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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文坛]​史宏友的散文《教书匠的良心》


史宏友,湖北麻城市人,1977年毕业于华师黄石分院(今湖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交流式班主任工作法》被收入1997年黄冈市普高工作会议《材料汇编》,著有《高中生成才与成人》。 

教书匠的良心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那一年的那一天的黎明,天放亮前最黑暗的那一刹那间,校园里起床的广播声响起来了。  

顿时,学生宿舍楼里的灯亮了,教室里的灯亮了,路灯也亮了;学生醒了,教师醒了,员工醒了,静谧的校园里的一切全都苏醒了……  

睡梦中的他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也不开灯,习惯性地摸着黑,三下两下就穿好衣服下床。这是他的启蒙老师施开连教的。老师是黄埔七期出身,他说部队行军打仗,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开拔,特别是晚上,要行动迅速,才能不掉队。比如穿衣服,睡觉时脱衣服的顺序,反过来,就是你起床时穿衣服的顺序,即使不亮灯,也能迅速穿戴整齐。这一点,他学过来了,用上了,受用终身。  

出门时,他呷一口凉开水漱口,扣着纽扣趿着鞋冲出家门,下了楼梯就往男生宿舍楼一路小跑。因为如若不然,那些个贪睡的男生们又要迟到了。虽然小跑着,可是,腿脚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只是机械地向前迈开脚步,全然是不由自主。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昨晚评高级职称的那一幕——  

赵老师:”是的,我虽然年轻一些,但是,我在省级刊物上发表了多篇文章,在全国性刊物上发表了3篇文章,有一篇文章还获得了一等奖,这总是事实吧!”满满的自信,舍我其谁!  

谁说不是呢?本科生,功底厚实,出来工作几年了,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有经验,要成绩有成绩。评定职称的条件,就好像是专门为这批人量身订制的,明摆着就是要这批人上嘛,还能说什么呢?  

钱老师:“我是函授本科毕业,是省劳模,又获得过市级科技进步奖……”诸位,我的条件有多硬!  

一俊遮百丑。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每当钱老师面授的时候,都是孙老师给他代课,每次代课,少则一周,多则十天半个月。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学校根本就没有代课补助这一说,完全是义务劳动,甚至是个人行为。因为,只要找到代课人,跟学校打个招呼你就可以走人。至于其它的,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孙老师:“我的学历起点比较低,但是,我工作三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备课笔记齐腰高了,送走的学生一届又一届。现在,我的学生都评上高级职称了,还有个别‘徒孙’也评上了高级职称。可是,早已年届五十岁快要退休的我,却仍然徘徊在副高职称的边缘,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副高职称恐怕今世与我无缘了。”语调低沉,语气哀婉,好像是在乞求。  

最遭业的就是这批人。他们当中有老高三、工农兵学员,还有恢复高考以后毕业的专科生。在工作中,他们当中许多人独当一面,埋头苦干,任劳任怨,干的也不比谁差,可是因为缺少硬件,没拿到本科文凭或是论文不够数,每每后延。于是岁月蹉跎,就成了职称评定上的“老大难”。怎么办?只有听凭命运的安排了。  

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也该有过去的时候!“山路十八弯”,总该有个尽头而“柳暗花明”了吧?可是,且慢——  

李副校长:“跟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同学,有人已经评上副高了……”话外之音:有同学走在我的前面了,对不起,这一次评副高,我也“当仁不让”。  

县官不如现管。人家副校长都当上了,还分管职称评审工作,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还用得着摆别的条件吗?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原来僧多粥少。这一次,上级主管部门分配给学校评副高职称的名额只有三个,可是符合条件的却有十一人之多。可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缘故吧,大家都力争不舍,因而,讨论了几次都没有个结果。这不是叫老师们窝里斗吗?其实,即使暂时有个什么结果,最终“丘比特的箭”究竟会射中谁呢?只有天知道。但是,他心里隐隐感觉得到,孙老师这次评副高,恐怕就应了这“山路十八弯”了,很有可能仍旧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此次职称晋级,虽然他也位列其中,然而,高三年级学生晚自习延迟至10点就寝的时间已经到了;更由于用水紧张,在这个时间段内,学生之间很容易出现磕磕碰碰之类的小矛盾。所以,谁是幸运儿,他也顾不了许多,只得赶快离场,维持学生就寝的秩序要紧。  

