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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黄玉萍的散文《再见大海》



简介:黄玉萍,笔名寒玉,女1979.8.13出生于湖北大冶保安镇。1997年处女作发表于《大冶日报》,沉寂了近二十年又开始有文字见报《东楚晚报》《冶商》。



再见大海

黄玉萍

   描写大海的诗歌,从古到今,多不胜数,总有那么一首诗词或者歌曲不知不觉走进灵魂深处。张雨生的《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诗人海子的“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好多人都希望有所这样的房子,现实中,好多人却都没有这样的房子。我也是这其中之一。

      而网上一个朋友空间的原创《沉迷爱海》更是令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茫茫网海,你不期然走来

仿佛就是我千万年的等待

你说,带我去看海

亲爱的,我们无需走远

在你眼中,我似乎看到了那片蔚蓝

你就是那一片海

……

沉迷爱海,不愿醒来

   海,似乎一直是爱情的象征,所以有了爱海,而沉迷爱海中的人们更爱去海边,让海浪滔滔见证自己爱情的甜蜜。网络,也是可以引起心灵碰撞产生火花的舞台,就像海浪碰撞到礁石会产生浪花。所以成就了网海,还有商海,人海……

       还有一首网络情歌。“茫茫网海,我是一条鱼,情不自禁游进情海里,情海无边,泛起涟漪,迷茫之中,迷失了我自己……”爱海让人沉迷,网海让人迷失,情海让人沉沦。唯有大海让人向往,似乎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恋海情结,渴望和相爱的人一起去看海!

       只有见过泰山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巍峨,见过大海的人,才懂得什么是波澜壮阔,如果一个人能拥有大海一样宽阔胸怀,他绝对是个神话一样的人物。虽然一生当中,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他绝对能轻松驾驭自己的人生方舟……还有句话说,一个人胸怀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

       我第一次见到向往已久的海南的大海,却没有表现出曾经无数次想象中的兴奋,因为,去海南不是去观光旅游,而是被最信任的人用“善意的谎言”骗去做传销。

       被动的被他们带到海边,远远的望大海,大海蓝蓝的,仿佛一块蓝宝石,无边无际,近处看大海,却不像刚才那种深蓝色,是一种灰褐色,夹着一点白白的。一阵风狂啸而来,大海卷起浪花,这浪花是雪白雪白的,大海真是变幻莫测……一如我此时的心情。对未来的迷茫和忧虑,还有对自己最亲的人也会欺骗自己的困惑。和我情同姐妹的初中同学骗了我当时的未婚夫,他又骗了我。本来说好的是去“电脑公司”上班,“一天八小时,一星期休息一天半,闲暇时,三朋四友可以相约去看海”因为同在那里的还有我其他同学和同村的闺蜜。

       这些条件,怎不令人“想入非非”。结果,到了海南以后才知道,所谓的公司都是子虚乌有。只是一场骗局。而结果自己却稀里糊涂也被洗脑了,加入其中。还用同样的方法骗来了比我大十多岁的小姑父。姑父第一次被我们带到海边,兴奋不已,像个孩子似的对着大海欢呼,“大海,我爱你!”并且拿树枝在沙滩上写下这五个大字。姑父这简单的快乐也感染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暂时抛却了所有烦忧。就在这海边,我不顾传销上线之前的劝告,私自告诉了姑父,我之前对他说谎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电脑公司,我们是类似传销的直销。姑父原谅了我的“善意的谎言”,或许,面对如此美丽宽阔的大海,我们不会再有心结难以释怀。但是,姑父最终没有留下来和我“并肩作战”,而是选择了离开,因为姑父和家里人通了电话,他们强烈反对姑父留下来。分别时,我和姑父都流泪了。直至今天,那场景都还记忆犹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海南、北海之所以成为传销的据点,除了因为那里的阳光,沙滩,海岸,椰子树,这些优美景色,让人心驰神往。还因为房地产热过后,当时当地有好多房子卖不掉,就用来出租。租房便宜,三室两厅的也才三四百一个月。尽管只是租住,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变成了短暂的现实。所以才会成了传销组织的根据地。

        在海南租住半年,很快人满为患,不止我们这一家传销公司,多家传销公司蜂拥而至。也引起当地公安部门的关注,于是组织者决定“分流”,就是转移一部分人去广西北海。离开海南之前,我们一行多人,特意带上凉席去海边住了一个晚上,就要离开生活了许多天的海南,还真有些舍不得。

