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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白宁的散文《往事难如烟2》:读小学


白宁1955年生于南京,大专学历。当过知青、装卸工、中学数学老师、电器工程师、公司经理。2016年以网名“鄂鲁宁”开始写作,《往事难如烟》系列。多篇文章被《今日头条》《黄石日报》《磁湖文艺月刊》《我见青山多妩媚》选登,现为黄石散文学会副主席。

读小学

操场北边的教学楼

1958年大冶铜厂组建后,为解决职工子女入学问题,组建了厂子弟小学。63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时,教室就在现在的五四小学那,共五排平房,东西走向,从南向北平行排列的有四排,还有一排在他它们的东头,是南北走向。校门对着马路,上坡就是。操场在最北一排房子的北边,与校舍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低了一米多,是碎石和石硝铺就。在操场东边正中是一个旗杆,后面是个主席台,再后面偏右有个旱厕。当时上课是敲钟,敲钟人一口黄皮话,我们都喊他刘爷爷,他也是看大门的,对学生迟到、逃学管的特别严,学生们都怕他。

64年因学生太多,又在操场的北边建了一栋二层教学楼非常气派,楼的大门在中间还凸出来,大门上方左右两边是毛主席的题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进大门后左右对称各两间房,我们五一班教室在二楼顶东头,门是对着走廊向西开的,上楼梯西边顶头是老师的办公室。那些年我们班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罚站最多的就是:国庆、猛子、伟子、等,我也偶尔被叫去,是属于恨铁不成钢的一类。记得有一天晚上也不知是谁,在讲台上拉了一堆屎,第二天吴老师大发雷霆,全班排查,有人怀疑是雄雄,可又一分析,说他那么小的个子,怎么可能拉出这么粗的屎呢?还有人说是伟子干的,后来不了了之。新的教学楼建成后,学校就安装了电铃,人工敲钟也完成了历史使命。

六十年代三好学生奖状

小学五年级时,我们学校组织学习好的同学,去詹本六村小学给低年级生辅导,他们就在祠堂里上课,所有年级都在一个大屋子里,低年级和高年级背对背朝两个方向,这个年级上课时,那个年级就自习或做作业,一个老师要带几个年级的课。青石板的地面,空间很高的房子,几排长条木凳,简易拼凑的课桌,讲一口大冶话的老师,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我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吴老师(后来调劳动公司和我同事),数学是杨老师,音乐是毛老师和陶老师(78年我到冶中教数学时和他一个教研组)。教体育的任老师单、双杠玩的特别好,可以在双杠上双手倒立一分钟。单、双杠就在二层楼大门的右边,那时我每天早晨都去练习,任老师就在一旁指导和保护,当年一起锻炼的还有和我一届的貽学、春生和上一届的清河、维国等同学,可以不谦虚地说:在所有同学当中我是玩的最好的。通过练习单、双杠,曾强了体质、锻炼了意志,真是受益匪浅!在这里真想对任老师说声谢谢!可他再也听不见了,连春生都在94年春节去世了。

有个陈老师人长得特别黑,是下江人,同学们都叫他黑煤球,那年回老家结婚后把媳妇带来了,就住我家对面的平房,他媳妇特别漂亮又白,可能是认为不配吧,每天晚上总有几个孩子(男生女生都有),对着他的窗户一起喊:黑煤球,他一出来人都跑了,陈老师性格倔强文革期间吃了不少亏,后来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也调劳动公司搞工民建设计,和我成了同事,我也领略了他的倔强,大家给他取了一个外号陈就筋其实他人挺好的。

66年我读五年级下学期时文革开始了,吴老师等许多老师被打成了牛鬼蛇神扫厕所去了。我们换了新的班主任赵老师,她为了稳定秩序,就把班上几个调皮生,但成绩还可以的同学选为班干部。国庆当了副班长,按他现在的话说:这也是他一辈子当的最大的官。我是代理中队长,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当官。你还别说当了干部就是不一样,人整个都变了,所以说: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菊莲一直是我们班长,海子由中队长高升为副大队长了,班干部还有武荣等人。每年六一吸纳新的少先队员,在操场上宣誓戴红领巾,同学们都穿着白衬衣蓝裤子,敲队鼓、升队旗、唱队歌: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是新少年的先锋……”。每个班一名中队长三个小队长,全校两名副大队长,一名大队长由六年级生担任,开始是世均后来是梁剑。

小学五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一道题为:美国佬我不怕你的作文。当时我也不知是那根筋开了窍,突发奇想,开头就直奔主题:美国佬、我不怕你!不怕你!!不怕你!!!。这篇文章作为范文不仅在班上读,而且在全年级读。后来全校召开抗美援越大会,老师让我在全校读了这篇文章。可惜后来我对写作毫无兴趣,在中学当的是数学老师,在大学学的是工科电类专业。所以,说到写作我常跟人说:本人仅仅是小学五年级的水平,99年刚上网时取的网名就是小学五年级

读小学时有两次操场大会印象深刻,一次是听邵校长作的形势报告。其主要内容是美帝国主义日薄西山一天天垮下去,苏联修正主义更是民不聊生,台湾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们的生活是蒸蒸日上……。当时邵校长在台上讲的是绘声绘色,极富有感染力,同学们都深信不疑。还有一次是高我一年级的小刚,捡到一块手表上交老师,正逢全国学雷锋的高潮,召开全校大会表扬,记得是奖励了一个笔记本(可不是现在的电脑哦)。当年的校领导还有李书记、吴书记、黄校长、周校长等。当过我班主任的还有郑老师和易老师。有个孙老师的乒乓球打的很好,多年公司冠军,在黄石也是前几名。他还培养了许多打乒乓球的苗子,有几个还打到了省队,好像还有国家二队的,我家三楼一个姓黎的就在省队退役,他的一个学生国建从老师手上接过有色公司冠军后保持了十年。再就是胡老师的象棋,也是公司多年的冠军,在市里拿过第二名,曾经有人慕名而来,在我家楼下空地上与他挑灯夜战一通宵,后来胡老师调到建安,带了两个徒弟:孝友和呈祥,在公司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小徒弟呈祥还多次获得有色公司冠军。

前排左起郑、吴、杨、赵、易老师,左:一乃秋二笔者

2007年有色小学建校50周年,程校长送来请柬,当时我非常激动,结果去了一看大冶有色各二级单位和部处室负责人都去了,原来不是以校友身份请我,他们还不知道我在这里读过书。就在当年的操场上开的庆祝大会,我又看到了许多久违的、熟悉的身影……。吴书记和易老师还在大会上发了言。中午在三五轩就餐,那些给了赞助的领导们大都不去,我赶紧通知海子和国庆过来,当时我们几个人到各桌给老师们敬酒并要了电话。事后乃秋(武大教授、博导)知道了,非要我把相关老师们找来,他专门从武汉过来在三五轩请客,饭后我俩还开车送老师们去东方山游玩,上台阶时易老师说走不动,乃秋还背了她一程,浓浓的师生情义真是太感人了! 

首届厂子弟小学毕业证书

2016.4.26 鄂鲁宁 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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