果不其然,刚步出会议室,远远地他就听到男生宿舍楼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一路小跑过去,看到水顺着宿舍楼的楼梯往下淌,就赶紧扶着楼梯爬到五楼。眼前,有两个男生拿着塑料脸盆对打,他急忙和几个男生上前把他们拉开。此时,一名保安同时赶到,将打架的学生带下楼去了解情况,解决问题。  

本来水压就不高,又人均十几个学生共一个水龙头,所以,每到用水高峰,特别是起床后和晚睡前的两个时间段内,学生宿舍五楼的水像线一样,自然在用水的过程中学生之间发生矛盾在所难免,责任也不全在学生。  

等熄灯就寝,学生基本安静下来,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  

唉,什么评职称会议,完全是扯皮闹剧,白白地耗去了他三个多小时的备课时间。明天上午一、二节课怎么办?——加班加点呗。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后,高中盛行“钢板备课“,“油印备课”。课本上要传授给学生的知识要点,学生的复习资料,测试题等,都是由老师刻印出来的。他当晚刻写完资料,也不知道几点钟了,总之是刻完一张蜡纸以后才睡觉。  

此时,路灯发出昏暗的光,可是教学楼上已经是灯火辉煌。三楼、四楼和主楼五楼上高三年级的教室里,传出了零散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读书声。虽然稀稀落落,但是在静寂微明的清晨,却显得特别具有穿透力,它和着广播里的歌声,悠扬起伏,比最流行的歌曲还要悦耳动听。不是有句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吗?但是,他的欣赏情趣就是与众不同,认为:朗读的比说的更好听。教书人对学生的读书声永远也欣赏不够。  

学生宿舍楼的楼梯间,走廊上,洗漱间,熙来攘往,推进涌出;刷牙声,脸盆的碰撞声,水的冲击声,喊叫声,还有广播声,嘈杂一片。虽然,从宿舍楼到教学楼之间的路上,全都是行色匆匆的学生们的身影,可是,当他进入男生寝室时,里面却还有几个的“懒虫”仍然赖在床上安安稳稳地睡着。  

“起床了,起床了!再不动,就掀被子了。“他的话音未落,“懒虫”们就都下床齐刷刷地站在地上了,其它班级的同学也都起身了。于是,他折转身奔向教学楼,站在教室门口。这是他几十年如一日所形成的习惯:每天早上,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同学们进教室学习;晚自习结束时,站在教室门口目送学生出教室就寝。他对什么是班主任以及班主任的职责是这样理解和界定的:班主任就是从早到晚陪着一班学生读书学习的人。所以,如果偶尔因故落在了学生的后面进教室,他就会感到手足无措。  

做早操的时候,他陪着同学们下楼一起做操。之后,又陪着他们上楼进教室清点人数。  

这时候,一楼的书声响起来了,二楼的书声响起来了,三楼四楼五楼的书声响起来了;老教学楼的书声响起来了;后院平房教室里的书声响起来了,那才叫琅琅书声,书声琅琅!校园里,读书声连成了片,形成了巨大的声浪,涌进了他的耳鼓,涌进了你的耳鼓,弥漫着整座校园,萦绕在上空,飘散在小镇的角角落落里。  

看着同学们都全神贯注、摇头晃脑地朝读,他的心就像熨斗熨过一样,熨熨贴贴的。一个教书匠图什么?眼前的场景不正是他们所想要的么?  

就这样,充满生机,活力四射的新的一天开启了!  