        夜晚的大海,不同于白天,显得更加静谧和深沉,似乎她也想安静下来,可是海欲静而风却不止。晚上的海风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腥味。静静的聆听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的声响,一阵忙乱过后,便能体会到其中的节奏,仿佛是大海的心跳,哪怕平静,也如此强烈,博大的心跳。而大海短暂的沉寂似乎是为了迎接下一个更加激烈碰撞和沸腾,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聆听着涛声,海浪声,似乎在提醒着我们,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若干年后,这种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原来有一种声音也是可以记住一辈子。难怪人们常说山盟海誓,似乎只要与海结缘,那就会是一辈子。传说中的“天涯海角”也在海南。这两块大石头也是有来历的,一对热恋的男女分别来自两个有世仇的家族,他们的爱情遭到各自族人的反对,于是被迫逃到此地双双跳进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对。后人为纪念他们的坚贞爱情,刻下“天涯”“海角”的字样,后来男女恋爱常以“天涯海角永远相随”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此时的我,却在心里反复吟唱哪首歌“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而拉我“下海”的他早就上岸了,固执的我却和闺蜜一起坚持着,从那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由于姑父和家人的通话,父母都知道了我们其实都是在做传销,之前说的“电脑公司”打工都是骗人的。我不敢和家人通电话,但是再也没有勇气邀约家里的亲朋好友。而坐吃山空的结果便是很快捉襟见肘。父亲托人传话给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动摇了坚持下去的决心,执着是苦海,或许放弃才是解脱。可是我欺骗了家里所有最信任我的人,没脸回家。或许只有和闺蜜一起浪迹天涯……最后还是无法抗拒,母亲的“善意的谎言”,打电话给我说“爷爷病危”,而回家,最终,还是和骗我做传销的他结为秦晋之好。(其实他当时也是受害者)但是,只要提到大海,总有些莫名的伤痛,因为在那个美丽的海边城市,我曾经被传销的礁石撞了一下腰。可是在无法入睡的夜晚,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大海,似乎只有她才能荡涤心中的郁闷与疲惫。

        被分流到了北海后,见到了北海的海,北海的银滩,沙滩均由高品位的石英砂堆积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细腻的沙滩会泛出银光,故称银滩,北海银滩以其“滩长平、沙细白、水温净、浪柔软、无鲨鱼”等特点,而被称为“中国第一滩”。在傍晚的银滩,有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泳装,裹着浴巾,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成为这银滩上另外一道独特的风景。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北海银滩的陪泳女人》的文章,才知道她们的职业是专业陪泳女,而是各自都有着难以述说的辛酸。我没有资格评论这个职业的好坏,只是此后,只要提到北海银滩,我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美丽的沙滩上,一群等候被人邀请陪泳的女人。

        结婚以后,为人妻,为人母的我由于生活所逼,来福建打工,再见大海只是我魂牵梦绕的美好心愿。尽管福建也是沿海城市,也有海。但是从不曾去过海边,比大海更让人牵挂的是家里的儿女。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翻阅往事,思儿想女的痛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几乎将我淹没,令我窒息……

        直至我结束打工生涯,和孩子一起留守以后,暑假期间,带着孩子一起来福建探亲度假,孩子爸爸还在福建打工。才有机会带着孩子一起目睹福建的海的真面目,再次见到大海……

   因为有了孩子的陪伴,心情好得不得了,尽管福建的大海似乎没有海南的、北海的海大,海水也没有那么蓝,却因为不一样的心情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这时候的大海,就像一位身穿蓝纱裙的美丽妇人,是海洋万物的母亲。浪花迎面而来的声音,仿佛就是她的迎客曲,看那岸上的金色沙滩,在烈日的暴晒下,使每一粒细沙仿佛散发出金子般光芒。我和儿子沉醉于这这美丽的景色中,流连忘返。尽管脚下的沙开始发烫,炙烤着双脚,如果不时时挪动,就会成为烧烤的“脚鱼”。

       儿子兴奋的追逐着浪花,用小脚丫去踩浪花,一排排白花花的浪头向他跑过来抱住他的小脚丫,又退回去,或许让他感觉到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手抚摸着他的小脚丫,便更加乐此不疲,奔跑着,欢呼着,尖叫着……儿子的欢呼声,尖叫声,和海浪声,于此时的我而言,仿佛就是最美的天籁之音。仰望蓝天,白云朵朵,儿子说,白云每一天也在勤劳的工作。远眺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分不清哪是蓝天,哪是大海,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海面上,好多艘渔船也载着勤劳的渔民正在撒网捕鱼。他们也每天也都在勤劳的工作,为了挚爱的家人,风里来,浪里去,天道酬勤,大海也会给予他们丰厚的馈赠。此时的他们是我们眼中的风景,而赚到钱后的他们或许也会带着子女去其他地方旅游,而别人也一样会是他们眼中的风景。所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必羡慕别人,你自己也是风景!特别是为了家人辛苦打拼的我们,更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突然更深地领悟到了诗人海子的那一句话“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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