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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老缺的散文《鲶鱼墩》




老缺,本名吴馥萍。当个工人,工会干部,记者编辑,湖北电台鄂东办事处主任,广播记者杂志执行副主编,黄石晚报大冶办事处主任。黄石作家协会理事,湖北作家协会会员。1977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已在全国省市级300多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400多万字。有作品被《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青年博览》《今晚周刊》《文摘报》《中国剪报》等多家报刊转载。有作品《入选2008年值得初中生珍藏的100篇微型小说》《入选2008年值得初中生珍藏的100散文》《作文经典》初中版《2011年微型小说精选》一书。有小小说被全国百强中学荆州中学选入2016年高一升高二语文试巻,还有多篇小小说散文作品被选编为中考复习题。曾获湖北日报文艺部诗歌优秀奖,孙犁新苗文学作品优秀奖,十堰日报征文二等奖,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

鲶鱼墩

磁湖中的鲶鱼墩,很像一只船要出海远行。

鲶鱼墩,一块灰色陶片,揭开了6000多年的一段历史。一个渔网的坠子,一把石斧或是一把石锛,诉说着历史留给黄石的一段珍贵的记忆。每一次行走磁湖,每一次走近鲶鱼墩,其实也是对内心时间与空间的超越。

鲶鱼墩是磁湖一座天然小岛。因其体形狭长,形体侧扁,一端岭峰突起,宛若鲶鱼,而得名。现在的磁湖不是以前的磁湖,现在变华丽了,没有了野性的美,翻开旧时的像册,竟然看到我坐在鲶鱼墩湖边石头的照片。那时的我非常年轻,年轻得就像湖边春天的柳树。坐在湖边的我,痴望着湖水,头后的黑发翘起,就像一只鸟儿停在我的头上,让我想起儿时的朋友,老七四珍兔子,我们结伴游鲶鱼墩,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黄石的历史博物馆上留影纪念。

那一年,在鲶鱼墩发现了许多远古的石头制品陶器制品,这些远古制品,虽然被湖水长期浸泡,又被几千年的风浪冲刷,但仍旧留下了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堆积层,描绘出了新石器时代黄石的先民铜石并用的生产图景,也为黄石地区红铜采集冶炼,提供了青铜文化发展的始源。湖水淹没了许多奇迹,也保留下许多神秘。穿透岁月的风雨,唱着祖先留下的渔歌,让我们知道了,在湖中深处掩藏着开启远古文明的金钥匙。

据传,宋元丰三年,苏东坡因北宋“乌台诗案”谪居黄州。兄弟苏辙乘船去黄州看望兄长,因风浪所阻,入磁湖暂避。苏轼闻讯后赶来。苏氏兄弟畅游磁湖,在鲶鱼墩山上留下了刻有诗词的苏公石。鲶鱼墩——“万顷湖波一点山”,引来了多少文人雅士。

鲶鱼墩在波浪簇涌下,显得激动起来,每一朵浪花,每一片绿叶,每一条垂下的柳枝,迎风起舞,南北磁湖已是满眼春色。走在杭州路,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走近鲶鱼墩,会看到一块黄石上雕刻磁湖二字,看那字像是湖中的波纹,又像是垂下有柳枝,给人意境,让人联想。是的,一个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站在鲶鱼墩,一个人就能踏进南北磁湖两个湖的湖岸。

我好久没有行走磁湖了。

60岁的我,漫无目的地在杭州路上行走,因为水中闪现着无数的黑点,我抬头望向天空,一群麻雀从鲶鱼墩上空飞过,在湖水中闪烁着奇妙,我停止了脚步。就看到了分界碑,这是黄石三个城区的分界线,西边是下陆区,南边是黄石港区,北边是西塞山区,我望着湖水,湖水没有方向,我也用不着选择湖水的方向,无论我走西磁湖南磁湖北磁湖,任何一个方向,都可能成为我的方向。

一只鸟在水中游,另一只鸟在水面上奔走,它们吸引了我的视线,一片落叶一片云也是如此。湖中慢慢泛起的云雾,远处,我看见了云雾中时隐时现的山峰和高楼,湖岸,我看见了奔驰的汽车,像是一幅新鲜的中国画,又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近处,看见我的剪影在湖水中,太阳从云雾中冲出来,波光粼粼,我的身影也闪动起来。我往回走,我想到了我和磁湖的关系,是人与湖的关系,也是湖与文化的关系,是生命与水的关系。更是生者与生者逝者与逝者的关系。

离开水我们不能生存。离开了磁湖我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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