油印机响起来了。  

他赶紧离开教室步入办公室,忙不迭地赶印同学们上午上课所需要的资料。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学校的广播响起来了。播音员是偏爱这首歌吧,怎么又放这首歌?  

早餐的时间到了。  

他老婆是搞行政工作的,每天早出晚归。他谁也指不上,急忙去食堂卖回稀饭馒头,边吃饭边询问孩子的学习情况,边检查、整理孩子的书包,看看缺什么没有。  

早饭后,儿子上学去,他送出校门,折转身就匆匆爬上教学楼,又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同学们进教室学习。  

他也曾在宾馆、酒楼里吃过大餐。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宾馆、酒楼的大门口都站着身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或者西装革履的英俊少年,一问才知道他们叫“门迎“。他就纳闷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门迎员”了?究竟是天底下最小的官——班主任,仿效了宾馆、酒店的做法呢,还是宾馆、酒店抄袭了班主任的做法呢?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自己是绝对没有仿效谁的。因为自从当上班主任以后,他就认为,班主任就应该是陪着学生读书的,只要有时间,就应该陪伴在他们身边。这既是对学生的督促,更是对学生的尊重、爱护和陪伴。终身的教书匠,流水的学生。当班主任三十几年,他几乎都是这样做的。  

上午,他讲完了第一、二节课,马上就开始“印刷”工作了。  

不知始于何年,高三年级的第二个学期,每逢周五下午,学生要进行语文适应性训练,这是铁定的,雷打不动,已经成为惯例。起初,是老师们轮流着出试题,刻写试卷,如果有现成的试题,则只是刻写;后来,能够订购到试题了,就只刻写答题卡。但是,全都用别人的试题,虽然减轻了老师们出题、刻印的负担,却也没有了自己的特点,于是,又穿插着使用老师们自己编制的训练题。这些工作都由老师轮流着干。至于油印,则是有空的老师都主动分担。  

感谢“印刷备课”。学校里,教师中,试卷油印工作是最能体现出一种团队协作精神的工作之一。是它把他们组的老师凝聚在一起,大家不分彼此,不计得失,团结互助,协同作战,展示出了高度默契的团队精神。  

这一年,高三年级有十五个班,约一千二百名学生,加上备用和老师所需,每次要印制一千二百多套试卷;每套试卷三页试题,一页答题卡,合计四页,所以每次大约要油印近五千页纸,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要有人油印,有人翻页,有人分班摆放。油印速度最快,就是每二秒钟出一张,也需要两个半小时才能印完,所以必须采取流水作业的方法,老师们要像接力棒一样接续工作。每当油印试卷的时候,语文组同年级的老师们,谁有时间谁上,甚至争着承担任务,如果紧急需要,有时候连吃饭也顾不上。  

有位小黄老师,不但刻写的字体出色,还是印刷高手。他一人顶俩,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贴蜡纸的纱板,可以顺着上扬生风的瞬间,用小指乘势钩住高高扬起的已经印好的纸页,准确、灵活、迅速地翻过来。看他油印,简直是一种享受。毫不夸张地说,《红岩》中油印《挺进报》的陈然,如果看到小黄老师印制试卷,一定会感到自愧不如而赧然。这个工作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被复印机取代才告结束。  

感谢“钢板备课”。它锻炼了老师们的书写能力,提高了老师们的硬笔书写水平,每位老师写的字虽然说不上是顶呱呱,但是,还真配得上“语文”老师这个称呼。外组的老师说,你们语文组老师写的字具有趋同化的特点,很多笔画的使用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小黄老师写的字,不仅秀气,还有横平竖直的正气,真的可以成为硬笔书法字帖了。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学校的广播响起来了。播音员有病吧,还放这首歌!  

