜到江水里去,一直等老爸走,然后在太阳下晒干裤衩回家,以为万事大吉,可偏偏晚上洗澡,一脚盆的黄水出卖了他。于是挨打,罚跪,老爸老妈在旁边数落。
    好几天,老爸老妈都没给他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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