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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余梅的随笔《青丝悠悠女儿心》




余梅。网名悠然百灵。爱生活爱文字,以一株小草向阳的情怀,寸心浅吟低唱。
《青丝悠悠女儿心》

一直钟爱一头长发。  

记忆中自会梳头,知道爱干净整洁的那时候起就留着长发。  

那一头长发悠悠,如春天的柳妸娜,摇曳着俏丽的心情。如夏天的草原,风柔水碧花摇曵,无边无垠的疯长着青春,历经着成长的岁月。  

小时候,由于没有爷爷奶奶,母亲忙碌农活,父亲要上班,放学了只有自己动手做饭,来不及打理头发了,就揣个小梳子搁在书包里头,让小同学帮忙胡乱梳一梳。  

再大点了,自已会梳了,扎个马尾随风,一路飞扬出天真烂漫的笑。每次洗完头发散散的披着,湿湿的发微微香,散发出的都是一朵朵玲珑的花开,是青丝三千女儿心悠长的梦。  

那会儿好羡慕二伯家堂姐的长发哦,长的都快掉到地上了,好像绿油油的庄稼地里诱人的苗麦儿,好像村旁满树的杏儿铃铛一般的挂着,真是好看!头上那只来回移动的梳子犹如一只蜻蜓轻缓着优雅的碎步,捎带着一丝丝微风拂过。那一刻堂姐的美丽可是迷醉了午后的阳光!梳啊梳啊就这样梳出一个玲珑少年,悠悠地走来凝望你的眸,轻触你的发,读懂你的心。。。  

不求将军一样的你归来,只候一个心仪之人娶我便好!  

不止堂姐,应是每一个女孩憧憬的梦境中一份粉粉红的期待吧。  

那一幕至今想来亦是温柔美好!  

后来上中学了。那会儿,也是天然的黑直的发无忧无虑的留着。难忘第一剪,唯一一次剪的短发。班上最要好的同学清约我:咱们去剪个学生头吧?我真不想,太舍不得我这“青梅竹马”的头发了,但好纠结!看好多同学都剪成那样,好像也不丑?犹豫,但终拗不过她的劝说,一起去吧!待剪完,望镜中的自己,清瘦泛黄的脸被齐耳的黑发包着,齐眉的流海,怎见一个学生气十足的民国少女正长成呢?摸一摸发梢,好短。望一望地上那些散落的长发心酸仍是掉了一地,呜,我与你诀别了,我的长发我的跳跃的青葱茂盛的长马尾。  

任凭再多不舍也接不上这剪短的乌发了。惆怅占据了好些读书的时日哦!  

于是,发誓,长发,长发,再也不剪了!  

直到在学校舞台上,当我着上墨绿拉链短外套,黑裤白球鞋,唱响那一首《春光美》的那一刻,哦,原来我的“学生头”也可以如此神采飞扬的。梦想是不会因为这一剪就可以破灭的,还是可以长长的生长出无限憧憬的。  

但之后,再剪,也只剪一点发梢。长发和我再也不可分割,而且是固执的纯黑的直发,素素的,好多年一直不变。  

再后来认识了他,他说,带你去吧,稍剪短一点烫个时下流行的“边分秀姿”一定很好看的!流行、时尚?对这个词从未心动过,也不喜欢盲从、追赶甚至去热爱。但,还是犹豫再三。再次为难自己,第一次为他,让我素面的天然女儿颜变了模样,流海弯曲往一边妩媚着,发中至发尾黑黑卷卷的妖娆着,那一次一头的秀发极不情愿又心甘情愿的彻底“改头换面”了。  

也就那一回,再也没敢想也不想去烫了。就这样的青丝悠悠,今年长发,明年长发,静静养着它。柔情似水,我与它唇齿相依,俩俩善待。  

待养了女儿了,她俩也如我。长发,黑且直。任凭别家的女孩怎样艳丽的彩染出风姿绰约的酒红、麦黄、浅紫;任凭谁个的宝贝千金卷了个魅力的大波浪、玉米烫、发尾翘。我这俩丫头依然是素素的披着,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一如十六岁青葱的,素素的光阴。朴素、原生态的生长着。  

这样的一袭长发披腰,这样的经典背影,一直在不惊不扰草长莺飞的日子里悠然着。一直。  

直至前两年的一个下雪天,在历经好几个昼夜的思想斗争,我忐忑中再三叮嘱发型师:别太夸张了,只能随意的卷卷再染上浅浅的色。又加上好友的鼓励,改变吧,你一定更加女人!最后终于鼓足勇气为自己烫一个发尾卷为自己染一个微栗色。也为风华不再的中年渲染一次“不爱自己何以让人爱”的女人味,让“来什么招接什么招”的生活磨难成就的坚韧心态,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改变。  

我自一往而前无论风雨,如我的长发相伴从不离弃从来蓬勃。  

而今我依旧长发相随,一年只一次,和我的三千烦恼丝细细叮咛悄悄对话。仍是染成微栗色的发尾卷,但长不变,如我长长的梦未碎。  

家中闺女也是直长发,丫头也是,黑如瀑布流泻长如生命不息,缠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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