午餐的时间到了,可是油印任务只完成了一多半。  

同时,一位不速之客也站在了他的眼前。这是一位多次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前来了解情况的学生家长。他姓丁,与教育局某局长是郎舅关系。  

他们俩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一起走下教学楼。学生家长说,到镇上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孩子。于是,他又重复着说过n遍的那些话:解放前,家里做生意,有些田产,家底比较殷实。男人们又都读了些书,所以,解放时被划为地主成分,怕影响孩子他舅舅的前程,也就与某局长断了联系。现在,两家又走动起来了,他是慕名请某局长送儿子到班上复读的,希望儿子好歹能考取一所大学。  

突然,他觉得耳边清静了,回头一看,他却紧随其后。于是,他们又一起进了家门。  

他谁也指不上,马不停蹄地从食堂买了几个菜和米饭。开饭了,儿子爱吃素肉和本地的特产——肉糕,一个菜一个菜地翻,他也懒得制止。学生家长也不客气,就差跟儿子争抢。他们一边吃一边聊,依旧学生家长的话多,他的话少。吃完饭,孩子上学去了,他给他递烟泡茶。他对儿子读书的事没说上三句,就又眉飞色舞地重复着他和他家从前的那些个事,几次都是这个套路。此时,他的眼皮直打架,真希望有人进来解围,好让他离开,他也好眯一会。果然,“咚咚咚”,响起了三下敲门声,开门一看,大失所望:又是一位学生家长找上门来。丁姓学生家长站起身说:“前客不陪后客,我走了。你们聊,你们聊。不送,不送。”抬抬手,出门后反手带上门走掉了。  

进门的是复读了三年的李姓学生和他的父亲。这个学生多次提出要求:在校外食宿,理由是安静些,便于复习提高,他都没答应。谁知,学生家长一落座,便单刀直入,说他同意儿子的要求,现在就看老师是否同意了。这分明是给老师出难题,施加压力。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分析了利弊,反复强调在校外食宿弊大于利,可是,该家长始终站在学生一边请求,大有为儿子“请命”,老师不答应不罢休的架势。他看看时间,马上还有三节课。罢了,既然家长如此,还有何话可说!心一横,就让其家长在学生《申请书》中写上“在校外发生一切事情与学校无关”,然后,他也签上“同意”,这才完事。  

送走了第二位学生家长,他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就又上课了。下午,是学生适应性训练。学生做完眼保健操后,又是连续三节课,虽然是监试,却也并不轻松。  

学生在下面答试题,他也在讲台上做试题,以亲自体验试题分量的轻重,了解试题的深度、难度以及知识点的分布情况,主观分析哪些知识点可能是学生的薄弱环节,学生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误区而作出错误的判断,哪些试题比较新颖等等。虽然试题都附有参考答案,但是,他总要自己动手做一遍以后,对照着分析,看看原题是否有不妥的地方,答案与试题是否一致,或者自己出错及其原因。这样,就会在讲解评析试卷的时候,做到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才能在评讲的过程中,挖掘其深度,拓展其宽度,以最大程度地给学生输出更大容量的知识信息。  

吃晚饭的时候,一大群学生涌进家门了。他代管着许多学生的生活费,学生可以随用随取。有请假外出买资料的,有取钱充值的……班长也进来反映,一位女同学的食堂饭卡丢了,还没吃晚饭,大家都愿意帮她,可她就是犟着不肯接受。他拿了个苹果,和班长一起出去了。可是,经过操场时,一位年轻老师朝他扔过篮球,说是差个人,要他玩一下。管他呢,就是不睡觉工作也做不完,姑且忙里偷玩,拍它几下球吧。于是,他让班长把苹果一定要交给没吃晚饭的学生,就从球场这头跑到球场那头,又从球场那头跑到这头,大家都有意递球让他投篮,却也没投中几个,倒是出了一身臭汗。好不容易拉个替身下场了:“唉,老了,跑不动了。”他边挥手边摇头,站在球场外直喘粗气。  

晚自习开始了。  

他站在教室门口,照例迎接学生进教室学习。  

读了十五分钟报纸以后,接着又是他的一节晚自习。他打算坐在讲台上不下去了,准备批改第二天下午要评讲的试卷。因为星期六下午和星期一上午,班主任必须与学生打照面。他要掌握情况,知道有没有学生不假擅自回家,请假的学生有没有按时到校,所以,这两个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的课。  

全班108份试卷,要批改,要统计每道题、每个版块得失分的比率,查找失分的主要原因,要登记分数,以及计算高分率、低分率和有效分人数等等,完成这些工作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时间,所以,必须抓紧分分秒秒时间工作。可是,老师进教室了,你的时间就是学生的,想要做你自己的事,没门。果然,他一进教室就有学生上讲台来提出问题。他解答完一个学生的问题,却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学生中间。于是,学生一个接一个地提问,“u”形的过道还没转完,一节晚自习就过去了,他感觉到一节晚自习真的比起讲一节课还累。但是,累归累,心里却甘之如饴,因为当老师最怕的是课堂上学生提不出问题来,如果“唱独角戏”,你的授课就像在沙漠里呼喊却得不到响应一样,枯燥、乏味。所以,学生能提问,老师求之不得。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这家伙肯定有病,怎么老是“弯呀弯的”,还有没有直路可走了,还要不要正道直行了?!  

晚自习结束后,照例是班主任陪伴学生自习约一个小时,然后,送学生就寝。  

今晚又要加班开夜车了。  

从早到晚,他们全天候地围绕着学生转;没有小休和大休,他们围绕着学生转;不分寒假和暑假,他们围绕着学生转;一天接着一天,一周接着一周,一月接着一月,一年接着一年,他们围绕着学生转。  

这就是教书匠的生活。  

虽然,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当上“优秀教师;虽然,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当上“先进教育工作者”;虽然,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当上“劳动模范”;但是,有几个人真的把这些当回事呢?在绝大多数教书匠的脑海里,那不过是流星,一闪而过,仅此而已。  

他们也希望符合晋级条件时,能够顺利地被评上相应的职称,可是僧多粥少,一旦不能如愿,他们也许自我解嘲:“唉,反正落下的不是我一个。”叹口气作罢。也有个别的闹个情绪、发个脾气,但是,只要走上了讲台,什么个人待遇、荣誉、职称等等,统统都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仍然激情饱满地去竭尽一个教师的职责本分。还有人看得通透:别争了,最后的那一个名额,还不是“阿Q跟小D、王胡”之争,谁胜出了,他依旧只是个失败者;并且公开宣布:除非轮到我了,名正言顺,否则,我不会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都怀有一种最基本最朴实的情愫:上,要对得起微薄的薪水,拿钱不能不干活;下,要对得起自己的学生,教书不能误人子弟;中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人不能失却良知。特别是班主任,觉得每一天只有这样过,他们吃饭才香,睡觉才安慰稳,日子才过得心安理得!  

人不能没有愿景,但是不能有贪求。因为愿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充满希望和活力,能够产生趋向美好梦想的源动力;而贪求则只会让人变得自私,狭隘,为了一己私欲进而处心积虑,绞尽脑汁,以至于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而走上歧路。  

他的愿景是什么?就是巴望着学生一届比一届考得好,一届比一届更出色,学生都能够成才。正因为如此,他好像有永远也使不完的劲,只要有时间,就像机器人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办公室里转悠,在教室里转悠,在教室门口和教室窗外的走廊上转悠。  

其实,在那种人心思变的大气候中,在那些年里的那些个人,哪位当老师的不是像他那样超负荷地连轴转呢?!  

工作狂们焚膏继晷,老老实实地埋头做事,默默无闻地勤奋工作。他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以校为家,告诉你怎样去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为了一切孩子!  

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科教兴国,它不是空喊的口号,而是刻在了每一位教师的心上,融进了每一位教书匠人的血液里,铸留在千千万万教育工作者前行的脚印中!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还在唱响着。  

管他呢,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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